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羅市面上所有作品不說,還天天抱着墨寶上寧府求教的那個金三郎?」
「聽所他非常崇拜寧十九郎,好幾次試圖求娶寧十九郎的妹妹,就是想要做寧十九郎的妹婿。」
「那他成功沒?」
「廢話,能成功嗎?寧氏沒把他打出去就算不錯了!」
姜羲耳廓微動,聽着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也摸清楚了面前年輕男子的身份以及現在的狀況——
哦,原來是狂粉。
求娶妹妹什麼的……這快成私生粉了吧。
姜羲搖頭嘆息,落入金三郎的眼裏卻誤以為是姜羲對他的輕蔑以及拒絕。
「聽說你與十九郎墨斗了,我金三苦心浸淫書法一道近十載,今日也想用書法一道與你斗上一斗,我們倆人打賭如何?以書法水平高低為賭注,誰輸了就答應對方的一個條件!」
姜羲聽着這熟悉的台詞,忍不住抬起眼。
「你敢不敢賭!」金三郎小臂都在顫抖。
姜羲微怔,她都要以為自己拿了莫欺少年窮的男主劇本了……不過她是被男主上門打臉的反派。
「怎麼?你心虛了不敢與我賭不成?」金三郎忍不住拔高聲音,恨不得整個水波殿的人都聽到他的話,「我都就知道!外界流傳那些寧十九郎看你的字都看痴了……都是你自己散佈出去的謠言!你為了在長安打響名氣,竟然恬不知恥地如此宣揚自己抹黑寧十九郎!」
金三郎振振有詞,面冒紅光仿佛是正義使者在指責一個卑鄙小人。
看他望着姜羲的眼神,他腦子裏臆測的東西估計連他自己都已經深信不疑。
姜羲平靜地看着他。
……
大殿一隅,姜桃又來到姜娥身邊,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二姐姐,那個姜九郎看樣子快出醜了呢。」姜桃充滿了惡意地看着姜羲所在的方位,「先前我看那麼多人給她敬酒,還以為她有多麼了不起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打臉了。」
姜桃掩嘴笑得無比歡快,順便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二姐姐,如果她跟人打賭輸了的話,我是不是就不用給她道歉了。」
姜娥也在看着那一幕,只是她的神色看起來比姜桃平靜多了。
姜羲遲遲不言,姜娥忽的輕笑出聲。
「當然。」
若是那少年名聲臭了,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
姜羲只看着金三郎不回答,讓金三郎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說說!這賭鬥到底是答應不答應!」
「哦,不答應。」語氣淡如涼水,輕飄飄地丟下一句後,姜羲收回了目光,如蜻蜓點水般略過了金三郎的存在,金三郎的叫囂也於她無足輕重。
姜羲這漠然的態度,在場不少明眼人都看懂了。
說實話,若姜羲是個沒腦子的,貿貿然就答應了這場賭局,他們或許會興致勃勃地看完全場,但結束後也可以收回對這個姜九郎的關注了。
才華有餘,心智不足,必定不能長久,自然沒有結交的必要。
但是姜羲拒絕了。
而她面對金三郎氣得發抖的質問,又是怎麼回答的呢?
「若天下人都似你這般,絡繹不絕地跑到我面前來找我打賭,那我豈不是要累死了?」姜羲歪頭思索着,仿佛真的在考慮她被累死的可能性,「再說了,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諾。」
姜羲真是從言語到行動,都無不透露着她對金三郎的無視。
還有她的驕傲。
——驕傲這東西,多了會變成目中無人,少了就成了外強中乾。
而姜羲的驕傲,那是紮根在她骨髓里,連一根頭髮絲都浸淫着的驕傲。或者說也不是驕傲,而是自矜……天上蒼鷹豈會與井底之蛙為伍?
所以,姜羲此話一出後,除了極少數人認為姜羲是膽怯怕事以外,大部分人都相信姜羲說的是真話,她真的懶於理會這些無聊的人。
之後看金三郎的眼神,便多了不贊同。
金三郎也是出身顯貴,哪容得下被人無視,還被這麼多人輕視。
他忍無可忍,怒喝着「你站住」,伸手就要去抓姜羲的肩膀!
「做什麼呢!」
盛明陽領着一幫子人高馬大的奔星社成員,攔住了金三郎的去路,一個個身上還帶着酒氣,卻堅實地像堵牆,金三郎衝上去吧唧一聲又被拍走了。
「以為我家九郎是隨隨便便來個人就可以欺辱的嗎?」
盛明陽斜睨着金三郎,眉眼間儘是少年人的張揚。
金三郎怔住了。
他看了看盛明陽。
又看看盛明陽身邊的強壯少年們。
再看看一群人身後沖他淡淡微笑的姜羲。
……他怯了。
在他自己都處於晃神之際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被大浪卷着拍到陰暗的角落,只能遠遠望着姜羲站在一片光明之中,被眾人目光所追隨簇擁。
他覺得眼前花了花,像是從那個少年身上,看到了十九郎的影子。
是錯覺嗎?
「九郎。」葉諍負手而來,威儀款款,「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灑脫自在,從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啊。」
這口吻不似責備,倒像是肯定啊。
再看看葉諍對姜羲的態度,親切友善居多,兩人的眼神看上去分明是熟識。對了,年後魏王便去了江南還立了功來着,那姜九郎不正是江南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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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些了……這幾天的事情全部湊到一堆了,實在是太忙碼的字不夠,更新六千穩不住,只能更個保底四千了,差不多要到周日吧,周一就能恢復了,正好這個情節比較連貫,大家攢一攢周一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