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酒吧常有客人興起離開之後物品沒拿的例子,程願的背包和手機等東西都被好好保存着。
只是眼鏡沒找到,他的工牌也不見了。
但也無所謂。
程願簽收完畢之後,突然又想到自己昨天來這裏最初的目的,便再問了一句何鳴在不在,得到的答案卻是又已經換班了,回答他的服務生也已經不是昨天那個。
程願現在沒什麼心情繼續追究,便打算之後再說。
只是離開的時候他腳步微頓,回過頭思索着又問:「你們這裏,市場價是多少?」
程願還記得昨晚去洗手間之前要約自己的那個男生,對方當時提到了『錢』。
他不禁看了看隔壁酒店頂樓的方向,所以這應該得給錢的吧
「什麼市場價?」被他詢問的那個服務生懵了一下,說完反應過來,立刻嘴巴很嚴地回,「先生,您說什麼呢,我們這裏是正經營生,沒有這種東西。」
確實這兒大多都是興之所至你情我願,但當然也不乏存在一些交易的,可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私下商談就好,誰會擺到明面上來說?吃飽了撐的才會去法律邊緣瘋狂試探。
程願得不到答案,便點點頭走了。
出門之後,還是拐去了附近的自動取款機處。
他考慮了一下ash酒吧的檔次,在取款欄輸入數字一和三個零。
接着又回憶了一下昨晚的體驗,手指一動,再輸入了一個零,然後按下密碼確認。
等待機器吐錢的時候,程願心想,這是那個人應得的,畢竟昨晚應該也挺累的。
程願拿着錢,又回了酒店一趟,刷卡進屋時動作特別輕,沒有驚醒還在裏間酣睡的人。
他在茶几上放下錢,這才再度離開,出門時順便把酒店前台的賬給結了。
等做完這一切,程願鬆了一口氣。
不過待他拿出手機,卻率先看到了從昨晚到剛才的一條條支付短訊。
前後一加,差不多抵得上他以往一年的消費,程願頓時一陣肉疼。
算了,又帶不進骨灰盒裏。
程願勉強平復了一下,再一看手機上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都來自一個人——他讀研時期的同門師兄張維。
正想着,張維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程願抿唇看着來電界面,不是很想接,因為他知道張維多半是為了當說客來的。
他去年從申城j大畢業,想回南城發展,是張維介紹他進天銳的,張維和天銳的研發總監以前是同學。
其實程願當時有其他選擇,只不過天銳的人看了他大學及研究生時期的項目經歷,再加上張維的推薦,立刻便給他開出了相當優渥的條件。
程願從前不擅拒絕,又覺得去哪兒都差不多,便辦理了入職。
沒想到後來會是這樣的場面。
電話接通之後,張維的聲音即刻傳出:「程願啊,可算接電話了,你昨晚幹什麼呢?我沒打擾到你吧。」
張維和他其實也不算很熟,準確地說是程願和誰都沒有過密的交往,是以張維上來便客氣了兩句。
可程願卻無意遵循人情世故進行寒暄,他垂下眼睫,切入主題:「師兄,你不用勸我,我已經決定了。」
張維的話直接被堵了回去,他嘆一口氣,但還是說:「我知道這事不是你的錯,可是小願,何必鬧得這麼僵呢,至少你在天銳待遇還是不錯的吧,你不是想要存錢買房嗎?」
張維這話說得也有點私心,他知道以程願的能力,不會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只不過受人之託來做和事佬,也沒辦法。
程願走在江邊,風吹過來其實很舒服,但他宿醉的腦袋仍然抽着疼。
他聽到此處,淡漠地笑了一下,輕聲反問:「所以我就活該被拿捏、被隨意對待嗎?」
他這話一出,張維徹底啞口無言,甚至瞬間感覺到了隱隱的羞愧。
因為程願上班這一年來,他不是沒聽說過程願在公司被欺負的事,可他和那些人一樣,有些看不上程願的性格,覺得他反正逆來順受慣了,大約也不會怎麼樣。
可誰又是天生該受委屈的呢?
他身為師兄和介紹人,不僅不幫忙,還要把他按在坑裏。
張維臉上感覺火辣辣的,多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匆匆掛斷了電話。
程願站在原地默了一會兒,沒再多想,收起手機準備回家。
他實在沒什麼力氣再走路,便在路邊隨手打了輛車。
他這邊剛剛關上車門,酒店樓上仍在沉睡的許時懸終於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許時懸眼還未睜開,便下意識往身邊摸了一下,摸了個空之後,他這才轉去接了電話:「餵。」
聲音低啞懶散,一聽便知這是睡了一個好覺。
「不是吧大哥,這都快中午了你還沒醒?」電話那頭的孟呈對此深感驚訝。
許時懸坐起來,環視一圈發現屋裏沒人,目光便落到了浴室的方向。
他一邊下床往浴室走一邊回答,說話語氣難得平和:「有事就說,沒事別找。」
「喲,聽起來今天心情很好?」孟呈聲含戲謔,「昨天掛我電話之後也不回消息,這是去哪兒快活了?」
許時懸一時沒回,他走到浴室門口,推開卻發現裏面還是沒人。
他腳下沒停,繼續往外廳走去。
但他一會兒沒說話,孟呈還以為他又不爽了,趕緊說:「開個玩笑哈哈哈。」
他知道許時懸平時私生活很簡單,相當潔身自好,倒不是說他刻意保持什麼,而是因為許時懸此人實在非常挑剔,簡直到了吹毛求疵不近人情的地步,平等地嫌棄任何人,就不見誰能近他的身。
孟呈可不想嘴賤遭難,立刻轉移話題:「講真,你確實挺明智,幸好早飛得遠遠的了,就那賈銀落,昨天還非想纏着我幫忙約你,說想給你慶生。」
許時懸這次代替孟呈從燕城過來,確實是想避開這幾天。
其他人他倒不在意,他平時脾氣和『好』字完全不搭邊,那些人都不怎麼敢明目張胆地來騷擾他。
但他擋不住他爸愛張羅,更不想成為他爸借着他生日這個由頭取悅他媽的一環。
反正他也不愛過生日,索性走遠點眼不見心不煩。
而他過來這幾天有點水土不服,幾乎沒睡個整覺,直到昨晚才得了一次安眠。
孟呈笑着又問:「你昨天怎麼過的?不會真就只是喝完酒睡了一晚吧?」
許時懸回憶起昨夜,臉上見鬼地流露出些許溫柔。
他想,許出去一個願望,得到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但他嘴上只是說:「你沒事兒干是吧?」
而此時,許時懸走到外廳,目光掃了個遍,連窗簾背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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