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是尾巴,臉部在頭頂上,仰游,一撲一撲的看似可愛,可實則它們是整個海洋最兇殘的生物之一,醜陋不堪,渾身是毒堅硬的獠牙一旦被咬上一口萬丈米高的生物都無生還的可能。
等…
海界盛傳沒毒的是只配活在上中區。
它們都圍着白榆轉,嘰嘰喳喳小聲的談論着它們的海殿。
【我怎麼覺得好久都沒有見過海殿了。】
【那不費話嗎?海殿是我們能隨便想看就看得到的嗎?再往下游點我們就要被其他種族吃了。】
【可惡的生物鏈啊!是誰…是誰給我們創造了天敵!!!】
【sb!】
【不說了,我得告訴我愛人我見到海殿了,嗚嗚嗚嗚瞑目了!】
【你這眼睛在頭上你咋看到的呀?】
【】
【我下輩子也要當人魚,但不成當鮫人也行反正都是人魚!】
【你說為啥鮫人在人類的故事裏總是悽慘的?】
【或許人類嚮往我們的生活吧。】
【真想去西海域,可惜西海域的女子太兇了,上來就給我一巴掌,嚇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你長這麼樣,換我我也一口毒素噴你一臉。】
【小喬喬險而有你!】
【咋啦?】
【這越往下游啊就越暗,我就害怕,害怕突然冒出個什麼東西把我吃了,有你在真好。】
擺明它是工具魚唄,【…服了。】
…
白榆聽到了,眼尾不易察覺的上揚了一下。
白榆覺得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了,大部分是因為她沉睡的原因。
也確實越往下就越黑暗,仿佛一座冰山在眼前都未必比得過海底深處的寒冷。
因為海界一直聖傳着,億萬年前當時的海界首領薩榆.羅蔓不知何緣故逝去後,海界至此黑暗無比,無一絲光源,本身具有光源的類於水母的觸手可發出光亮,千萬種聚集到一起就是一處光,它們也有高低等級,比較低級的無法游進深海,但也不是全部,更重要的是血脈
越往底下游更多的龐然大物悠然而現,但在大海面前卻顯得格外渺小。
【我們就送殿下到這裏吧,在往下一點我們怕是有去無回了。】
【是啊,那個地方不是我們能靠近的。】
【我們都走吧,海殿下次見】
難得它們統一說同一句話:【你做夢呢】
很快她就看到了人魚皇宮,那是龐大到不敢想像的存在,
皇宮外的大街小巷陰暗又輝煌層層環繞,同時也是危險的存在
在靠近一點映入眼帘的就是宮牆上是珍珠粉飾,如同玻璃破碎後一片片粘貼在一起般通亮。
大殿宮闕之外地兩座頂天柱門是兩隻龍蛇(龍頭蛇尾一種魚類)。
而大殿頂上盤旋着一隻蔚藍色碩大無比的人魚尾巴,那尾巴亦幻亦真。
因為人魚有着獨特的視角膜在深海黑暗中可暢通無阻,光守在大殿外的人魚侍從就有高達千來魚。
忽地菱華大殿外冒起水泡,是白榆出現在大殿外,侍從立馬警惕起來,直到白榆身上散發出絕對控制的血脈,才恍然大悟,正準備去通稟白皙,但被白榆制止了。
她剛走進去目光所及之處不是發光發亮的裝飾而是一俊美到雌雄莫辨的男子,男子一頭秀麗地金髮根根分明,身姿如松,氣質高貴嘴唇微薄,修長的蔚藍色人魚尾巴上的鱗片沒有過多的修飾,原本俗氣地裝飾此刻在他身上卻也平添了一絲耐人尋味。他不苟言笑的模樣少了一絲慈祥多了一絲帝王的威壓。
他挺直着身軀,手中輕執筆低眉批閱着什麼,眼尾微微上翹雙瞳呈微藍色,好似那壁畫中的君子活過來了一般。
桌面上整潔有序的擺放着各個海域所發來的文字記錄,他雙目看似平靜的批閱着眼前一疊的魚碟文書。
魚碟文書是由特殊的魚骨繪製而成,在用專門的魚筋繪成玄清筆。
人魚所寫的文字很特殊,一撇一捺都是不安規律,或許只有人魚能看懂。
實則心裏早已不知所措似乎知道來人是誰。
白皙字非亭是海界如今的統治者是人魚皇也是第一千九百七十二任「單于」。
海界消息來源廣大更何況還是關於白榆的事情。
自白榆被迫沉睡後,他第一時間就讓掌控白榆身體的萊桉搬離了榆安殿,到霜書殿。
一來杜絕她出霜書殿,以及出現在他人的視野里。
二來,她雖掌控白榆的身體但魂魄終歸是陸地上的人,無法在水裏生存,霜書殿有他佈下的結界,可保她無餘。
前些天,萊桉突然找他,說想要去魔界遊玩,他聽後沒有阻止,他知道萊桉向來安分守己對外界也沒有什麼嚮往如果沒有人特意指使她。
她是不會忤逆自己的,只有白榆只有她可以潛意識牽動萊桉的心魄。
也是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兒回來了,就站在了他面前,卻猶豫了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或許是因為愧疚吧,目前誰也不知道。
白皙心裏難受。
無論是當年還是被萊桉掌控她身體的這些年,欠她的我一生都無力償還,卻還想着小榆能不怨我。
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白榆看着此刻的白皙,那些想被遺忘卻刻在骨子裏讓她無法忘懷地記憶一點點佔據她地腦海,眼前逐漸浮現出一幀幀讓她心如刀絞的畫面。
心中嘆息一聲,難受是肯定的。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父皇要如此對她,自她有意識以來,她的父皇就很少來看她,母妃被族人唾棄處以死刑時,她的父皇與相父卻從未後悔嗎?
她怨恨他們。在後來體內莫名出現一魂強行使她陷入沉睡,可沉睡期間她是有意識的,她可以透過萊桉的眼睛看到她的父皇原來也有待人溫柔且偶爾老頑童的一面,
原來生辰也不是簡單明了,是那怕外界人從未見過她卻用生辰昭告天下,她是唯一的女皇,海界非她莫屬,
原來父親也會笑,不是苟着一張生氣的臉,原來那是她前九百多年至後三千年從未有過的。
一想到這她心裏就是有着一股火壓得她喘不過氣起來。
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就恢復了平靜,冷冷的喚了一聲:「父帝。」
二人看似什麼都沒有說,實際心裏有太多的問題,又是同樣地性格知道問題所在,又為自己做出選擇。
其實命運早已註定。
白皙一怔,這一刻這一道聲音足以喚醒他心中那股深深地愧疚感,仿佛空氣都停止了一般。
他臉上也變得慘白,鬢角長的秀髮都似衰老了幾分。
他唇角微微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