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打倒核心鬼怪以外,接下來的還有鄧榮的同伴,那個叫孔銀蓮的女人。
以及,也不知道這傢伙還有沒有親人和朋友,如果對方不知情的話倒還好,要是知情——
岑冬生心中轉悠着這些于于常人而言稱得上「殘酷」的念頭,看到知真姐從帳篷里鑽出來,一路小跑過來迎接。
「你、你沒事吧?」她一臉擔憂,「你看上去」
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但他已經懂了。
岑冬生揉了揉自己的臉,好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沒那麼殺氣凜然、沒那麼嚇人。
「我沒事。」他回答道。
「那,讓我檢查一下。」
安知真堅持要看他的身體,岑冬生無奈,只好解開衣領,擼起袖子,露出精悍幹練的肌肉線條。
知真姐眼前一亮。
「哦,冬生,冬生,身材不錯嘛~」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肌肉、又摸了摸臂膀,嘴裏嘖嘖有聲,讓人不禁聯想起早上去菜市場挑新鮮豬肉的阿姨看起來,大姐姐對他的身材很滿意。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岑冬生被摸得渾身不自在,臉有點發燙,很擔心對方又說怪話,趕緊阻止。
「也是。」
說着,女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抬起來。
「剛才你和他打架的時候,我記得你抬起手來擋了一下」
岑冬生的臂膀上並未留下她想像中的深可見骨的傷口,反倒是只有幾道淡淡的血痕,看上去很快就會復原。
鄧榮釋放出的風刃鋒利程度與刀劍無異,但岑冬生的肌肉在真炁灌注下亦有着鋼筋鐵骨的強度。
「簡直就是超人。」
知真姐驚嘆道。
「是那個你所謂的『咒禁』帶給你的力量嗎?」
「沒錯。」
「真讓人羨慕、好奇」
「別在意,知真姐也會有的。」
「嗯,我知道。」
「?」
安知真放下他的手臂,笑着說道:
「你之前就和我說過,『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咒禁師』,我自然相信你。」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水光盈盈。
「冬生需要的是夥伴吧?我也一樣。等我成為咒禁師後,我就能幫上你的忙,然後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對不對?」
岑冬生的表情嚴肅起來,他用力點了點頭。
*
再次回到自己的帳篷,岑冬生利用冥想調息,半小時後起身,再度開始行動。
那頭藏匿起來的鬼怪,總歸是要對付的,這對藏起來的孔銀蓮來說亦是相通的道理。
她離不開這棟鬼屋,所以必須要做和他一樣的事,何況所謂的「核心」大概率就是他們想要的禁物。
「鬼屋」是難以逾越的天塹嗎?在未來的確算不上,它說到底只是一種空間扭曲現象。
有一類被稱為《超觀想界》的特等咒禁,就是以鬼屋構成為靈感,能將對手和敵人囚禁在另一個世界;而如果只是想突破鬼屋,都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只要擁有涉及到空間之力的「天仙系」咒禁或異能即可。
這類禁師的數量從總體上來看算是稀有,地位遠比岑冬生這樣的人來得高,但在各大區都儲備有這方面的精英人才,絕對稱不上罕見。
當然,放在今日,事情自然不太一樣至少,岑冬生不覺得誰有這本事。
夜色之中,岑冬生一躍而起,像猿猴般迅速爬上了三樓,雙手抓住欄杆,腳下的金屬微微扭曲。
他眯起眼睛,看着被霧氣和黑暗籠罩的一整排房間。
就在這裏面嗎。
這頭始終不曾露面的鬼怪,似乎已經不再隱藏自己,強烈的陰炁沖天而起。
又或者,是已經和那個女性咒禁師接觸過了,所以才會處於這種隨時可能被激活的狀態?
這個猜測並非空穴來風,那兩人很有可能是比他更早找到了核心鬼怪的所在位置,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地動手。
果然和岑冬生一樣,他們同樣打着排除風險的打算
「岑先生。」
一個冷漠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他扭頭看去,一隻巨大的甲殼蟲攀附在門牆之上,背後的斑斕花紋竟是一張人臉,紋路不斷扭動,仿佛一個人在開口說話。
「若你是想離開這裏,我們有要拿的東西,可以合作。」
岑冬生嗤笑一聲。
「笑話。」
聲音屬於那個叫孔銀蓮的女性咒禁師。
再聯繫之前那條能噴霧氣的飛天蜈蚣,岑冬生在心中揣測,此人恐怕是鬼仙系中的蠱師。
「天神地人鬼」,原指仙人五種;後逐漸成為對不同類別咒禁的劃分方法,雖較為泛泛,卻也是最出名的標準。
五類咒禁間沒有高低差距,只是性質迥異。
奇詭法門、御鬼驅怪、圓光攝魄、洞幽追冥此皆為鬼仙一脈。不似人仙系集偉力歸於己身,沒有地仙系五行遁術呼風喚雨,卻以詭秘莫測出名,以對手而言很難纏,若是隊友則稱得上最佳輔助。
——但是,她不敢與自己正面為敵。
即使岑冬生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展現出任何異能,她依然不敢。
光是這副裝神弄鬼的做派,就讓岑冬生對她的實力心中有數。
「你很強,我不想與你為敵。」
「晚了,你的那位同伴之前可不這樣想。」
「我的確和鄧榮同行了一段日子,卻實在談不上夥伴。」孔銀蓮說,「你已經殺了他,我們之間再沒有合作的阻礙。」
「他的命,是我親自取的。」他冷冷回答,「與你何干?」
「你真的要固執己見?」女人喟嘆道,「要是裏頭的核心鬼怪被放出來,我們之間又相互提防戒備,事情會變得很棘手,畢竟,這地方還有普通人在。你不怕他們受傷嗎?」
「」
岑冬生沒說話,只是擰起了眉頭,好像真的開始考慮她的條件。
這當然是假的。
他雖然不喜歡濫殺無辜之輩,若能幫到他們逃出生天自然是最好;可若是真有人在關鍵時刻拿普通人的性命做威脅——他絕不會妥協。
他真心想要保護的人,只有一個。非要說有哪裏難辦,他可能還覺得知真姐事後會不會為他人的死感到傷心、該怎麼安慰才比較難辦。
「哼。」
孔銀蓮突然冷哼了一聲。
「騙子。所謂的咒禁師,果真是一幫冷血之輩。」
岑冬生挑起眉頭。
「別裝模作樣了。你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死活,可能只有那位安醫生是你心頭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shuoyang.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