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蓋九天第2章 準備

    「嘿嘿。抓頭凶獸當幫手。」老怪物陰柔一笑，淡淡的說道。

    單論個體戰力，普遍來說，人弱而群獸強，若二者相遇，除了少數修真者能抗衡，大多數的人只能淪為凶獸的腹中之物。老怪物隨口說抓凶獸做幫手，怎麼聽都有些不靠譜。

    蕭天皺着眉頭，思慮着這些話有幾分能信，嚴格來說，這老怪物並不算是師父，他的態度時好時壞，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在捉弄自己。

    老怪物走在前面，覺身後沒有人跟上，臉色頓時不愉，轉頭問道：「小鬼頭，怎麼了？還不過來。」

    蕭天沉吟半晌，搪塞道：「哦，我…我餓了，肚子難受。」

    「是麼？」老怪物聞言眉頭一挑，回身走到近前，仔細打量了半天，而後毫無徵兆的一拳捶出，爆在蕭天的肚子上。

    蕭天吃痛，立刻蜷縮起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噝噝的倒抽冷氣。

    老怪物竊笑了一陣，繼而面露關切之色，問道：「還餓嗎？」

    「不，不餓了。」蕭天連忙搖頭擺手。偏方治餓病，這一下就飽了，縱然他兩天沒有吃飯，但在這一拳暴力之下，飢餓感絲毫不見了蹤影。

    老怪物看着他，忽而笑了一下，卻道：「舍鈎指練習的如何了，露兩手給老夫瞧瞧。」

    蕭天一怔，揉了揉肚子緩緩站起，同時頭微微垂下，把眼藏在陰影里，身體外松內緊，淡淡道：「當然是有很大進步了，不信不看，我手上的繭子都磨出好多。」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掌給老怪物看，在距離對方還有兩尺左右的距離時，腳掌猛然剁地，身體突然難向前貼近，手指如鈎，對準老怪物的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摳去。

    殘影模糊，勁風凌利，如一道黑雷擊穿當空。

    老怪物神態從容，但馬上就臉色一變，抬起手指一夾，探來的鈎指就被捏住，絲毫動彈不得，他隨即一腳踹起，把蕭天踹出兩米開外。

    雖然蕭天的手指沒有觸碰到眼上，但仍令他仍然感受到了眼睛的異樣，只覺得兩個眼珠子不自覺的往外冒，似乎是它們自己要掉出去一般，心中不由的驚異了一下，稍微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笑道：「不錯，比之前厲害了許多，也狡詐了不少，有前途！」

    噗！

    蕭天吐了口苦水，揉着肚子緩緩站起，道：「我就說吧，怎麼樣，咱資質不錯吧，是不是萬里挑一的…」

    「少臭屁了！」老怪物冷冷打斷他，道：「你小小年紀就練到了睛動的地步，確實不易，但這還不夠，真正的舍鈎指大成，可在距離數里之外，抬手摘取人的眼珠子，你還差的遠呢。日後你自己對着鐵板練，什麼時候能把生鐵摳出兩個洞，那才算是小成。」

    蕭天嚇了一跳，手指摳生鐵，那還是人嗎？

    老怪物擺擺手，道：「那些都是日後的事，現在趕快跟我來，收拾凶獸要緊。」

    骷髏山並不算大，但卻是中土第一高峰，陡峭森然，有傳言說這是古時正魔大戰中死者的骸骨堆成的，也不知當年死了多少人，竟能堆起這種摩天山柱。

    此山三面皆是荒蕪土地，獨北邊有一條血色河流繞山而上，就像赤蛇一樣盤坐在此處，詭異無比。

    蕭天望着如血一般的暗紅波浪，心裏一陣噁心，皺眉問道：「老怪物，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難道你要抓的凶獸在這裏面？我怎麼看不到。」

    老怪物點頭，隨即從懷裏拿出一枚綠綠的果子，丟給他，道：「你說對了，這果子你拿着，一會兒捏碎它，那頭凶獸自然就出來了。」

    果子通體翠綠，表面還微微泛起光澤，一看便不是凡品，蕭天接過後打量了一陣，繼而捏碎了它，一縷縷幽香立刻飄出，繚繞迴蕩在四周。

    便在這時，漸漸洶湧的血河上，突然間，一個巨浪高高打起，波濤之聲震耳欲聾，眼看過去竟有數丈之高，狂風撲面，令人聞之變色，幾乎都站不穩腳步。

    站在蕭天身旁的老怪物勃然變色，飛身後退疾呼道：「你怎麼現在就把它捏碎了！快退！」

    蕭天心中一驚，知道這老怪物高深莫測，連他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可見事情非同小可。

    當下不及多想，身形一動便往後暴退，但卻不如老怪物疾，猝不及防，登時被這巨浪當頭打下，全身濕透不說，那股寒入骨髓的冰涼卻真是難受之極。

    「蠢貨！」老怪物罵了一聲，手上動作卻不慢，一晃動便化作巨爪把蕭天抓到身邊，然後，向這突生巨變的血河上望去。

    只見在一片暗紅的血河上，半空之中，黑氣憑空而生，轉眼間便遮彌的四周一片昏暗，不見天日。

    蕭天倒吸一口氣，道：「這是什麼情況？怎麼…」

    話還沒有說完，那黑氣中突然亮起了兩盞閃著幽綠光芒的巨大明燈，但看了過去，這燈火卻着實奇怪，竟不做普通圓形，反而是自上而下的瘦長形狀，尤其是中間處，更是漆黑的兩道細細縫隙，透著冷冷凶意。

    蕭天卻對這種東西不陌生，甚至還有幾分熟悉，他之前就摳瞎了不少蛇，立刻失聲道：「蛇眼！這是蛇！」

    「不錯。」一旁邊老怪物恢復了從容，負手而立淡漠的看着那團黑氣，道：「這就是咱們要抓的凶獸！黑…哎，你幹什麼去？」

    蕭天掉頭就跑，罵道：「滾蛋吧，這麼個大傢伙十個你也對付不了，想死別拽着我！」

    沒等他跑幾步，狂風從背後急而撲來，帶着鋪天蓋地的腥味，把他拍倒在地。

    一頭長逾十餘丈的黑色巨蛇，緩緩浮現在他們面前。它下半身盤著，蛇身浸泡在河水之中，人竟還不到那巨大蛇軀粗細的三分，而只是黑水玄蛇挺立在半空的上半身和蛇頭，竟也已離地數十丈之高，散著幽幽綠芒的蛇眼，此刻正從上方望下，看着這對它來說如螞蟻一般的人。

    蕭天翻身而起，立刻倒吸一口冷氣，卻聽老怪物道：「你跑也是沒用的，之前捏碎的那枚果子散出的幽香吸引着它，這蛇會一直追着你不放的。」

    「你個老雜毛！」蕭天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