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吃飯呢!」許大娘催促道:「小姐若是不吃飯,老身可要擔着身家性命的干係!」
「許大娘,這些日子,是誰讓你送飯來的?」顏泉盈問道。
「小姐,有飯吃就是了,問那麼多幹嘛!」許大娘把食盤放在了顏泉盈面前。
「許大娘若是不說,我就不吃了!」顏泉盈閉上了眼睛。
「這……這個……小姐,老身不敢說啊!」虛大娘大為躊躇。
「許大娘,泉盈猜一猜,許大娘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是了!」
許大娘嘆了口氣,算是默認了。
「太僕卿張通幽!」
許大娘一怔,良久,緩緩點了點頭。
顏泉盈閉上了眼睛,眼角淌下兩行熱淚。
見到金絲棗,顏泉盈就想到了張通幽!
天底下,知道她的喜好的,只有三個人,父親、哥哥、表兄!
父親、哥哥都死了,死在了她的表兄手裏!
而表兄卻給她送來了金絲棗!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為殘忍的事嗎!
「顏小姐,老身不知道小姐的家事,也不敢知道!請小姐趕緊把飯吃了,一會兒,有人要來巡監。」虛大娘催促道。
顏泉盈端起飯碗,避開了金絲棗,吃了一口米飯,放下筷子,舉起雙手:「請許大娘給泉盈上枷!」
許大娘嘆了口氣,撿起枷板,給顏泉盈戴上。
這一多月,許大娘算是摸清了顏泉盈的性情,這個苗條瘦弱的女孩,性子卻是極為倔強,她不願意的事,誰也勸不動!
「小姐保重!」許大娘收拾好食盤,退出了牢房。
牢房裏,重新回到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這種寂靜,已經持續了三天了。
剛入獄的時候,女牢曾經是最為吵雜的地方。
女囚犯經不起牢獄的殘酷,加上獄卒的肆意侮辱虐待,整日哭喊慘叫聲不絕。
隨後,囚犯的人數一天天減少。
只有極少數人是活着走出了大牢,大部分人,都是死於非命。
到了後來,剩下的勉強苟延殘喘的女囚犯,也沒了哭喊的力氣。
她們甚至刻意去迎合獄卒的欺辱,以免遭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大牢裏沉寂了下來,這種沉寂,讓大牢中充斥着孤魂野鬼般的陰森,令人不寒而慄。
牢房外,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
顏泉盈並沒有抬頭,按常規,這應該是例行巡監。
許大娘給她戴上枷板,便是一個例行巡監的信號。
腳步聲在牢門外停了下來,緊接着,牢門開了,腳步聲進了牢房。
顏泉盈抬起頭來。
往常,例行巡監都不會進牢房,那些人只是在牢門外看一看,便揚長而去。
顏泉盈的面前,站着兩個男獄卒,臉上似笑非笑,卻沒有典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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