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旁的蒲團上,二叔蔡訓正閉目打坐,氣色紅潤、精神尚好,哪有半點病危的樣。
蔡訓半睜開眼睛,一指桌案的靈牌,「這是父親、祖父及曾祖父的靈位,你跪下吧!」
蔡瑁心中驚疑,緩緩跪下,向靈牌磕了個頭,蔡訓這才冷冷問道:「在你父親靈位面前,你告訴我,你是否已經投降了曹操?」
蔡瑁已經明白,二叔是裝病把自己騙回來,他沉默半晌,只得點了點頭,承認了蔡訓的質問。
「投降曹操也不是什麼丟臉之事,現在曹漢難分,而且從家族長遠來考慮,你的做法並沒有錯,這件事我能理解,不過我是想問問你,現在曹軍南下,攻佔了樊城,你準備怎麼應對?」
蔡瑁見叔父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他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可是又想起曹軍攻佔樊城之事,他的眉頭又隨即皺了起來。
「回稟叔父,曹仁昨天命人給我送來一封密信,要求我籌集五艘渡船送去北岸,這件事我很苦惱,不知該怎麼辦?」
「這就是你投降曹操過早的問題,假如等曹操親率大軍南下,那時你再投降,一則可以保境安民,二則也不失榮華富貴,而你投降過早,就成為了曹操的一顆棋,如果你做了,則是背叛荊州,如果你不做,則是背叛曹操,賢侄,你兩難啊!」
蔡瑁羞愧地低下頭,「侄兒知錯了,早知道和二叔商量一下,可事已至此,侄兒也悔之晚矣,現在左右為難,侄兒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懇請二叔給侄兒指一條明。」
「確實很難辦啊!」
蔡訓沉思片刻,又問道:「現在襄陽有多少艘渡船?」
「共八餘艘,其中艘樊城渡船在侄兒蔡進手中,他拒絕將渡船交給襄陽,另外還有五餘艘襄陽渡船在我的控制之下,現在曹仁要的就是這五艘渡船,不知為什麼,他竟然很清楚襄陽的情況。」
「這不奇怪,曹軍在襄陽焉能沒有探?」
停一下,蔡訓又問道:「江夏水軍可有什麼動靜?」
「侄兒已得到緊急情報,江夏水軍昨晚已經出發,最遲明天上午抵達襄陽。」
蔡訓點了點頭,又緩緩道:「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你是荊州軍師,不是什麼貪圖幾兩黃金的低級軍官,你投降是曹操,而不是曹仁,所以你完全不必理會曹仁的要求,你若答應他的要求,就是貶低你自己,要記住我的話,你是舉荊州而降,而不是做曹軍的內應,你所圖是要繼任荊州牧,而不是像黃射一樣,當什麼狗屁校尉。」
蔡訓的話如當頭棒喝,頓時讓蔡瑁醒悟了,他滿頭大汗,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慚愧,連連磕頭,「侄兒明白了,感謝二叔警示!」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蔡訓眯眼笑問道。
「侄兒明白,侄兒會讓劉表任命我為步、馬、水軍大都督,總督荊州抗曹,為將來繼任荊州牧打下基礎。」
「還不算糊塗,去吧!」
蔡瑁磕一個頭,起身走了,片刻蔡琰走了進來,躬身問道:「父親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孩兒嗎?」
蔡訓淡淡道:「你去告訴進兒,讓他一把火把所有的襄陽渡船燒乾淨,現在就去,讓他天黑前必須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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