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棠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所以我不可能讓你自己去。」
林葉笑了笑:「你知道我想做什麼,但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說:「我四歲那年,我大哥帶着一把刀走出家門,他回頭朝着我笑,像是陽光灑在我臉上,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都能感受到那陽光的刺眼。」
陽光刺眼,便會流淚。
「他說,大哥要去辦一件大事,那是大哥必須要去的地方,你將來也有你必須要去的地方,我知道你聽不懂,你看還在傻笑,可大哥希望你記住。」
「有些事,真的只能自己去做......我現在去做該我去做的事,你將來要做好該你做事。」
林葉說:「大概就是這些吧,雖然我從小記憶力就好的離譜,但這些話,終究還是不可能一字不落的記住。」
「你們去等我。」
林葉戴上一個斗笠,流沙列陣刀從他戰甲上分離出來,他抱刀在懷,朝着婁樊的那座邊關走去。
寧海棠邁步就要跟上去,卻被須彌翩若攔了一下。
「那是他的心結。」
須彌翩若道:「心結,讓他自己去解。」
寧海棠停住腳步,看着那背影的時候,眼神迷離。
半個時辰後,林葉走到了婁樊人的這座規模不大的邊關城門口。
不出預料的,城門緊閉。
雖然婁樊人還不知道冬泊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他們那浩浩蕩蕩離開家園的百萬大軍結局如何,但他們知道,現在婁樊到了很緊要的時刻。
立國千年以來,婁樊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危險過。
邊關關閉,不准進出,戒備森嚴,但他們來不及把邊關變得更大更高更堅固。
事實上,因為已千年婁樊不曾有外敵打到過這兒,所以邊城看起來有些殘破。
驕傲的婁樊人時至今日其實也不相信,誰能攻打到婁樊帝國的家門口。
這座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邊城看起來城牆斑駁,也算不上有多高,城牆上的守軍數量似乎也沒多少。
那面本該象徵着婁樊帝國威嚴和驕傲的戰旗都掉了色,邊緣處甚至都飛起了毛邊。
城牆上也看不到多少重型的防禦武器,站在下邊往上觀望,能看到的,只是那些衣服顏色和城牆幾乎一模一樣的婁樊邊軍。
他們也在探頭往下看,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有個人會孤身出現在這。
穿着一套黑衣,戴着一個斗笠,懷裏抱着一把無鞘長刀,看起來就像是個江湖瘋子。
敢跑來這招惹婁樊邊軍的江湖中人,不是瘋子還能是什麼?
「你是誰!」
有一名婁樊校尉朝着林葉大聲喊了一句,聲音中透着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是啊,無論如何,他們也是婁樊人,也是婁樊邊軍,也是高貴的帝國勇士。
「我是玉人。」
林葉居然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四個字,讓城牆上的婁樊人全都緊張起來,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哪怕城牆下邊真的只有一個人。
片刻後,那個婁樊校尉好像想明白了什麼,於是笑起來。
他問:「你是來投降的嗎!」
他問的理所當然。
他們的百萬大軍已經南下,出關的時候他們都看到了,那是何等浩蕩的隊伍,那是何等霸氣的出征。
現在一個玉人獨自出現在婁樊邊關之外,他除了能想到這個人是來投降的,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理由,讓玉人變成了一個瘋子。
見林葉不回答,那校尉又大聲喊了一句。
「你是來代表你自己投降的,還是來代表玉國朝廷投降的?」
林葉抬起頭,用最鄭重肅穆的語氣回答了他的問題。
但不是這個問題。
是那個校尉沒有問出來的問題......你為什麼孤身一人來此?
林葉說:「二十年前,婁樊人壞了規矩,出動了一位賦神境的強者刺殺了大玉的一位將軍。」
這句話,把那婁樊校尉說的一愣。
其實,連他都不知道林葉說的是什麼事,那賦神境強者是誰,那被刺殺的人又是誰。
「我不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現在警告你,如果你不離開,我將下令將你射殺!」
他大聲說道:「玉人,永遠都沒有資格走到這裏來,永遠都沒有資格靠近婁樊帝國的領土。」
林葉說:「你錯了,二十年前有玉人來過,和我今日來的原因一樣,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來的。」
林葉揚起了他的無鞘刀。
「今日大玉賦神境修士,赴遲來二十年之約。」
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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