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繪梨衣站在了厚重的鐵門之前。
和四周鏽跡斑斑的環境不一樣,鐵門顯得尤其光亮,上面還刻着她看不懂的紋絡,像是古老祭祀用的咒語。
繪梨衣輕輕的觸摸着鐵門上複雜的紋絡,沒有門把手的厚重鐵門,像是被按下了開關,朝內開了一條縫隙。
柔和的燈光透過門縫射了出來,打落在繪梨衣的身上,把身處陰暗環境中的女孩,照出一抹金色的輝光。
或許是柔和的光暈趨勢着女孩,又或者是內心某刻的觸動,讓女孩決心走進鐵門之內。
厚重的鐵門被女孩無聲的推動,柔和的金色光暈在角落的盡頭處鋪開,像是漆黑夜裏亮起的一束光。
「繪梨衣!繪梨衣!」
嘰嘰喳喳的叫聲中重複着女孩的名字,一道小小的黑影咻地落在女孩的肩上。
那是一隻色澤斑斕的小鸚鵡。
小鸚鵡歪着頭瞧着繪梨衣,似乎在生女孩這麼久沒來看它的氣,挪動着腳丫子靠近女孩的耳朵,對着女孩的耳垂啄了兩下以示不滿。
繪梨衣輕輕的摸了摸小鸚鵡的腦袋。小鸚鵡的出現讓她有些意外。
是哥哥把鸚鵡帶到這裏的嗎?
繪梨衣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個房間,房間裏的構造和她所居住的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櫃枱上多出了一個相機和一本相冊。
繪梨衣拿起奇怪的相冊。
相冊封面用的是硬紙皮,用扣子扣上。
繪梨衣擰開扣子,一道慈祥的聲音就把拉她回了現實,「繪梨衣,你怎麼才來,該注射藥物了。」
繪梨衣抬頭,紅寶石般的瞳孔映出那人的模樣。
那是一名老人,穿着白大褂,臉上的條紋仿佛寫盡了滄桑,只是他的那雙眼睛卻像是藏着幽黑的深淵,顯得尤為深邃。
他就那樣盯着繪梨衣,眼裏極盡全力的露出慈祥,可卻始終掩蓋不住其中的炙熱。
繪梨衣不認識這個人,可她在看到這個老人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她心裏的抗拒,在老人出現的那一刻,尤為強烈。
老人皺了皺眉頭,「繪梨衣,我是怎麼教你的,一切都要控制你的病情為重。」
「你不能只想着自己,身為上杉家的家主,你的人是屬於蛇岐八家的,別讓父親為你擔心了,手術已經準備好了。」老人抬起帶着白手套的手示意繪梨衣進到安排在最裏面的手術室。
很顯然,他早已經在等待這一刻。
繪梨衣沒有動,她的目光落在老人的手上,注意到他的手上夾着一支注射器,注射器裏面填滿了青黑色的液體。
她的目光隨着注射器的移動而移動,腦子裏卻像是有什麼東西試圖掙脫出來一般,使她產生撕裂般的劇痛。
嘶嘶
嘶嘶
像是輕微電流淌過地面的聲響湧進繪梨衣的腦海里。
那聲音越來越密集,讓她忍不住的用手按住了太陽穴,肩上的小鸚鵡則是焦急的在喊着她的名字。
「快來吧,繪梨衣,你是蛇岐八家的公主,蛇岐八家需要你。」老人呼喚着,朝着繪梨衣走去。
這個人.這個人是
看着朝她走來的老人,繪梨衣捂着腦袋,不斷的後退。
「我是你的父親,繪梨衣,你忘了嗎?」老人的步伐開始加快。
父親?
一個被繪梨衣遺忘的名字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橘政宗!
這個名字的出現,讓繪梨衣內心的抗拒瞬間達到頂點。
她不知道原因,只是對這個名字,以及這個人從心底感到抗拒。
離開,必須離開這裏!
繪梨衣的心中在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只有這個想法。
嘶嘶
嘶嘶
腦海中的細響越來越清晰,直至映入了現實。
或者說,那些細響,都是從房間最裏面傳出來的。
那是蛇信舔舐的聲音。
仿佛有成千上萬條蛇在舔舐着,嘶嘶的聲音由開始在最裏面傳出變為從四面八方撲來。
繪梨衣轉身就逃離了這個令她抗拒的地方,朝着來時的電梯跑去,小鸚鵡一直追在她的身後叫着她的名字。
看着轉身就逃的少女,橘政宗慈祥的眼神漸漸變得冷酷,一頭又一頭高大的怪物從房間裏面湧出。
這些怪物,人面蛇身,嘴裏吐出長長的信子,從橘政宗身邊游過,飛快的撲向逃跑的少女。
蛇形死侍。
這些死侍的速度快得驚人,爭先恐後的追逐着前方的少女。
繪梨衣進了電梯,立馬按下開關。
繩索緊繃,老舊的電梯發出隆隆的巨響,緩緩上升。
一隻死侍撲到了電梯的鐵網上,緊緊攀在電梯上,朝着電梯內的女孩嘶叫着,隨後被上升的電梯卡在了牆壁上,生生把它的雙臂扯斷,整個身軀掉了下去。
可房間內的死侍像是無窮無盡般不斷的湧出,一隻接一隻的擠壓在一起。
它們開始用尖銳的利爪刺入牆體,不斷的攀升。
即便是垂直的牆體,它們的攀升速度也絲毫不弱,僅僅追在電梯下。
此刻的繪梨衣,正遭遇着腦海中雜亂記憶的沖刷,全是一些零碎且雜亂的畫面,讓她只想逃離這裏。
本能的直覺趨勢着她離開。
她要去找源稚生。
這種情況,源稚生比她擅長處理。
電梯上到地面,電梯門打開,一股嗆人的濃煙便涌了起來。
火。
鋪天蓋地的大火。
整座源氏重工都燃燒了起來。
繪梨衣穿行在火焰中,四川傳來密集的慘叫聲。
一條條的蛇形死侍遊走在樓梯,廊道的各個角落。
仿佛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化成了火海。
不管繪梨衣去到哪裏,蛇形死侍都會密集的出現。
鋪天蓋地的大火像是燃燒着整個世界。
「繪梨衣,你要去哪裏?」
「繪梨衣,你屬於蛇岐八家。」
「繪梨衣,留在這裏,外面不安全。」
「繪梨衣,父親的話也不聽了嗎?」
橘政宗不緊不慢的跟在繪梨衣的身後,大量猙獰的蛇形死侍隨着他湧出。
「跟我回去,你跑不掉的,這是你的宿命。」橘政宗拿出黑色的梆子抵在嘴邊,目視着那個漫無目的,不知要去哪裏的女孩,輕輕吹動。
刺耳的梆子聲在空氣中傳播,像是一根刺般刺激少女的腦海。
少女像是中彈般,僵了一下,整個人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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