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唯。
&唯,別打他。」
來唯手上一頓,偏頭看到冉寧咬了咬唇,「別打他……我、我自願的。」
&麼?!」來唯一蒙,下面的男人趁機立刻翻身起來,系好褲子退了兩步,戒備地盯着他。
冉寧扯着被咬破的嘴角微微笑了笑,只是笑容看着很苦,「我自願的,你……你別打他了。」
&願?你有病啊你,你自願被…>
冉寧像是呆了一會兒,喃喃道,「我也不想……」他回過神看了看前面眼神複雜的男人,朝着來唯又笑笑,「謝謝你,不過……你先走吧,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這樣了還叫不怎麼樣?!」來唯沒理他,起身朝那男人踏出一步,男人被他氣勢嚇到,往後退了一步,他伸手拎住男人的衣領,惡狠狠地瞪着他,語調冰冷,「你給我滾蛋,再讓我知道你這麼對他,信不信我宰了你?!」
男人眯着眼睛瞪了來唯一會兒,眼睛又看向地上呆坐着垂着頭的冉寧,男人的眼睛裏像是茫然了一會兒,然後他抬手打開來唯的手,也沒再看地上的人,轉身走了。
來唯哼了一聲,「王八蛋!」
他扶起地上的人,冉寧兩腿顫抖根本站不直,來唯又氣得罵了半天。
&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不能讓小洛看到我這樣。」
冉寧是個三十歲的男人,不過帶着一個十五歲的兒子,叫冉洛,剛才那個男人明顯比冉寧小很多,他搞不明白別人的家務事,也沒多問。
&的能自己走?」
&
他看了看他,終於嘆了一口氣,幫他穿好衣服後,才有些不放心地離開了。
而事實上,一路上等他平復好心裏的怒氣後,漸漸地便有些慌張了。
來唯一直有個秘密,這是他沒對任何人說過的事情。
李叔待他好,總是給他介紹挺多姑娘家,老李尋思來唯這個孩子不錯,長得也好看,給他介紹的也真都是好女孩兒,漂亮的也有,但來唯不知道為什麼,對哪個女孩子都不來電,反倒是被男人碰了一下,不小心摸了一下,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覺得自己不正常,但是他又不敢跟任何人說,他自己搞不明白,但直覺告訴他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直到楊遠修出現,他對那個人的眼神和微笑竟然會產生酥麻的感覺,這個絕對是變態的,是不能任其發展的。
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是喜歡男人的。
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才會這樣,卻沒想到原來不只是他,而且男人和男人……竟然可以……
他想到冉寧兩腿-間的東西,忽然臉就紅了,身體也熱起來。
自己這個樣子真的是太恐怖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帝園,剛進房間,便看到楊遠修坐在沙發上,看他進來了立刻便起身走過來。
&麼回來這麼晚?」
楊遠修低頭看到他手上的安全帽,伸手接過來。
&遇、遇到一些事……」一想到那些「事」,他臉又紅了,楊遠修以為他發燒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手剛觸到他的肌膚,來唯猛地往後跳了一步,「你你你……你幹什麼!」
楊遠修因為他的反應愣了愣,僵硬着垂下手,「抱歉,我以為你發燒了。」
&他訕笑着脫了鞋子走進屋,「小墨呢?」
&有些累,先睡了。」
唉,菜白買了,他有些愧疚地笑笑,「對不起啊,我明天早點回來,本來想着做頓好吃的給你們來着……你們吃過了吧?」
&還沒有,」楊遠修把菜放到廚房,「還不太餓。」
不餓?這都幾點了還不餓?來唯無語,「那正好,我也沒吃呢,一起吃吧。」
男人笑了笑,點頭,>
他們家這三個人都是廚神,小墨小小年紀會燒得一手好菜,估計是自己一個人呆久了,怎麼也要學會解決生存危機,也不知道這是不也是楊遠修的變態教育方式。
飯菜端出來,楊遠修拿過碗筷給他盛好飯,坐在來唯對面,「今天這個魚不錯,林羽飛特意帶來的,你嘗嘗。」說着就給來唯夾了一塊魚肉遞過去。
來唯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竟然會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個齷齪畫面,他忙紅着臉謝過,狼吞虎咽起來。對面男人看了看他,忽然伸手過來拇指擦過他嘴角,拿掉一個飯粒,「慢點吃,我不搶你的。」
這話剛落,來唯的臉色跟猴屁股有得比。
兩個人過分安靜地吃完飯,楊遠修讓他去洗澡,他完全處於迷糊狀態,乖乖就去洗了,洗之前把脖子上掛着的戒指取下來放在一邊。這可是他家世代相傳的祖傳白金戒指,可不能洗掉了。
來唯洗完,披着浴袍擦着頭髮出來,看到楊遠修在書桌邊看着什麼資料,男人認真的表情很吸引人,來唯感到心臟又莫名其妙地跳動失常。
楊遠修抬頭看他,「洗完了?」
&
他起身朝他笑笑,走進了浴室。
來唯坐在沙發上擦着頭髮,忽然發現自己把祖傳戒指給扔裏面忘拿出來了,他還沒聽到水聲,尋思楊遠修還沒洗,便走過去一下拉開浴室的門。
&板,我的戒……」
話未說完,他登時愣住了。眼前男人已經脫了衣服,高大的身軀站在蓮蓬頭下,而讓來唯猛然愣住的,是他那幾乎看不到完整皮肉的身體,他全身都坑坑窪窪的,後背處像是被人撓下來一層層的皮肉似的,咬傷、抓傷,遍佈全身,縱橫交錯着數不清的凹陷的傷疤。男人明明有一身白皙的肌膚,卻佈滿着恐怖的傷痕。
他不知道這種忽然要窒息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他呆愣愣地看着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幾乎說不出話。
楊遠修回身看到那個人驚愣的表情,想到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笑了笑,「抱歉,嚇到你了,有點難看。」
眼前這個人第一次見面時,高大、優雅,渾身散發的氣質讓他想到的只有貴族兩個字,可那身衣服下面,怎麼會是這種恐怖的身體……
楊遠修慢慢收回笑,垂眼站了一會兒,然後他嘆了聲氣,伸手把水槽邊上的戒指遞給他,「你是想拿回這個嗎?」
來唯終於反應過來,猛地顫了一下。呃……要不要這麼丟人,對着人家的傷處這麼目不轉睛地看。他有些歉然地收回眼,伸手拿回自己的戒指,然後撓了撓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男人看了他一會兒,又笑了笑,「沒關係。」
來唯從浴室出來就有些恍惚,腦子裏只有那人赤-裸的身體上遍佈的傷,他茫然地感受着胸腔處傳來的稀稀落落的痛,似懂非懂地呆坐着。
過了一會兒浴室里的水聲弱了,楊遠修洗完了澡,披着浴袍看着失神的來唯,沉默了一會兒後,他沒有叫他,而是朝陽台走過去,給他帶上了門。
來唯在門聲響起時回過神來,他盯着那扇門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