事業有成,孫輩也都爭氣、孝順。
老頭子孫滿堂,本可搬出去跟子孫一起住,安享晚年,但他在這裏住了一輩子,不願離開,子孫們也不勉強,常來看他。
每年過年之前,他都會拿出爆米花機,架上火,熟稔地使用機器爆爆米花,見者有份。
有人自備玉米,他會幫忙爆好。不過,一般都是他備好玉米,爆好爆米花,附近居民拿點吃的過來,再從他這裏拿點爆米花走,不多,足以嘗嘗鮮、懷念一下即可。
就像是過年時必走的流程。
跟家家戶戶必須找秦家取春聯一個樣兒。
對於住在這裏的人而言,走完這些流程,才叫做真正的「過年」。
「吃嗎」
走出院落,司笙從兜里摸出一顆糖來,順手遞給凌西澤。
這是楚落給的。
「嗯。」
凌西澤動作自然地接過糖。
跟在後面的蕭逆,見到這一幕,有種轉身回家刷題的衝動。
兜里手機在振動,蕭逆掏出來一看,發現是司風眠的消息。
司風眠拍視頻
司風眠拍視頻
司風眠拍視頻
又被刷屏了。
司風眠有這回應,是因為,蕭逆剛跟他說要去看老式爆米花機,傳統工藝。
他們一個個的,都沒親眼見識過,如今可以一見,自然是好奇的。
蕭逆等着。
司風眠姐在嗎
蕭逆往前面看了眼,未回應,把手機扔回兜里。
他現在對司風眠一口一個「姐」的稱呼司笙,已經麻木了,內心毫無波瀾。
沿着青石地面往前走,司笙把手揣在兜里,不緊不慢地跟他們介紹「再過兩天,晚上還有皮影戲、老電影的安排,不出意外的話,早到還可以免費要一個糖畫,都是附近的老人組織的。」
舌尖包裹着糖,感受着奶糖香味,凌西澤接過話,問「每年都這樣」
「嗯。」司笙道,「以前項目更多,成天沒個完。」
蕭逆問了句,「為什麼少了」
身形微頓,司笙沒有回頭,淡聲道「因為老人去世了。」
一怔,蕭逆有一瞬的訝然,旋即明白過來,有些不明意味地垂下眼帘。
司笙倒是沒那麼多顧慮,開始介紹別的,「十多年前,曾有一伙人在這裏住過兩年,他們是暖泉鎮來的,那地兒有打樹花的傳統。那兩年,每到這時候,他們也會摻和一腳。火樹銀花,不夜天。」
在司笙口中,這一處普通常見的胡同,好像都染上江湖色彩。
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天南地北的技藝,不求利益、只圖樂呵的各類手藝人難以想像,如今這樣利慾薰心、物慾橫流的世界,這裏就像隱於世俗里桃花源。
凌西澤和蕭逆都靜靜聽着。
恍惚間,如同隔着幾十年光陰,跨進另一個世界。
「嘭」
倏地一聲巨響,打斷司笙的介紹。
「哇」
「我要吃,我要吃」
「別蹦那麼高,像什麼樣子。」
順着嘈雜聲響往裏探,看到一處院落里,聚滿了人,里一層外一層的,囊括男女老少各個層次,熱鬧喧譁。
這時
一顆腦袋從人群里擠出來,陶樂樂抓着兩把爆米花,歡喜地朝他們擺手。
「笙笙姐凌大哥蕭弟弟」
她高興得能跳起來。
經她一喊,陸續有人看過來,不認識凌西澤和蕭逆,但都知道司笙,一個個都主動打招呼。
「笙笙來了啊。」
「仙女姐姐」
「笙笙啊,快來快來,剛出一鍋,還熱乎着呢。」
凌西澤低下頭,神情戲謔,「這麼受歡迎」
「長得好看就行。」
司笙斜乜着他。
凌西澤被她的自戀驚得一愣,旋即啞然失笑。
這理由,由她說出來,很能服眾了。
一鍋出爐,轉眼被瓜分完,司笙、凌西澤、蕭逆三人,只能趁熱乎搶到一點。
大家自覺等下一輪。
「笙笙姐。」
陶樂樂湊到司笙耳邊,瞧瞧塞給司笙一把,偷偷說,「真不是我偏心,就剩這點了。」
她拿的不多,再給凌西澤和蕭逆,就不夠分的了。
「嗯。」
司笙坦然接受這份偏心。
隔壁的凌西澤和蕭逆,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默契地偏過頭,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司笙問「今天有空」
「跟家裏說和同學出來玩了,晚些時候還得回去。」陶樂樂道,「聽說這幾天還有好多活動,羨慕死我啦,可惜我不能天天過來。」
「哦。」
勻了一半爆米花到另一隻手,司笙的手往旁邊伸過去,手半握拳,食指微微伸出來,勾了勾某人的衣袖。
看着人群的凌西澤,倏地感覺衣袖被輕輕牽扯,正當他奇怪之際,手背忽地被颳了兩下。
嫩滑的手指,像貓爪似的撓了一下,輕輕的,帶着微涼柔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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