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地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利劍。
慈祥地看着劉辯和劉協一眼,輕輕地開口說道。
「罪臣張讓,以死謝罪。」
言罷。
沒有多餘的解釋,張讓揮舞着手中的利劍,從身後朝着段圭偷襲而去。
這麼多年沒有再次拿起長劍了。
這把老骨頭揮舞起來,倒也是很吃力呢。
張讓的利劍沒有能夠第一時間就將段圭斬落馬下。
因為這老傢伙的力氣,已經不夠了。
段圭驚恐地回頭,一把抓住了張讓的肩膀,他被張讓看到了肩膀,只有一隻手能夠活動。
「張讓,你在幹什麼?」
段圭怒吼着,他也抽出劍來想要反殺張讓。
「我在贖罪!」
張讓乾枯的喉管發出了震耳的怒吼。
他的聲音沙啞,憤恨,後悔,無力,摻雜的情緒太多太多。
段圭的劍光很晃眼。
如果自己挨了這一劍,必死無疑,而段圭也沒有人限制,不知道他是否會拿着兩位殿下當擋箭牌,甚至讓殿下有生命危險?
張讓其實也是害怕死亡的。
看到段圭揮劍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還是想要躲的。
那是本能。
但在光影交錯的恍惚間。
張讓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嘴型,而自己的耳邊也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阿父。」
或許死都不夠贖清自己這一生的罪孽。
但是。
我至少也要一直對得起他一個人吧?
張讓閉上了眼睛,整個人脫離了馬匹,朝着段圭撲去。
刀劍入體的時候,他沒有什麼感覺。
他只記得自己朝段圭撲的方向,有河。
「嘭!」
緊緊地環抱住了段圭,張讓已經沒有了意識。
「噗通!」
兩個人一起墜入了河中,沒進了湍急的大河之中。
張讓,他對不起天下人,但是他對得起劉宏。
他是一輩子的老臣。
也是一輩子的阿父。
一個宦官,能夠做的也就是那麼多了。
兩個出逃的頭領不知道為什麼爭鬧了起來,一起墜河。
出逃的隊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繼續往前行進。
不過劉協聰慧,他很快從震驚中脫離出來,迅速地成了這個隊伍的領導者,雖然他發號施令都是用的皇兄的名號。
而劉辯,則是遲遲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