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心裏泛起無數回憶。
「過幾日,臨安將蒙妖災,這古寺里,唯一得你修行真意的小沙彌,也將從這寺中走出,鎮妖而亡,着實可惜。」
余皓軒走進靈隱寺。
寺內香火繚繞,香客不絕。
人們帶着虔誠而來,拜佛祈禱。祁佑神佛保佑。
殊不知,佛也好,仙也好,都是高高在上,肯下紅塵渡這些凡人的,寥寥無幾。
余皓軒路過那些神像,佛像,走過那些宏偉的佛堂。
他要找的人,不可能會在那些地方。
轉眼間,那些莊嚴的,華麗的佛堂寺院,已經離他遠去。
他來到後院一座殘廟。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
你笑我他笑我,大家都笑我。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哎嘿,哎嘿,哎嘿
無煩無惱無憂愁,
世態炎涼皆看破,
走啊走,樂呀樂。
哪裏有不平哪有我。
哪裏有不平哪有我。」
有一個年不過三十歲的癩頭和尚,躺在殘廟的破蓆子上,大聲歌唱。
他的身邊,有的都是一地散亂的肉骨頭還有空的酒瓶。
不拘小節,仿若瘋癲。
恰似,他在星空中遇到的那和尚。
「施主,怎麼往這來了,呃!」
癩頭和尚打了酒嗝:「拜佛,且往前院去,這裏只有瘋和尚哩。」
余皓軒沒有理他,只是在他的破蓆子上坐了下來。
「你這個和尚,喝酒吃肉,當真沒個和尚樣。」
「和尚該什麼樣。」
「寶相莊嚴,無欲無求。」
「錯哩,錯哩。」
「修行之人皆和尚,天地正法為吾師,六根清淨為吾友,大自在,大逍遙,大慈悲。」
「唔,果真是個修行之徒。」
「可以請我喝酒麼。」
「哈哈哈,向我討酒的,你是第一個。」
「施主,你是個妙人。」
癩頭和尚將一壇酒擲了出來。
那酒罈上的罡氣雄渾,絕不弱於先天。
「這酒聞起來真香。」
余皓軒的身上一丁點氣息都沒有泄露出去,輕而易舉的接住酒罈,拍開泥封,往嘴裏灌了好幾口。
「好酒,哪裏來的。」
「崑崙的老道士送的。」
「你一個和尚跑到崑崙討酒喝,豈不是讓牛鼻子笑歪了嘴。」
「誰要敢笑我,和尚我就打爆他的鼻子。」
「哈哈哈。」
「你的道濟心經,煉至第幾層了。」
余皓軒聽完這句話,大笑道。
「你怎麼知道道濟心經。」
「我不光知道,我還練過。」
余皓軒咧嘴一笑。
隨即,整個人化作一座大鐘,撞向癩頭和尚,將癩頭和尚看的一愣。
癩頭和尚立即以同樣的招式,與余皓軒相撞。
咚。
驚天動地的兩聲巨響。
癩頭和尚被撞得痛的絲牙咧嘴。
「不可能,這般若伏魔鍾,只有你會,你是從哪裏學到的。」
癩頭和尚道。
余皓軒搖搖頭:「你不必問我怎麼學到的道濟心經,還有般若伏魔鍾。」
「濟世,我且問你,如今,這山下惜玉閣出了魔,你要不要去降了他。」
濟世和尚呆呆的看着他。
「那條惡蟒,恐怕會為禍臨安,但我會對付它,只是,妖魔不足為患,重要的是人的心魔。」
「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