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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馬第十八章、睢水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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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登岸要人去了。

    郭思道終究掛着河內太守的頭銜(雖然只是劉琨署的),豫州方面領兵的卻只是一員無名下將而已,膽子也小——因為祖逖並沒打算按照裴該所說,派這名下將過來搞兵變,劫司馬裒,擄糧草,而且聽裴該那麼一提,還生怕派人不慎,真鬧出什麼亂子來,乾脆挑個怯弱點兒的——當下不敢違拗,接受了郭默的親筆書信,就把俘虜拱手奉上。

    郭默押着俘虜上船,那名將領還問了:「將軍舟上,都是何物啊?」

    郭默心說都是糧草啊,而且早就許了你們豫州了……這可不能告訴你!隨口回復道:「此裴公原留彭城的後續輜重,今使我追東海大王,既不能及,乃載運以歸。」其實不管怎麼計算時間,他都沒空再趕到彭城去,但豫州將領是個土包子,對東方的地理並不熟悉,雖然有些疑惑,卻也不好再多問了。

    就為了安置這些胡虜,郭默耽擱了不少時間——他想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行文稟報裴該,否則裴該光聽到些壞消息了,還沒等好消息上報就降下責罰來可怎麼辦?那麼把胡虜運往何處去呢?最終遵從裴度的建議,押去了河南鞏縣。

    河南地區這年月唯一的礦產資源就是鐵,其中鞏縣郊外有「鐵生溝」,西漢時便已經開始採掘、冶煉。裴該佔據彼處鐵礦後,因為人力不足,暫時還無法恢復生產,但既然到手就不想拱手送人啦。因此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只留要隘成皋,而把河南所得各城全都讓給祖逖,卻偏偏把着一座鞏縣不肯撒手。

    裴度暫時留在鞏縣,驅策胡虜掘鐵、鑄冶——你還別說,那些雜胡還則罷了,正經屠各、匈奴,以及司、並二州胡化的晉人,並不只會放牧射獵而已,其中有不少都掌握了一技之長,包括種地和打鐵。「徐州下屬河南鐵生溝官營鐵場」,就此正式開工。

    郭默這才寫下書信,遣人送報裴該,還說自己已經會合了劉夜堂,聽說都督北鎮朔州,打算這就一起過去。裴該接到了信,計算時日,「厲風」、「雷霆」二營以及所攜糧草,再有五六日,也都可以趕到大荔來了。

    ——————————


    裴該本人尚未返回大荔,鎮守夏陽縣和附近渡口的高樂就已經遭遇了胡軍先鋒的攻擊。

    夏陽對面是河東重鎮汾陰,胡漢方面調集物資、船隻非常方便,劉曜的先鋒劉岳親率五百勇士乘船而渡。高樂還在縣城中與大戶們飲酒,聯絡感情呢,聞報急忙散了酒宴,率軍疾行,來到河岸邊。

    他前幾天就已經安排士卒在此構築營壘,封鎖渡口了,只可惜時間太短,工事才剛起了一個頭,都沒能扛過頭一輪攻擊,胡軍便順利地登上了黃河西岸——終究徐州軍就從沒接受過這種河岸防禦戰的專項訓練啊,而且還無主將坐鎮……

    估計高樂若再晚來一步,防守渡口的「武林中營」便要全面潰敗了——一營原不過八百多人,裴該在滎陽、河南等地收俘、募兵後,如今也才過千而已,守河岸的不足半數——好在高樂及時率領餘部到來,好不容易才穩住了陣腳。

    可是河岸陣地已經徹底丟了,眼瞧着敵軍放舟回去,河東方面烏央央的全是胡漢旗幟,就等着船隻擺渡呢。高樂不禁心生怯意,心說我怎麼這麼倒霉呢?胡軍不從蒲津、採桑涉渡,幹嘛非要從我的防區過來?

    今天這仗是輸定了的,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命逃回去……

    正在彷徨無措之際,忽有快馬趕來,傳達了裴該下令各軍放棄駐地,一律撤回大荔的公文。高樂這個氣啊,一鞭子抽在傳令兵臉上:「汝若早來半日,我又何至於此?!」

    不過既然都督有令,那就不是逃,而是撤,應該不至於遭受責罰吧。高樂急募勇士百人,虛張旌旗,以迷惑和阻擋胡軍,自己率部朝西就跑。

    只不過他本來就是倉促而來的,並無堅固營壘,行動也缺乏地形掩護,劉岳沙場宿將,怎麼可能上當?當即從後猛追,那百名勇士瞬間就被十倍以上的胡軍給吞沒了,竟無一人倖免……

    高樂惶惶如喪家之犬,只知道悶着頭逃,竟被劉岳追殺出整整三十里地去。還幸虧陸和也得到了退兵之令,率「武林左營」從梁山方向過來,本打算到夏陽去跟老上司高督會合,同歸大荔的,得報匆匆來救。劉岳帶過河的終究只有五百人,還得留半數駐守河岸,接應主力涉渡,見到敵方已有增援,這才主動收兵回去,高樂僥倖逃得了一命。

    等返回大荔,前去拜見裴該,就聽守門的部曲大喝一聲:「主公有令,命高樂報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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