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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馬第七章、青州健勇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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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戰後想要收回兗北諸郡,那也總得拿出點兒別的利益來跟我交換,才合乎道理吧。

    隨即以段文鴦為先鋒,大軍前指東阿,徐龕、秦固再退,直至濮陽最東部的廩丘。廩丘本是兗州州治所在,蔡豹、祖約、夏侯承都曾駐節於此。只是夏侯承這人比較廢,懼受徐龕之逼,上任後沒多久,便即西遷其治於濮陽城,然後未見敵蹤,聞警先退,一口氣逃去了燕縣,即在燕縣為祖濟所擒。

    所以廩丘既為大縣,城池又比較牢固,防禦設施相對完善。徐龕便即固守廩丘,然後急遣快馬西行,去向石勒求救。

    而這個時候的石勒,已然深入了滎陽郡內。他在進入滎陽之後,先猛攻陽武,並遣逯明攻打卷縣,主要目的是誘出屯駐在滎陽的許柳,嘗試野戰摧破晉軍主力。然而陽武、卷縣兩城連番遣使,破圍而出,馳向滎陽,滎陽方面的晉軍卻始終不動。

    張敬以此判斷說:「許柳甚怯,由此可知也。」他說根據探報,許柳分兵護守厘城、隴城等要塞,並在諸塞間掘長壕,築堡壘,貌似想要修築一條牢固的防線出來。咱們如今要趕時間哪,若被晉人建成防線,形成長期對峙的局面,則此番出師便等若勞而無功了。

    故此建議石勒分兵監視卷縣和陽武,主力繼續深入,去攻打滎陽。

    妄圖作乾坤一擲,博一場大勝的石勒,在這個接骨眼上卻不禁猶豫起來。他問張敬:「許柳得無詐乎?彼先據陽武、卷縣,呈犄角之勢,復經營厘、隴等城,似設圈套,故意誘我深入。則不克二城便即前出,恐怕中賊詭計……」

    張敬道:「我軍眾,而晉寇寡,即便分而制之,亦不至於挫敗。許柳雖怯,且未必能服眾,但若深溝高壘,純取守御,能夠遏阻我軍直向洛陽之勢,則恐其威望反會日增,於我大不利也。陛下當斷則斷,不可延挨啊。」

    石勒籌思半晌,終於點頭,說:「卿言也有道理……然為期萬全,當別遣軍南下博浪長沙一帶,以保障側翼,並威脅豫州……」

    於是命逯明攻卷縣,吳豫攻陽武,孔萇率部南下博浪長沙,試攻中牟,他自將主力十萬,浩蕩而前,直迫至隴城之下。

    其實就地形而論,滎陽郡與東方的兗州和南方的豫州聯繫更為緊密,與西面的伊洛盆地,則相隔箕山和嵩山。但也正因為如此,它成為了洛陽東方的重要門戶,為東西往來之鎖鑰,故此漢初即歸屬河南郡,後雖分治,也始終在司隸轄區內。


    石勒自襄國而欲殺向伊洛盆地,主要有兩條道路可走,一是河北,經汲郡、河內,渡河而南;二就是河南,經兗州、滎陽,破成皋而西。固然也可以兜個大圈子,經兗州而向豫州,再破崿阪關、轘轅關而北,但進軍路線越漫長,運輸負擔就越沉重,危險系數更是直線上升,故此基本上可以不加考慮。

    張敬的謀劃,即取中路而向滎陽、成皋。倘若頓兵于堅隘之下,久不得入,就只能自扈亭、銅關召河內駐軍來援,或者大軍北渡,再嘗試突破河內西部的晉軍防線了。不過如此一來,必然耗時費力,恐怕後勤保障難以跟上,這只是萬般無奈的最後一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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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勒迫近滎陽之時,洛陽城中,某日深夜,梁浚、梁允秘密過府拜訪殷嶠,問他:「先司徒臨行前的囑託,乃可行否?」

    殷嶠略略一皺眉頭,問:「君等所指是……」

    梁浚就說了:「許季祖實非能將兵者也,聞其受命後行動遲緩,據稱離開洛陽而東,一日所行不過二十里,遂至厭次失陷,徐龕再叛,兗北諸郡,亦漸次落入賊手。今其又蜷屈於滎陽城內,不敢與敵爭鋒,唯作久守之勢。我等不如趁機鼓搖群吏,上奏彈劾之,並諷荀氏趁機勾連,以久病不起,且所薦非人之過,罷祖大將軍職……」

    殷嶠趕緊擺手:「此事斷不可行,君等慎勿作此想!」

    梁允兩眼一翻,問道:「為何不可行?先司徒臨行之前,難道未曾與君說起過麼?唯如此,才能促使大司馬東援入洛,並因荀氏之妄為,而洗刷朝政。」

    殷嶠回答道:「先司徒確乎曾與我說起過此計,我亦深感認同。然而……時勢與先前商議之時,已大不相同矣。倘若大司馬仍在長安,而中軍受挫於兗北,或者僅僅厭次陷落而不能救,則君等所言,自然可行。然而如今大司馬在晉陽,路途遙遠……」

    梁允插嘴道:「也遠不了幾百里地……」

    殷嶠不作理會,只是略頓一頓,便即繼續說道:「且中軍近在滎陽,若劾許季祖,軍心必亂,到時候羯賊陷滎陽而破成皋,則洛陽危殆!我等此時施謀,其與為羯賊作內應,有何差別啊?君等慎勿再出此言!」

    (戰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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