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自己打?」顧今唯松下戒備,任憑瘋狂中男人的廝打。
「住手,齊霖,你給我住手。」沈天愛撲上前,將兩人拉扯開,「我求求你放手。」
齊霖死死拽住顧今唯領子,咬牙切齒的忍受着心口怒火,「天愛,他就是一個混蛋,這種人就該被打。」
「我讓你放手。」沈天愛推開齊霖,坐在地上,望着平躺在地上的男人身影,一滴淚滑過眼瞼,「我以前問過我自己,如果顧今唯再次回來,我還要不要去找他?」
空曠大地,三道身影皆是沉默不語。
「宇維也問過我,如果顧今唯還活着,我會不會後悔說要嫁給他。」
地上的男人不動,閉着眼,淺淺呼吸。
「今天在婚車上,我也問過自己這樣會不會後悔,當來到婚禮現場,我一直都以為我從來不會後悔,絕對不會後悔。」
「可是你後悔了。」顧今唯睜開眼,坐起身,看向她身後同樣是眼眶紅腫的男人,「天愛,我不知道你的心裏是如何想的,可是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葉先生絕對比我更適合你。」
「直到前一刻,我都沒有後悔,就算你給我打過電話,就算知道你還活着,我依然未曾有過後悔今日的婚禮。」
「既然這樣,回去繼續好嗎?」齊霖輕握住她的肩膀,「我們就當作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可是我現在後悔了,顧今唯,我後悔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鴉雀無聲。
齊霖緊了緊手中的力度,「天愛,你別犯傻了好不好?」
「你也說了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如果我不走,我就會後悔一輩子,顧今唯,帶我走好不好?」
顧今唯面無表情,目光直視着她眼瞳深處鐫刻上的自己的影子,「你為什麼會突然後悔了?」
「因為我只愛你。」她撲進他的懷中,傾聽着他心口處那還在跳動的心臟,「我求求你,別再離開,別再拋下我。」
顧今唯雙手撐在地上,忍住想要抱緊她的衝動,輕聲道:「天愛,我不想你一時之氣一輩子後悔。」
「我……不後悔。」她吻住他的唇,冰冰冷冷,可是卻能感受到曾經熨燙過心口的溫暖。
顧今唯推開她的瘋狂,搖頭道:「天愛,你醒一醒。」
「不,我不要醒,不想醒,是不是我清醒過後你就會離開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再回來了?」
「我只是回來辦一件事而已,事成之後我依舊會離開。」他將她的身子再次阻截,「我本就不屬於這裏了。」
「我跟你一起走。」
「……」他的手顫抖的撐在地上,「為什麼你要這麼任性?」
「沈天愛本來就是任性的女人。」她拂過他面上的灰土,一點一點的撫摸着,「兩年來,我以為沒有機會了,我等在那裏冰冷的家裏等了你整整七百天,顧今唯,你有算過我們浪費了多少日子嗎?」
「天愛——」
「我想問問你,我們說好的在一起,還只是童言無忌嗎?」
「你會後悔的。」
「是不是你要死了,你才學那些狗血劇大義凜然的放手離開?」
顧今唯苦笑,「我沒有那麼偉大,人性都是自私的,我只想你幸福而已。」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能給我幸福?」
「因為我給不了。」他鬆開她的手,「他能給你我給不了的一切。」
沈天愛看向身後的葉宇維,搖頭否決,「我只要你給的,哪怕一分一毫。」
「你好傻。」他靠近她,輕輕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我想休息一會兒,讓我靠一靠好不好?」
沈天愛點頭,「好。」
時間很靜,無聲的風拂過蒼涼的地,陽光刺眼的落下,遍灑在地面上,泛濫着淡淡的金輝。
葉宇維不再多言的轉身離開,淒涼的風落在他獨自的身影上,說不出的悲戚。
齊霖咬牙,忍無可忍的上前道:「你真的不再想想了?」
沈天愛抬頭直視他探尋的目光,嘴角莞爾,道:「我現在……很幸福。」
齊霖噤聲,看着兩年來第一次笑的如此自然的面容,心中的亂結一下一下的捋開,「真的很幸福?」
沈天愛仰望蒼穹之上的太陽,眉角彎彎,「是啊,從未有過的心滿意足。」
華燈初上,濃烈的消毒水味道縈繞在鼻息四周,床幃上男人熟睡着,床頭處擺放着一株盛開的百合,迎合着月色的溫柔,百合散發着清醒的淡淡花香。
沈天愛俯身前傾,一吻落在他的額頭上。
「咳咳。」費易站在門外,掩嘴輕咳一聲。
沈天愛坐回椅子上,「費醫生。」
「這個我過來檢查一下。」費易尷尬的走進去,目光落在她的腳上,「他還不會那麼快醒來,你先去處理一下自己的雙腳吧,不然傷勢惡化,可是要限制行動的。」
沈天愛低下頭,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雙腳,難怪會覺得疼痛,原來兩隻腳早已是血肉模糊,任性過後的下場永遠都是如此的殘酷,她傻傻一笑。
「趁他沒醒,快些去吧,不然他醒來後又要犯傻擔心了。」
沈天愛點點頭,「那這裏就麻煩醫生了。」
護士領着她一路走向急症室,病房內,女醫生輕輕的消毒擦拭。
「那個能不能別弄的太明顯了。」沈天愛瞧着兩隻腳上的紗布,苦笑道:「這樣不能正常行走了。」
「傷口都被感染了,你是怎麼傷的?」醫生沒有理會她的要求,繼續纏着紗布,「這兩日不能碰水,一天換一次藥,記住了,不然等到再惡化,就別喊疼了。」
沈天愛悻悻的保持沉默,當包紮好後兩隻腳再也塞不回鞋裏。
醫生挑了挑眉,將自己休息用的拖鞋放在她腳邊,「先穿着吧,明天給我送回來。」
「謝謝。」沈天愛緩慢的行走在走廊上,她真恨不得立刻飛回去,奈何雙腳纏滿整塊紗布,行動大大不方便。
「你們有沒有聽說?」一名小護士從她身邊跑過。
「聽說什麼?」另一名護士轉過身。
「聽說葉沈兩家聯姻,新娘逃婚了。」
「什麼?」
「這下可亂了,婚禮現場來了好多賓客,聽說當時因為有人不高興抱怨了兩句,然後新郎就打了一人。」
「這是什麼情況?」
「打人就算了,聽說還把人打殘了,最主要的那個人還是Z局局長,現在葉氏可是攤上大事了。」
沈天愛愣怵在原地,急忙拉扯住從自己身邊走過的護士,「你剛剛說的可是葉氏的葉宇維先生?」
「是啊,就是今天轟動全城舉行婚禮的那個葉氏總裁。」護士詫異的回覆着。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