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聽過卻一直沒見過的提督夫人,聖上鮮少給內眷誥命,而這位夫人卻是鮮少人裏面的其中一個,得封正二品誥命。
與她對坐的便是朝中相爺夫人,雖說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可她的夫人對比這位提督夫人王氏要差點,到現在還沒得封誥命。
下頭便是皇族的人,不過郡主的位置倒不至於說什麼王妃來,那些人都是只送賀禮便是,提來雖是皇親可卻也沒得什麼高位。
再下面便是親戚了,比如說葛氏。
等着再排位置,便就是二品官員了,原本大周是以文為尊的,可現在戰事不斷,聖上器重這些武將,連帶着喜弟出席位置也是在各部尚書夫人之前。
余汝雖說體面,可在正式場合也不能越了規制跑到官夫人前頭,所以便跟招弟坐在後頭,有餘汝在跟前喜弟也沒那麼掛念了。
最後面便是些代嫁的姑娘們,因為都沒得什麼封號,也就沒特意安排位置,幾個要好的坐在一起便是,再說坐到最後面沒那麼多人盯着,倒也自在。
「昨日賞賜便到了,整好咱們今個能吃頓安生飯。」郡主看着要比大夫人還要年長几歲,一笑的時候慈眉善目的倒是個好相與的。
不過這也只是表面,喜弟可不覺得皇族的人有什麼善良的。
一個個誰的手上不沾幾條人命。
尤其是郡馬跟前一直就郡主一個女人,所生之子都是郡主所出,她的日子可要比一般的公主還要體面。
倒也不是說喜弟懷疑他們的感情,只是在這個世上,鮮少有這般痴情人罷了。
更何況,聽說郡馬出生也不錯,也是世族子弟。
有郡主這麼一緩和氣氛,左右的夫人們也熱絡起來。
「哪位是溫將軍夫人,我瞧瞧?」郡主突然來了句。
喜弟起身站出一步來,「溫常氏見過郡主。」
「走近了讓我瞧瞧。」郡主招了招手,顯得對喜弟很感興趣一般。
喜弟始終盯着頭,小步走了過去。
主要是教規矩的嬤嬤說過,這但凡有些身份的婦人舉手投足都要恰到好處,尤其是走,既要有步步生蓮的感覺卻也不能輕浮。
正兒八經規矩的好的,裙角都不會動的。
喜弟倒是練過幾次,可着實走不出感覺來,最後卻又作罷,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是將步子放小,擺動的幅度變小,想着多少應該能好點。
到了跟前郡主夫人含笑着拉着喜弟的手,「我瞧着是個水靈的,也怪不得讓溫將軍惦記着。」
明明喜弟是溫言煜正兒八經的妻,掛念喜弟也頂多算是錦瑟和鳴,可到對方的嘴裏,好似喜弟是狐媚的主一般。
「言煜那孩子實誠對人好,更何況他們共同經歷些個磨難,感情深厚倒也正常。」不等喜弟說話,旁邊的提督夫人王氏輕飄飄的來了句。
郡主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點,「說的正是這個理呢。」抬手讓人捧來一個盒子,「咱們初次見面,莫要嫌棄。」
喜弟趕緊雙手接過來,「妾身謝郡主娘娘。」
喜弟坐回自己的位置,以為這事算是結束了,卻不想王氏在那邊又送過了一個盒子,「尋常常聽得我們老爺念叨溫將軍有個賢內助,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喜弟硬着頭皮將盒子接過來,這郡主跟王氏都準備了東西,難免兩個人便有些比較,有了比較便就容易得罪人。
「快些打開瞧瞧,你可喜歡。」果不其然,王氏在旁邊催促了句。
喜弟開始還以為這個提督夫人是個好的,現在看來她不是與自己有過節,便是跟郡主有過節,總是定會沒事找事。
喜弟大方的應了句好,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朵金蓮花的簪子,雕刻的栩栩如生,自是沒得挑。
只不過,鮮少有人戴荷花簪子,尤其是這一層層的繁多,偏生中間的花心比正常的還大,這般瞧着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般。
「聽言煜說的你像是菩薩一般好的姑娘,這東西正是配你。」
聽王氏這麼一提,喜弟才恍然間大悟,怪不得瞧着眼熟原來像是菩薩的座下的蓮花。
「妾身謝夫人,這蓮花乃是佛家聖物,又言出淤泥而不染,妾身甚是喜歡,只怕自己配不上這般高潔的東西。」喜弟從容應對。
菩薩是好,可卻不是人,她這是在咒自己早日榮登極樂。
喜弟這下確定了,王氏這是在針對自己。
不過這也是奇了,溫言煜能有今日都是仰仗提督大人的提攜,正常來說他們這是自己人才是。
王氏的臉色也不好看,喜弟那分明是話裏有話,諷刺她德行有虧。
她便低頭讓人給自己添了兩筷子的菜,「聽言煜說你的閨名叫喜弟,可曾想過改名?」
王氏說完,左右的夫人都笑了起來。
這名字真的是,一言難盡!
更京城這些大家閨秀比,着實是難聽些。
喜弟輕輕搖頭,「不曾!」
「這怎麼能行,言煜如今已是二品大員前途無量,若是讓人知道他的夫人有這般名字,豈不是笑掉大牙了!」
王氏說的懇切,卻是讓喜弟嘴角輕輕的衝動,什麼叫要是讓人知道,如果不是她說出來,在場的人怕是沒一個知道的。
喜弟將筷子放下,還拿起旁邊的帕子輕輕的擦拭嘴角,然後雙手交疊放好一臉嚴肅的看着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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