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楊桂英有些不安了,只得再點了下頭。
「你爹叫什麼名字?」趙福生再問。
楊桂英明顯慌了,答道:
「我爹叫楊鐵漢——」
她正想問趙福生等人身份,卻聽趙福生再問:
「你娘家幾口人,叫什麼名字呢?」
楊桂英的手開始抖。
她只是膽子小,並不是蠢貨,且生活在黎家坳這樣的地方,見慣了罪惡。
聯想到黎乾娘先前說的話,再看到身背棺材的劉義真,她的眼裏浮現出恐懼,問道:
「你們是誰?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她有些不安的搓了下手:
「是我爹娘出什麼事了嗎?」
趙福生道:
「我們是縣府來的人,確實出了些問題,才想與你核對下身份。」
楊桂英的眼圈開始泛紅,聽到趙福生自報家門,她緊繃的心神略微一松,這才讓開半側身體,示意幾人進屋。
興許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她並沒有急着讓幾人說話,而是一直忙着想拿碗倒水。
可是拿了幾下,卻越來越慌,手上無力,最終痛哭失聲:
「我爹娘怎麼了?」
十里坡一行帶給趙福生的疑惑很多。
她還有許多事沒弄明白,如今已經深入鬼夢,被困在了此處。
黎乾娘、孫三娘等人不懷好意,說話半真半假,而唯有與流土村鬼案相關的楊桂英看起來良心未泯,興許能藉此事從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只是她生活在黎家坳內,性情懦弱,有些話未必敢說。
得想辦法打開她的心防,讓她主動開口。
趙福生想了想,並沒有先說結果,而是道:
「我今日上午聽到流土村出了案子,我們一行趕過去後,聽到村里人說了一個事——」
楊桂英本來神情緊繃,很怕從她口中聽到噩耗,結果聽她提起了自己的母親,很是明顯的鬆了口氣,甚至露出笑容,倒了一碗水遞給趙福生,順勢拉了根短凳坐在她面前:
「什麼事?」
趙福生將水接過,放到了一旁的舊桌子上:
「村里人說,你前段時間懷孕了,你娘來看過你?」
她話音一落,楊桂英頓時哭了:
「沒保住。」她流了一會兒淚,接着抹了把臉,搖了搖頭:
「我後來怕我娘擔憂,前段時間托人給她送了封信。」她說到這裏,臉上露出勉強之色:
「後來、後來——」
趙福生看她難以啟齒,便接話道:
「後來你婆婆托人送了物件,把她羞辱了。」
楊桂英又想哭了,點了點頭。
她說到這個話題,神情有些憂鬱,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比剛剛還要愁苦許多。
「我看你婆婆面色兇惡,不像好人,她除了給你娘送臭雞蛋罵楊家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過激舉動?」趙福生開始將話引入正題。
她問完這話,楊桂英有些不安,目光躲閃着,卻不肯出聲。
趙福生隨即再道:
「例如威脅你爹娘,因為你沒能生兒子,要找楊家晦氣——」她邊說邊看楊桂英臉色,見這女人似是並沒有因自己的話動容,便又道:
「亦或是要傷害你以出氣之類的——」
她的話沒說完,楊桂英便渾身一抖。
「沒有。」
出乎趙福生意料之外的,楊桂英卻否認了:
「沒有這回事。」
她又強調了一句,接着站起身來,作勢要去收拾碗筷:
「不知你們哪裏來的,問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如果沒事的話,快些找了孩子離開這個村子吧——」
「看來你婆婆威脅你爹娘了。」趙福生道。
楊桂英的嘴唇緊抿:
「都說了沒有,你們別胡說,我們都是老實本份的莊稼人——」
趙福生不理她的辯駁,直接道:
「你爹娘當年心狠,將還不滿十四歲的你嫁到黎家坳,這些年看你在黎乾娘手裏討生活卻不聞不問——」
楊桂英頓時急了,大聲的道:
「不是的,我爹娘也有苦衷。」
趙福生卻當沒聽到她的話一般:
「——可見你爹娘心狠,而這一次你那狠心的爹娘都下了決心要來為你出氣,可見你婆婆這回是放了狠話,連你爹娘都看不下去了。」
「什麼?」楊桂英本來想要反駁,但聽到這話,卻一下怔住:
「他們要來為我出氣?」
「是啊。」趙福生盯着她,點了點頭。
楊桂英又是流淚,卻又有些想笑:
「這怎麼可能呢——」她的神色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看得孟婆一臉憐憫,搖頭嘆息:
「可憐的孩子。」
「我爹娘又怎麼可能來為我出氣——」楊桂英低低的道:
「這狠心的爹娘——」
說完,她又捂臉哭:
「那怎麼又還不來呢?」
「他們來不了了。」趙福生搖了搖頭。
楊桂英哭音一滯,抬起了頭來,她的眼裏露出恨色:
「他們是想我這個女兒死了算了吧?」
「不是。」趙福生盯着她看:
「他們死了。」
這個答案出乎了楊桂英的意料,她維持着舉手的動作半晌,好一陣後才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你說什麼?」
「他們死了。」趙福生再重複了一次。
「他們昨夜商量過,打算今日來流土村為你出氣,昨天夜裏你爹打水,跟隔壁的葛大牙提起過。」趙福生將在流土村打聽到的一些情況說了出來:
「你爹娘安頓好了,要帶你大哥、二哥一起過來,留了你嫂子、侄兒及妹妹在家中,但在清晨的時候,楊家一家九口就出事了。」
趙福生道:
「一家人的腦袋不翼而飛,全都死在了家中。」
她話音一落,楊桂英的眼神空洞,臉色慘白說了一聲:
「怪我。」
這個女人的反應也有些古怪。
楊家人死法詭異,許多人都覺得邪門,而她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不是覺得驚悚,也不是覺得荒謬,竟然是滿臉自責。
她話音一落,整個人氣息萎靡,軟軟的倒地。
孟婆及時將她抱住,憐惜的摸了摸她稀疏的頭髮、瘦弱的肩膀,道:
「多好一個孩子,瘦成這樣了。」
趙福生從楊桂英的話中敏銳的意識到這個女人恐怕知道一些內情,她示意孟婆先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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