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要價一文,倒是省了點。
等驢車駛出城,站在臨水酒樓,正好在陶青魚他們剛剛用飯的隔壁房間的方問黎收回視線。
他輕笑一聲。
「娶?」
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他願意。
*
方問黎下樓,手裏還提着剛剛買的東西。
都是成親用的。除了婚服還沒做好,其餘的他都備齊全了。
只等着擇一吉日,托媒人提親。
想着回去選選日子,一進家門,就發現周令宜坐在了坐在了自家院兒里一邊品茗一邊攤着身子曬太陽,真是好不快活。
「周定雪。」
定雪,周令宜的字。
「大忙人回來了!我都等你一個時辰了。」周令宜只轉了下腦袋,抱怨道。
「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方問黎不接話,徑直進屋先將東西放下。出來時,他換了一身舒適點的衣服,走到周令宜對面坐下。
即使在家裏,方夫子也坐姿端正,配着一身寬袖大氅,實在是賞心悅目。
「說吧。」
周令宜直起身,笑得賊兮兮。
「幫我做個媒人。」
方問黎眉頭皺了皺。
「你,叫我幫你做媒?」
「有什麼不對?」
「我跟竹哥兒能成,那不是因為你偏要拉着我去給小魚老闆照顧生意?要不然哪能機會看對眼。」
「是你們父母做主,與我何干。」
「要沒前者,竹哥兒就不能先對我芳心暗許。那後頭這親也結得不情不願。反正你沒事兒,就幫幫我可好。」
周令宜:「事成之後,我定給你謝媒禮。」
「我不圖」
「但你要養夫郎,能掙點兒是點兒。再說,還能有機會去小魚老闆的村子看看,提前在他家人面前混個眼熟。」
方問黎默了默。
「何時?」
周令宜一拍掌,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他就知道,但凡只要提到陶青魚,這人定是要答應的。
「臘月十六。」
「好。」
媒人是兩方親事的見證者,方問黎雖年輕,但單說憑他的夫子身份去做個媒人也是使得的。
應下了人,便該盡責。
方問黎打算認真準備着,就當提前看看定親是何樣的。他家沒長輩幫他準備,只有自己摸索着來。
*
另一邊,陶青魚一眾人回到了家。
剛進屋,人就被攔住。
「魚哥兒,又給他們買糖了?」宋歡鼻子靈,湊上來聞一聞就聞出來那甜絲絲的味道。
陶青魚摸摸鼻子:「偶爾一次。」
「對了!我給他們一人扯了一些布,麻煩二嬸跟小三叔幫忙做成衣服。」
陶青魚將背簍往宋歡手上一塞,飛快進了自己屋。
宋歡急聲道:「你買布做什麼!兜里就那麼點私房錢,用乾淨了看你怎麼辦。」
楊鵲湊過來瞧了瞧,又上手摸。
「是棉布呢,魚哥兒對他弟弟們可真捨得。」
宋歡嫌棄:「聞聞你嘴裏這醋味兒,酸死了。」
陶青魚在屋裏喊:「以後錢多了我准孝敬小三叔。」
楊鵲輕嘆:「就你會哄人。」
「這布染色好,一尺就得上百文,攏共買下來可不得花個幾兩銀子。」
「行了行了,他願意買是他的心意,你們就拿回去快點做,做好了孩子過年也能穿上新衣。」方霧聽到他倆的話,催促道。
楊鵲摸着自家兩個小雙胞胎的小臉問:「可謝謝大哥哥了?」
「謝謝了。」
「乖,小爹爹保管跟你們做一身漂漂亮亮的衣服出來。」
小孩是家裏的寶,孩子得了新衣裳,當娘的也高興。宋歡跟楊鵲高高興興地進屋忙去了。
方霧倒是想了想,進了陶青魚屋裏。
「小爹爹。」
「又從哪裏發財了?」
「小錦叔那裏。」陶青魚將自己將自己錢箱子拿出來,掏了掏,掏出了整十兩銀子。
「這個小爹爹收着。」
方霧:「銀子你自個兒存着。」
「不過怎會這麼多,又給你小錦叔出了什麼鬼主意?」
陶青魚將銀子硬塞進他手中,道:「可不是鬼主意,是好主意。」
「銀子你拿着,萬一有事兒還能應應急。我自己還有。」
方霧目光柔和:「好,我先給你存着。」
陶青魚:「小錦叔還還了請了我一頓飯,我拿了些菜回來,咱們今晚上吃那個。」
方霧點點他的鼻尖。「我看見了。」
陶青魚身子一歪,倒在方霧肩膀。「小爹爹,我不是小孩子了。」
方霧摟着他,像兒時一樣輕撫着他後背。
「再大在爹爹面前也是小孩。不過危險的事兒,你別沾。知道嗎?」
「您放心,我很惜命的。」
說道命這事兒,陶青魚腦中立馬蹦出了尤家。
他噌的一下坐直,問:「爹爹,隔壁那家人今日還沒回來?」
「沒。臉皮再厚,也得等幾天才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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