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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餘年第一百四十四章 狠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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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與北齊上京城比起來,沒有太厚重的歷史。卻有更多的軍事痕跡,所以這座城牆雖不斑駁卻極為厚實。高度雖不及皇城,但若真的用來防守,各式配置卻要強悍的多。

    張德清站在城牆上,就像是從這厚厚的石磚混合城牆中汲取了無窮無盡地力量,讓他勇於做出某些選擇。

    在一個瞭望口處,他站住了身形,遠遠地望着皇城方向。京都里的騷亂漸漸平息了下來,似乎京都府已經被范閒收服,開始有衙役上街鳴鑼安撫百姓。

    他並不清楚,此時京都宮變的兩位主謀,大皇子和范閒此時也正站在皇城牆上,往城門的方向遠眺。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色,如果事情真的這麼演變下去,自己只有接受那封遺詔。

    也許這也是個不錯地選擇,然而張德清卻聽到了馬車車輪壓碾着石板路的聲音。這聲音在他地耳中響地十分清楚。

    「是三角石路,近城門了。」

    張德清對於自己管理了近二十年的城門附近異常熟悉,熟悉地甚至能夠聽出馬車車輪碾過地究竟是青石板路,還是三角石路。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走下了高高的城牆,走了城門司的衙門。

    當馬車的聲音在城門處響起時,言冰雲已經沉着臉站了起來,他身周負責看守他的士兵們緊張了起來,拔出兵刃將他圍在了當中。

    言冰雲的心沉了下去,不是因為被士兵圍住,而是因為馬車聲。在深夜的京都里,有誰會坐馬車靠近城門?京都百姓久經朝廷傾扎,像今夜這般的動靜,不至於嚇得他們充家出逃。而且百姓們也沒有這般愚蠢,坐着馬車,等着被那些殺紅了眼的軍士們折磨。

    這時候坐馬車意圖出京的,只有一種人。

    便在此時,張德清走了進來,看着言冰雲沉着臉說道:「得罪了,言大人。」

    他接着喝道:「給我拿下這個朝廷欽犯!」

    言冰雲眼瞳微縮,他不知道張德清前後的態度為什麼發生了如此劇烈的變化,難道是范閒突宮的行動失敗?

    兵士們圍了上來,言冰雲沒有反抗。世人皆知,這位小言公子和小范大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武力值有些偏低,動起手來沒有什麼殺傷力。

    而言冰雲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張德清只是要拿下他,如果自己反抗,這十幾把長槍戮進自己的身體,感覺應該不會太好。

    城門司沒有監察院那種鋼指套,卻有一種小手枷,扣住人地手腕關節後,根本無法掙脫。待言冰雲被緊緊縛住之後,張德清鬆了一口氣。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看外面的黑夜。

    「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是一個人來的。」張德清眉頭皺的極緊,「不知道該說是小范大人愚蠢,還是你太膽大。」

    言冰雲被踢倒在地,難得地開了個玩笑:「其實,這只是人手的問題。」他頓了頓後說道:「我無法想像自己會看錯一個人。」

    張德清沉默片刻後說道:「原因很簡單,如果你們勝了,我自然會奉詔,可如果你們敗了。我奉詔有什麼好處?」

    言冰雲皺着眉頭,半晌後嘆息說道:「忠臣忠臣,何其忠也。」

    「我忠於陛下,但不會忠於這封真假未知的遺詔。」張德清面色有些難看,似乎對於自己違逆了陛下的遺詔。也感到了一絲惶恐。

    這位城門司統領在心裏想着,如果陛下還在,自己當然要當一輩子地忠臣,可陛下已經不在了。誰願意一輩子守着這九座破城門呢?


    言冰雲沉默了,他來城門司本來就是冒險,但也是基於對張德清這個人的判斷,他依然無法說服自己,這樣一位統領,為什麼會如此乾淨利落地選擇了站在遺詔的對立面。

    范閒敗了嗎?言冰雲的眉頭仍然皺着,似乎在思考一個極其困難的問題。

    此時張德清距離他只有三步的距離。

    言冰雲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了,然而一滴冷汗卻從他的眉角滑落下來。

    張德清卻清楚地聽到了一個破裂聲。就像是桌子腿被人硬生生地扳斷。

    言冰雲忽然抬起頭來,一字一句說道:「十三城門司統領張德清,逆旨,助亂,凡慶國子民,當依陛下遺詔,誅之。」

    張德清眼神微動,不知道言冰雲這番話究竟是說給誰聽地。此時的衙堂之上。盡數是他的親信,沒有誰會傻到出來動手。但他心裏感覺到了一絲怪異,下意識里往後退去,想距離被死死縛住的言冰雲遠一些。

    有人動了,動的人不是言冰雲,而是張德清親兵當中地一個人,那個人在聽到言冰雲的話語之後,沉着臉,咬着牙,舉起了手中的刀,對着張德清的後腦勺就劈了下去!

    正如先前所言,慶帝再放心張德清地忠誠,總會在城門司里遍佈眼線,而這些眼線中自然有大部分是監察院撒出去的。范閒和言冰雲接觸不到這些釘子,但言冰雲此時卻在用遺詔賭這些釘子的熱血,即便十齣其一,亦有大效!

    刀風斬下!

    張德清沉着臉,不曾回頭,舉劍一撩,只聞一聲脆響,他的人被震的向前踏了一步,而身後那名監察院密探的刀也被擋了開來。

    長槍齊刺,那名密探在瞬息之間身染鮮血,就此斃命。

    然而言冰雲在這一刻也動了。

    當他額頭滴下那滴冷汗時,他就已經動了!他咬着牙將自己的左手腕硬生生從中折斷!他不是一般的官員或將領,而是監察院地候任提司,他敢親自來城門司,自然是心有底氣。

    監察院對於城門司錮人的用具,不知道研究的多麼透徹,最後終於發現了這個手枷的問題,只要有人能夠在短時間將讓整個手腕的關節脫離,忍住那種劇裂的痛楚,便可以將手腕抽出來。

    言冰雲能夠忍痛,也捨得對自己下狠手,所以當張德清向自己靠近一步時,他已經像頭獵豹一樣地沖了起來,單手持枷狠狠地向着張德清的頭上砸去!

    張德清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或許是背叛陛下讓他的心神本自不穩,根本不敢硬接這一枷,倉皇着向後退去。

    而此時,他身後親兵將將把那名監察院地密探扎死,恰好擋住了他地退路,只好狼狽往衙堂門口掠去,意圖暫避這一殺着。

    言冰雲飄了起來,像一朵雲一樣追了過去,途中戴枷手腕一翻,已奪過了張德清手中的劍,青光一閃,斬下一名欲來救援地校官手臂。

    如附骨之蛆,如貪天之雲,言冰雲一步未落,緊貼着張德清的身體來到了衙堂門口。

    感受着身後的森森劍氣,張德清嚇的不善,他完全沒有想到,言冰雲竟然有如此清秀狠辣的劍術!

    是的,言冰雲不善武,但那是和怪物范閒比較,可一旦暴起殺人,這位監察院歷史上最出名的間諜人物,又豈是枯守城門二十載的張德清所能抵擋!

    如閃電般的追殺,根本沒有給城門司親兵任何反應的機會,二人已掠至衙堂門,張德江身上血口已現,若不是言冰雲意圖制住他以控制城門司,只怕他此時早已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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