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已經只有這一顆子彈了。
······
對於溫室上的溫室衛隊來說,他們看到的只是狼群再一次向兩人發起了撲咬,並且在一瞬間便將兩人的身影淹沒。
包括衛隊長在內的所有人都神情凝重,他們明白,就算是能夠殺死頭狼,被狼群困住的那兩個人也很難有生還的可能。
直到那狼群里又傳來了一聲槍響。
「砰!」
這一聲槍響很沉悶,空空地迴蕩在雪原中。
緊接着,狼群便開始出現了騷亂。
那是一個人殺出了狼群,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刀刃上拖曳着鮮血。
任何一頭想要靠近雪地車的野狼都會被她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殺死,而她殺死野狼的方式也完全超乎了溫室衛隊的想像。
她或是將野狼撲倒在地上,用刀刃當做牙齒撕扯它們的血肉。
或是將野狼的嘴巴掰開,用腳踩斷它們的下巴。
或是一刀直接割開它們的肚子,將內臟掏出捏碎,用來震懾還想上前的狼群。
這種殺戮的方式簡直比野獸還要野獸,透露着最原始的野蠻和兇殘。
漸漸地,狼血染紅了她的刀刃,染紅了她的大衣,也染紅了她的臉頰。
狼群開始畏懼了,直到再沒有任何一隻野狼發出吠叫或者低吼。
在溫室衛隊愕然的眼中,它們慢慢地後退。
也不知道是哪一隻野狼發出了第一聲哀嚎,成群的野狼一鬨而散,向着遠處奔逃開去。
或許是在權衡了能夠獲得的食物和相對的危險不成正比之後,又或許是在徹底的屈服了之後,狼群終於放棄了這次的狩獵。
只留下了一地凌亂的腳印,和幾具早已沒有了聲息的屍體。
野狼的屍體中,那個提着短刀的人影站在雪地車的旁邊,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
接着她又抬起了頭來,向着壁壘上的溫室衛隊看了一眼。
壁壘上的士兵們莫名感覺心頭一緊,握住了手中的槍。
可是那人並沒有做什麼。
只是轉過身,走到了雪地車的旁邊,推動車子,帶着車上的女孩從野狼的屍體中慢慢走地了出來。
······
雪地上。
直到身後的屍體漸漸遠去,柳原才收起了手中的手槍和短刀,用那一如既往的散漫聲音對着艾爾說道。
「可以了,把眼睛睜開吧。」
艾爾先是怯怯地睜開了一些眼睛,隨後她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將眼睛完全睜開。
她確實是看到了一些什麼,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眼前。
「我們到了。」她的身邊,柳原這樣說道。
雪地車上,女孩出神地看着前方,純淨的眼睛倒映着天中的光。
在她的眼裏,她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築,灰黑色的牆壁高聳入雲,半球形的隔離罩包裹着一座宏偉的城市。
這裏就是西部第四號溫室,她一直想要來的地方。
應當是看了很久,女孩的臉上才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其中或許有釋懷,或許有欣喜,或許有期待。
但柳原只是覺得,陽光里,她笑得很乾淨。
從雪地車的後座上取出了一個擴音器。
柳原站在車子一旁,將擴音器放在了嘴邊,對着高聳的牆壁上喊道。
「請問是西部第四號溫室嗎,我們有信件需要遞交,麻煩開一下門。」
柳原的聲音並不算大,索性這個時不時就會報廢的擴音器發揮了作用。
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開,傳進了壁壘上還在發愣的溫室衛隊的耳朵里。
只是來遞交信件的嗎?
溫室衛隊長穿着深藍色的軍裝,站在士兵中回過了神來。
他拿着軍刀,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正站在壁壘下的人。
遠處野狼的屍體,和這個人身上的血跡,都讓這個理由顯得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沉默了半響之後,他還是將軍刀收回了自己的腰間,回頭叫道。
「開門!」
「是。」一個士兵應道,轉動了身旁的閥門。
溫室下的大門緩緩打開。
開門的時候,包括衛隊長在內的所有士兵,心中都想着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個旅行者,到底是什麼人。
······
柳原穿着深棕色的大衣站在雪地上,她的衣衫略顯邋遢和松垮,臉上還沒擦乾的血跡看起來斑駁且猙獰。
但是她的神情卻很平靜。
站在雪地摩托車的旁邊,她默默地等待着溫室的大門打開。
她是什麼人?
她叫柳原。
是一個不會死的人。
而這,是一個有關於她回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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