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一時又找不到更委婉的藉口,只能說。
「陸老,這樣,我問問陸霽塵,如果他這段時間不忙,我就先讓他幫我照顧着,如果他忙,我再來麻煩您。」
他也就是藉此拒絕一下老人,結果卻誤打誤撞——
「住他那邊也行,他現在放假,事情也不太多,你在國外忙着,就不要分心這些事了,我來跟他說。」
也就一個懵怔反應的時間,電話那頭傳來一句:「我先掛了。」
沈確嘴一哆嗦:「陸、陸老再見。」
再接陸霽塵電話是二十分鐘後,看見來電顯示,沈確忐忑了二十分鐘的心更加撲通撲通了。他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餵?」
電話那頭傳來氣笑的一聲:「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找我爺爺當說客。」
沈確知道老爺子萬不會說是自己麻煩他的,更何況這也不是他本意。
他故作驚訝:「陸老怎麼還找上你了?」
沈確的八百個心眼子,陸霽塵太了解了。
「你別在這跟我裝,如果不是你找他,爺爺怎麼可能把這事攬到我頭上?」
「天地良心!」沈確心虛但不理虧:「是陸老主動說要把歲櫻接到他那邊照顧的,我當時就拒絕了,但我壓根就不知道他還會找你啊!」
陸霽塵當然不信他,沒等他再開口,又聽沈確解釋。
「當時我拜託你也是一時心急,事後我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實在不妥,我那侄女打小就怕老師,膽子又小,你說到時候再一不小心惹你哪裏不高興......」
他嘆了口氣:「說什麼也不能因為我老姐那句臨終之託就給你找這麼大一麻煩,你心裏過意得去,我還不好意思呢!」
當律師的大概都是這麼的巧簧如舌。
陸霽塵站在窗邊,嘴角滑出無奈:「你真應該感謝我。」
當初沈確選的法學專業就是陸霽塵給的建議。
沈確抓住他語氣里的無奈,又來一句捧殺:「我欠你的,那就是給你當十輩子的牛馬都不夠還的。你放心,房子我已經在找了,陸老那邊不用你為難,我來跟他說。」
還說什麼,爺爺明擺着是想借着這事還他一個人情,他若是不答應,只會讓爺爺為難。
陸霽塵淺淺低嘆:「不用了。」
電話掛斷,他轉身回到書桌前。
他身後的那面牆做成了通頂的書櫃,靠近窗邊的位置有一把登高的梯子,梯後有一扇格子裏豎着三本書,都是他的獨著。
「《虛與實的超越》,作者......陸霽塵。」歲櫻把書脊上的書名和作者名念完一遍後翻到扉頁。
「《虛與實的超越》,作者——」
「行了別念了!」邱黎黎將她手裏的書抽走:「等晚上睡不着的時候你再慢慢看。」
「不是三本嗎,那兩本呢?」歲櫻問。
「沒貨了,跑了三家書店,都說要等兩周。」邱黎黎覺得她目前就要衝出天靈蓋的熱情最多也就只能維持兩周。
「銷量這麼好......」
是因為寫得好,還是因為長得好呢?
邱黎黎把插了吸管的酸奶遞給她:「所以你出院後到底住哪?」
「不知道。」歲櫻長長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沒人要的孩子似的。」
「得了吧,」邱黎黎撇嘴:「你爸每個月給你打的錢,怕是都快堆成小金山了吧?」
是啊,她從來都不缺錢,錢也的確能買來照顧,可護工和家人又怎麼能一樣呢?
「黎黎,你說......」歲櫻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幕:「如果我跟我爸說我住院了,他會立馬趕回來看我嗎?」
「肯定會啊!」
邱黎黎的不假思索,讓歲櫻笑出一聲無奈。
「他不會的,他會先問我傷的重不重,如果沒有危及生命......」
邱黎黎抬頭看她:「你也別把你爸想的那麼不近人情,他掙那麼多的錢不也是因為你嗎?」
歲櫻笑了聲:「你怎麼也信這種話。」
「我以前是不信的,但我最近吧......」邱黎黎說起了自己的家事:「我大姨家的那個姐姐幾個月前結婚了,嫁得好遠,她老公還有個弟弟,她那個弟媳家庭條件比我姐要好,我姐說,她婆婆對她們倆完全不一樣。然後我媽就說,女方能不能在婆家站住腳不被欺負,也是要看娘家的家庭條件的!」
邱黎黎說的這些,歲櫻還不能完全理解,她只知道,自己以後絕對不會找一個做生意的老公。
整日忙生意,忙到連妻子的最後一面都因為飛機晚點而見不到,忙到一周都想不起來給女兒打一通電話。
真的只是忙嗎?
是誰說的,【忙】從來都只是藉口,只是因為那個人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所以那個人呢?
是因為忙才沒有來醫院看她,還是說,她太過無足輕重......
籠下來的一團人影讓歲櫻眸光一頓,抬頭,那張濃墨重彩的臉部輪廓映入她眼底。
是陸霽塵。
他站在床邊,透白的燈光從他頭頂打下來,讓他低垂的睫翼在眼瞼處落了一層灰影。
芝蘭玉樹,清風霽月。
讓人忍不住想破壞,想撕開他那張難以褻瀆的皮囊,看一看他骨子裏是不是藏着欲與火的荷爾蒙。
「怎麼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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