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雪咬牙切齒。
薄雲岫瞧着盒子裏的東西,這分明就是蟲子……
關於長生門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少,如今也明白這蟲子會有什麼危害,只是他沒想到關氏對他的戒心如此深重。果然,後宮裏的女子早就被皇位晃瞎了眼睛!
「吃了吧!」關勝雪嗤冷,「這是最後的機會。」
「貴妃娘娘會保證,夏大人安然無恙的活下去?」薄雲岫問。
關勝雪點頭,「本宮對天發誓,若傷害夏禮安分毫,必不得好死!」
種蠱的痛苦,不亞於取蠱,疼得厲害的時候,真真是滿地打滾,連墨玉都看傻了眼。即便如此,薄雲岫亦是沒喊一聲疼,一個人忍着,一個人疼着,心裏有個人就不會覺得熬不下去。
薄雲崇闖進來的時候,薄雲岫已經疼得暈死過去。
「母妃!」薄雲崇厲喝,「你到底在幹什麼?老二之前受了重傷,差點就死了,你還敢折騰他?你太過分了!老二若是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薄雲崇帶着人,將薄雲岫抬走。
那一瞬的關勝雪,脫力般癱軟在地,「本宮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將來!」
「娘娘!」墨玉慌忙將其攙起,扶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您別激動,要冷靜。太醫院那頭說,皇上怕是、怕是就這幾天了。」
關勝雪閉了閉眼眸,「所以,留給本宮的時間不多了?」
「是!」墨玉頷首。
「你拿着本宮的親筆信,回去一趟,父兄會知道本宮的意思!」關勝雪咬着後槽牙,「薄雲列,本宮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墨玉抬步就走,誰知腕上一緊,又被關勝雪拽住。
「娘娘?」墨玉不解。
「那邊……」關勝雪聲音微顫,「做乾淨點!」
墨玉深吸一口氣,眸色略有閃躲,「是!」
只要夏家出事的消息,傳入夏問曦的耳朵里,她對薄雲岫的最後一絲信任,就會被輕而易舉的摧垮,沒有信任的情分,終將湮滅!
夏家,學士府,都沒了。
你有沒有試過,一無所有的滋味?
身後沒有退路,往前是懸崖。
皇帝駕崩的那一天,整個東都城都亂套了,太子正欲登基,卻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勤王大軍給包圍了,關、尤兩家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剷除太子餘孽。
薄雲列原以為大權在握,大勢已成,誰知道會在最後的關頭,輸得這樣不明不白。他何其不甘心,明明已經勝券在握,明明都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為什麼最後輸的還會是自己呢?
端坐在皇位上,薄雲列面如死灰,「我到底輸在何處?」
「輸在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父皇欽定的儲君人選。」薄雲崇站在正殿內,周遭的奴才都撤出了金殿。
如今,是三兄弟之間的恩怨。
薄雲列笑得何其涼薄,視線無溫的落在薄雲岫身上,「從一出生,就決定的事實,哪怕我坐在這太子之位上多年,都沒能贏過你是嗎?」
「你不是想知道,勤王大軍是哪兒來的嗎?」薄雲崇晃了晃手中的虎符,繼而從袖中摸出了一道聖旨,「從老二出生那一天起,父皇的遺詔就已經寫好了,這麼多年,他從未動過更改的心思。」
薄雲列眯了眯眸子,瞬時湧出淚來,「薄雲岫,你說你怎麼命那麼好?為什麼大家都幫着你?」
「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爭什麼皇位。」薄雲岫面色蒼白。
種蠱之痛剛剛過去,醒轉便是喪父之痛,別看他現在巋然佇立,實則早就扛不住了。
「父皇早就知道,你會將兄弟斬盡殺絕。」薄雲崇冷哼,「他只是還沒來得及調兵罷了,那日父皇將虎符和遺詔交給我,讓我靜待時機,只待勤王大軍趕到,便扶老二登基。薄雲列,老四這筆賬,該算了!」
薄雲列坐在龍椅上,明晃晃的龍袍刺得人眼睛疼。他緊了緊手中的劍,悠悠的站起身來,冷劍直指二人,「我薄雲列就算是死,也不會任爾等凌辱踐踏!」
剎那間的鮮血迸濺,一切……塵埃落定!
龍椅之上,鮮血浸染。
「我討厭這個位置。」薄雲崇聲音低啞,「上面沾着我兄弟的血!」
外頭忽然有人來報,說是離王府大火。
下一刻,薄雲岫瘋似的沖了出去。
熊熊烈火,燒紅了東都的半邊天,燒毀了整個倚梅閣。
薄雲岫瘋似的衝進火海,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他不相信她會這麼對他!眼見着是要成功了,他幾番生死都熬過來了,為了她……他什麼苦什麼難什麼罪都願意承受。
可為什麼……
房梁坍塌下來的時候,狠狠的將他砸在了下面,他一口鮮血匍出唇,再也沒有氣力掙扎。脊背上燃起了火苗,灼燒着他的背,可是……肌膚灼燒之痛,怎及得上心頭的萬分之一。
夏問曦!夏問曦!
薄雲岫終究被人救出來了,脊背上燒傷甚重,若再晚一些,便會死在火海之中。萬念俱灰的人,藥石不進,痴痴呆呆的伏在床榻上。
曾經不可一世的二皇子,先帝最寵愛的皇子,頹敗得像秋日裏的枯草,很快就會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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