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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戰野第三十章、三個白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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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不肯放郄儉和張祿走,說你們跟我這兒呆了整整一晚,我軍中虛實,大概都被你們給瞧光啦,大戰在即,若你們一扭頭就跑去稟報袁術,那我是必敗無疑啊。

    郄儉不高興了,反駁說:「吾等先入袁營,亦見虛實,而不與曹公涉一語也;安得疑我等將告袁耶?」你這是在懷疑我們的操守嗎?

    曹操笑道:「非君等不告袁營虛實,為吾不問也。若袁公路,亦不問耶?」他袁術可沒有我這麼高尚的節操,萬一他要逼問你們,你們真能堅持道德底線,始終緘口不言嗎?

    隨即和顏悅色地對張祿說:「張先生有緯地經天之才,深明世事,當能察吾之慮也……」我不是在懷疑你們,但也請你們理解我的擔憂——「且欲向江東,必由淮上。今南下有袁術,東道則多黃巾抄掠,君等雖有道術,亦不必經此危地也。盍待戰後方行?多不過三五日,吾必能破袁!」說着話朝張祿一拱手:「先生欲行,操無以阻,唯哀懇耳。」你真要走我也攔不住,所以只能求你,還是跟我們這兒多呆幾天吧。

    張祿從來吃軟不吃硬,曹操既然是這種姿態,他倒也不好意思急着忙着偏要離開了。當下與郄儉商量幾句,只好暫時留在曹營之內——順便我也瞧瞧古代打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然而最終他並沒能親眼瞧見打仗——士兵們列着陣跑來跑去,東出西入、南出北入,倒是看都看煩了。關鍵曹操自恃勝券在握,並沒有逼近第一線去親自指揮,而只在後方遙控,張祿和郄儉就跟在曹操身邊兒,距離戰場還有十多里地,他們手裏又沒望遠鏡,哪怕視力再好,在這一馬平川的淮北地面,又非高空俯瞰,怎麼可能望得見什麼呢?

    曹操倒是挺瞧得起張祿,一邊分派命令,什么元讓繞往東路去啊,妙才居中突破啊,文謙嘗試先登啊,如此種種,完了都問張祿一句:「先生以為若何?」張祿心說你這是問道於盲了,我知道個屁啊……他自然發表不出任何意見來,可若一味奉迎,「明公安排甚妙」啥的,又有失高人氣度。於是往往捻須微笑,不置一辭,曹操問得急了,也只回答:「此戰必勝,吾何必言?曹公自決可也。」

    大規模決戰連打了三天,袁術終於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全面潰敗,隨即收攏殘兵渡淮南下。張祿一聽說汝南的大局底定,便來向曹操告辭——這幾天裝高人實在裝得累啊,我還是早早閃人為是。

    他本想着學成一些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之類的法術,便可下山去亂世爭雄。倘若夙志不改,本當趁着這個大好機會捧捧曹操的臭腳,為日後抱大腿、藉助力打下基礎的,只可惜「祟」的出現,讓他被迫必須在修行路上艱難挺進,恐怕再沒什麼機會摻和紅塵俗世了——若不登天,祟終不滅;而一旦真成了仙,我還在乎人間福禍盛衰嗎?可以得見曹孟德一面,於願已足矣。

    曹操拉着張祿的手,苦苦慰留——他估計把張祿當成張良一號人物了,雖然也修仙,但更關心世間治亂。張祿這回是鐵了心再不肯留啦,於是對曹操說:「吾奉師命往江東,不敢違也。且必經淮上,今袁術新敗,尚不能固淮南之政,若不早行,逮其立足,恐難行矣。」

    你能夠探聽到我們進過袁營,那袁術也不是徹底的****,定然也有奸細埋伏在你營內,我們跑你這兒呆了好幾天,袁術遲早都會知道。倘若等他在淮南站穩了腳跟,我們再經過他的轄區,就很難不被他的人發現啊,到時候袁術一定會扯我們過去問個清楚明白,那事情就比較麻煩了。所以啊,你還是趕緊讓我們走路為好。

    曹操見實在留不住他,只得再次召來婁圭、丁沖等人,置酒為兩人餞行。酒過三巡,曹操長吁短嘆,說真可惜張先生一心修道,不肯輔佐於我……如今分別在即,您可有什麼話要留給我嗎?


    張祿沉吟少頃,就請曹操取來木牘和毛筆、硃砂,提起筆來寫下兩個紅字:「未濟。」曹操問他是什麼意思,張祿微微而笑:「天機不可泄露,曹公久而自知。」

    曹操派一名小校名叫夏侯蘭,率領一哨人馬,護送張祿、郄儉二人一路向東,一直送到汝陰境內,這才放二人繼續東去。他還送了兩人坐騎、盤纏,果然比袁公路要大方多了。

    二人按計劃從當塗附近渡過淮水,然後轉向西南,在牛渚渡江,就此抵達丹陽郡——這算是踏足江東地面了。此行的目的地,是在丹陽郡的西南方向,那兒沿着浙江有一道西北、東南走向的狹長地帶,正好分隔丹陽、會稽兩郡,而屬於吳郡富春縣管轄。浙江西岸有一片高山,名為富春山,根據張堅的吩咐,他們先得去富春山尋訪一位修道人,而張堅找來的其餘兩名協助者,也會跟他們一併在山中聚齊。

    因為在曹營中耽擱了幾天時間,所以張祿和郄儉是最後一撥抵達富春山的。一邊兒問路一邊兒前行,才剛來到山口,迎面就撞見了一名道士。那道士約摸四十上下年紀,白面長須,箬笠芒鞋,先笑着拱一拱手,問:「二子來何遲耶?」

    張祿明白,這必然就是此間主人了,趕緊還禮:「先生得非雲牙子乎?」道士點點頭:「仆是魏翱。」

    雲牙子是道號,本名魏翱,字伯陽,是會籍郡上虞縣人。這位魏伯陽先生後世大大的有名,寫成《周易參同契》,為內丹派始祖——當然啦,張祿是沒印象的——這年月卻只是普通隱士罷了,估計也就本籍上虞和這兒富春一帶,有些人得聞其名。其實他實際年齡跟外在表徵差不太多,本生於桓帝年間,其父魏朗,乃士人仰慕的「八俊」之一,後死於黨錮之禍。不過魏伯陽在老爹出事兒前就已經披髮入山,修道去啦。

    那時候魏伯陽還是未冠的童子,某次來到富春遊歷,碰見一個隱士,說他有仙緣,合當成道。魏伯陽問您老先生何名何姓啊?對方淡淡一笑:「我莊光也。」

    魏伯陽當場就驚了:「得非子陵先生歟?」在得到確切的答覆之後,馬上就跪下來磕頭,表示願意歸從門下。

    莊光莊子陵本是富春縣著名的隱士,少有高名,與光武帝劉秀為友,後來劉秀當上皇帝,多次派人延請老朋友出山,卻都遭到婉拒。據說此公八十多歲時卒於其家,魏伯陽這會兒才知道,敢情老頭兒沒死,仍然還在浙江邊兒上隱居着哪。

    ——不過老實說,這會兒他不叫莊光了,而且這兩個字壓根兒就不該宣之於口。原因是漢明帝劉莊繼位後,要求臣民避其尊諱,所有姓莊的從此都改姓為嚴——故此世人皆知嚴光嚴子陵,讀書少點兒的,都不會明白莊光莊子陵又何許人也了。

    莊光非止隱居,亦修仙人也,只是他終究沒能修成仙道,在收了魏伯陽當徒弟後沒幾年就真的掛了,享年二百二十一歲。雲牙子魏伯陽從此就靠着老師遺留下來的典籍、筆記,一個人在富春山上修道。

    前不久他夢中得聞仙音,說有幾位修道者要來吳會之間尋訪南華仙于吉,須得在他這裏會合。醒來以後,魏伯陽掐指算算,知道這事兒是真的,不是自己心神紊亂發的荒夢,趕緊掃榻相待。等接到張祿和郄儉之後,他就說了,還有兩位,前些天就已經到啦,就在舍下等候。

    他隱居之處是在富春山極幽深之境,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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