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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馬第二十一章、龍套的漂流奇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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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特來拜問裴景思。」

    祁弘一皺眉頭:「我見行中一人,身短而黑,塌鼻闊口,得無為范陽盧簡鞅乎?向聞他在臨漳劉演處,如何也跟隨到此?」

    棗嵩忙道:「徐州來使先至臨漳,想是臨時招募的嚮導。」

    祁弘搖搖頭:「劉演何以使一吏員為嚮導?而彼至我處,可有向明公剖露身份?若然不曾,恐有別謀——得無與裴景思有所聯絡麼?」

    王浚一皺眉頭:「果然如此麼?卿可看清楚了此人?」

    祁弘笑笑,說我就是范陽人啊,跟那盧志父本是同鄉。不過他大戶人家出身,估計不認得我,但此人長相非常丑怪,所以我一眼就能認出他來,那是斷然不會認錯的。

    王浚一拍几案:「此必劉演使其為間無疑!」就要下令派人捕拿。棗嵩趕緊攔阻:「不管此人是否身負使命,裴氏部曲都未必知曉,若急於捕拿,恐壞幽、徐之好。且若裴景思並無惡意,丈人如此操切,反易啟其疑竇,弱其忠心。不如小婿也前去拜會裴景思,察其心意,窺其所謀,若真與臨漳有所苟且,丈人再下令捕拿不遲。」

    王浚說好吧,你去,但是——「先密遣人將裴景思宅邸圍了,以免走脫!」特麼的劉演你竟敢派人來我幽州挖牆角,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必要砍下那個姓盧的腦袋送回給你!

    ——————————

    這個時候,裴憲正閉門家中坐,在與好友荀綽商討近一段時間來的幽州政局呢。

    荀綽字彥舒,潁川人,乃是名臣荀勖之孫,雖然才只剛三十出頭,但是文名很盛,也曾經擔任過下邳太守和司空從事中郎,故此在投靠了王浚之後,王彭祖便待以賓客之禮,與裴憲一同擔任尚書。


    要說當時王浚轄區內家門最烜赫,賢名最響亮的,那就非裴憲、荀綽,以及燕國名賢霍原三人莫屬了,然而霍原幾天前才剛掉了腦袋……裴憲、荀綽難免兔死狐悲,因此才會聚在一起商議。

    荀綽一見面就問裴憲:「霍休明(霍原)究竟因為何故而罹難?按其罪狀,是遼東囚徒三百人依山為賊,欲劫之以為主事,而既雲『劫』,可見休明並未通謀,既然如此,何可以不實之罪而擅殺之?」

    裴憲苦笑着反問道:「大司馬欲殺人,還用理由麼?」

    荀綽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得無為前日流傳之讖言麼?」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范陽一帶突然流傳起了一則童謠,說:「天子在何許?近在豆田中。」有人說這「豆」嘛,就是指的「霍」——霍通藿,指豆葉。

    裴憲一撇嘴:「霍休明一書生耳,即便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他又安能有天子之份?不過欲加之罪罷了。」

    「那麼因何欲加其罪?」荀綽把面孔湊得更近,聲音壓得更低,「有傳言,大司馬有篡意,前日乃密問霍休明以制度,休明不應,乃罹此禍……」

    裴憲趕緊把身體一縮,連連擺手:「彥舒,慎勿妄加揣測!」

    荀綽雙手一攤:「非是我妄加揣測,實是大司馬之心,城中無人不知。倘若異日再徵詢我等,該當如何應對?若從之,是為叛逆,恐將遺臭萬年;若不肯從,或許會落得霍休明一般下場啊!豈可不預作防備?」

    裴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即答道:「彥舒,身可死,而大節不可虧,倘若大司馬真欲殺我……數年前我與王車騎(車騎將軍王堪)率眾討伐石勒,一時不慎,為賊燒毀營帳、糧秣,次又於黃牛壘戰敗,魏郡太守劉矩降賊,我則被迫棄軍而逃淮南……當日便應殉國,一時苟且,北附大司馬,大司馬對我,不可謂不厚矣。倘若大司馬果有僭妄之心,我便當切諫之,即便因此而罹難……早便該死了,又何惜此殘生呢?」

    荀綽緊盯着裴憲的眼睛:「既然如此,裴公因何不諫?」

    裴憲扭過頭去,躲避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如今胡賊肆虐,天子被擄,國家喪敗,幽州之平安,全賴大司馬……倘若他果有纂意,我自當勸諫,但恐都是些流言罷了……則此時直言,不但觸大司馬之怒,且本無意,也怕變成了有心……還是等他問起我來,再……」

    正琢磨着該怎樣找合適理由呢,門外突然有人稟報,說有信使從徐州過來求見,裴憲抹了一把額頭冷汗,趕緊連聲招呼:「請,快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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