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沒有熟人帶,誰能找得到?」
「這裏只接受預約,往來的都是那些熟客。」
「非富即貴?」我接口說。
「可以這樣講。」他很坦率地承認。
這時傳來敲門聲,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熟絡地和他攀談起來:「林總,有段時間沒來啦,是不是很忙啊?」
「對,最近事情比較多。」
「前幾天,我們來了上好的安格斯牛肉,我打電話給你的助手,他說你出國去了。」
「沒有,是到香港去了幾天。」——香港?和女朋友見面?我在旁暗想。
「今天吃什麼?西餐還是中餐?」
「今天鄒小姐是主角,你還是徵求她的意見吧?」那個男人馬上將臉轉向我。
我趕忙擺手:「別問我,林總,你決定就好了。」我生怕自己聽不懂,又出糗。
林啟正解釋說:「不會讓你再做選擇題,你只決定是中餐還是西餐就可以了。什麼菜式都是由廚師決定的。「
聽他這樣說,我才敢回答:「那就中餐好了。」
那男人問:「小姐是喜歡口味輕淡一點,還是重一點呢。」
「重一點吧。」
「有沒有什麼忌口的菜呢?」
「沒有」
「好的,請稍等。」男人退了下去。這時,姑娘也將冰水和茶送到了我們面前。
房間裏突然變得很安靜,我啜着茶,他也在喝水。我偷眼看他,今天是白色的t恤和藏藍色的棉質長褲,就像是個普通的英俊的公司白領,只是眉宇間多了一點沉穩。
他今天約我出來幹什麼呢?真的是為了請我吃頓飯?他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呢?不是已經有這麼久沒有過聯絡了嗎?我心裏總在想着這些問題。
而且,兩個半熟不熟的異性吃飯是很微妙的活兒,既不能冷場,又不能過分熱絡,兩人中得有一個為主來製造話題、調節氣氛。看他的樣子,恐怕從來都是別人找他匯報工作,沒有這種經驗,我只好擔當重任。「剛才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欠你的錢?」我故意調侃。
沒想到他回答:「是的。」
「真的?我猜對了?」我很驚訝,其實我是隨口瞎說。
「他曾經是一家大酒店的廚師長,前兩年因為賭博,輸光了所有身家,也被酒店開除了。我借錢給他開了這家店。」
「那你是這裏的股東?」
「不需要,我只要求,當我想來吃飯的時候,這間房間是我的。」
有錢真瀟灑!我暗嘆。
他似乎發現我的感慨,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別人的交往,都有錢的味道。」
「是啊,多好!金錢社會嘛!」
他又笑笑,沒有回答。
菜很快就上齊了,四菜一湯,每樣菜都精緻考究,特別是盛菜用的瓷器和飯碗,異常晶瑩剔透。
他端起紅酒,很鄭重地對我舉杯:「首先,請允許我對你表示感謝,昨天你勇氣可嘉,而且幫了我們公司的大忙。」
我也連忙舉杯與他輕碰了一下,兩人各自小啜了一口。我放下杯子說:「其實完全不關你們開發商的事,應該是由施工方負責。」
「但是誰也不希望還沒有正式開售的樓盤,就多了一個跳樓的冤魂。」
我點頭:「那也是,不過,你已經感謝過我啦。昨天的那個信封里足有兩千大鈔,你真是出手大方。」
聽到我這話,他俯身向前,誠懇地說:「其實,昨天你上樓前,如果向我開價二十萬,我都可能答應。」
我瞪着他,心裏暗悔不迭。他有些得意地笑了,接着又對我說:「不過,如果你拿了我的錢,我會讓你自己爬上去,再自己爬下來。」
我叫道:「如果這樣,昨天掉下來的就會是兩個人。」
兩人都呵呵地笑出了聲,端起酒杯,又碰了一下。
我喜歡看他笑,我喜歡看他因為我說的話而笑,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了倨傲冷漠的表情,沒有了距離和防線。
我隨口問他:「當萬人迷的感覺怎麼樣?」
「什麼?」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有人願意為你去死,是不是很讓人得意?」我乾脆說得更直白一些。
「不,我很討厭這樣。但是我的生活中,總有人為了這樣或那樣的事,以死相逼,其實我很無可奈何。」
「對,我知道鄒月不是第一個。」
「鄒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確實不知道對於這些小女孩該怎麼處理。」
「我最近發現,你簡直是所有未婚少女的夢想。」
「是嗎?那又怎麼樣?我還不是一樣過我自己的生活。」
我打趣着說:「在我看來,你簡直生活在一群女色狼中間,你會不會遇到性騷擾?」
他想了想說:「不會,因為她們都想嫁給我,所以不會輕舉妄動。」
兩人又笑了起來。
這是一餐美味又愉快的晚餐,當小姑娘撤走餐具,送上水果和甜品的時候,我已經撐得坐不住了,乾脆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
「不恐高了嗎?」他坐在桌前問我。
「有東西擋着我就不怕。」我笑着回答。
我將頭抵在玻璃窗上,欣賞着窗外的夜景,馬路上車燈與路燈交相輝映,流光溢彩。
然後,我聞到了淡淡的香味,樹林的味道,我知道是他站在了我身後。我輕輕地說:「你看,晚上的城市,真好看。」
「你為什麼不問我今天為什麼要見你?」他在我身後問。
「為了請我吃飯啊!」我回答。
「為什麼請你吃飯?」
「因為我昨天幫了你的大忙,又沒有敲詐你。」我用玩笑的口氣回答,但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頸後,我有了一種別樣的情懷。
「那麼多人都幫了我的忙,為什麼我只請你呢?」
「因為因為」我一時想不出答案。
「因為」他接過我的話,「因為我想見你。」
他把手輕輕按在我的肩上,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他真的如此迷人,我竟然完全沒有反感。他的嘴貼在我的耳後,低聲溫柔地說:「為什麼總讓我看見你驚慌失措、淚流滿面的樣子?我可以為你做什麼,讓你能破涕為笑?」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的臉泛着潮紅,我一動也不敢動,只感到他的氣息,輕輕地吹在我的耳垂上。
然後,他開始輕輕地吻我的脖頸,慢慢地將我扳過來。他的臉貼得離我如此之近。他的身體漸漸將我壓在了落地窗上。我看見他低垂的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子,不為別的,不為他的金錢和權勢,只為他俊美的臉,就足以讓我迷失。
但是,剎那間我的理智馬上重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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