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寂靜的大街上一盞盞路燈順着延向遠方,路燈下映出一個孤單的人影。
張德仰起脖子灌進了最後一口啤酒,搖了搖手上空空的易拉罐,抬手使勁扔向了遠方。
「哐當」
遠處易拉罐落地的聲音反覆迴響在大街上。
人到中年百事哀,雖然今年才三十五的張德離中年還差一段距離,但也算是體驗到了這種滋味。
半年前的張德還是人人尊敬的張總,自己有着一家前途一片燦爛的廣告公司,卻沒想到在自己破釜沉舟從銀行貸了一筆錢準備拿下一個大項目的時候,被合作夥伴捲走了公司所有的資金跑了,給自己留下了一堆債務。
當初也是因為信任那個傢伙,讓他管着所有的財務,而且公司也在自己一個人名下,這麼一來張德不得不背起所有的外債。
同時張德還不得不面對隨之而來的生活壓力!
「過幾天就要還房貸了,你難道想讓銀行把我們的房子收走嗎!現在錢呢!錢呢!」前妻的話里每一個字像一把刀一次次插向他的內心。
就在昨天,前妻坐着他們公司老闆的車來和他辦了離婚手續,隨後便挽着那個老頭的手離開了他。
臨走前還給他留下一句話:「早就受夠了你這副窩囊樣子!」
呵呵,以前自己風光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從停在路邊的轎車窗戶上映出自己這張頹廢的臉,滿臉的胡茬和久未整理的頭髮,張德苦笑一聲,以前的自己可是很注意形象的一個人。
一陣酒勁上涌,張德的腳步也開始飄忽起來,迷迷糊糊的也沒注意便走到了路中間。
一個趔趄,在摔倒在地上前張德下意識用手撐了一下,隨後又慢慢的站了起來,當他抬起頭來時,卻看見一輛大貨車對着他呼嘯而來!
「哧...」
「砰...」
被巨大衝擊力撞的飛起來的張德最後想到,這算是解脫了嗎?
隨後便重重的摔在地上,意識模糊的閉上了眼睛。
大貨車上下來一位滿嘴酒氣的司機,打了一個嗝後,上前看了看張德,像是沒救了,很快便繼續上車,呼嘯而去!
......
次日,西南某市的報紙上在角落刊登了一則新聞。
「昨日深夜,我市四環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男子被撞身亡,司機駕車逃逸,目前此案警方正在偵辦中,如有熱心市民了解相關線索,請致電000-14,如有價值線索,警方將給予現金獎勵!」
......
張德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帶着劇烈的疼痛,睜開眼睛,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顯示着這裏似乎是一家醫院,不過裝修很老舊。
「德仔,你醒啦!」一旁的一位中年婦女驚喜的叫到。
張德張張嘴想說話,乾澀的喉嚨和渾身的疼痛讓他只發出了一點聲響。
「先別說話,來喝口水!」婦女在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個很老式的搪瓷杯,一手輕輕扶着張德的腦袋,一手把杯子遞到張德的嘴邊。
一口溫水入腹,張德感覺肚子裏面舒服了很多。
「德仔,你先休息會,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婦女安頓好張德後走了出去。
婦女出去後,張德微微動了一下四肢,還好,所有的零件都還在,不過渾身的酸痛,似乎還有點不對勁。
下意識抬起手臂看了看,卻詫異的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那條手臂,轉頭看向牆角的鏡子,躺在床上的卻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
隨後一陣劇烈的疼痛湧上了自己的腦袋,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張德再次昏迷了過去。
睡夢中,張德多了一段並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準確的說是這具身體主人原本的記憶。
這裏是一九七五年的香江,這個少年同樣叫張德,這是個單親家庭,父親在他三歲那年便撒手人寰,是剛才那位中年婦女也就是他的母親把他一手拉扯長大,前幾日家中的房子漏雨,作為唯一男子漢的他便自告奮勇的爬了上去,卻一不小心一腳踩滑,摔了下來。
張德再次轉醒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對話。
「醫生,德仔沒事吧?」
「張太放心,我剛才檢查過了,身體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那怎麼又昏過去了?」
「應該是身體太虛弱了,休息兩日就好了。」
「哦,這樣的啊,那謝謝醫生了。」
「沒事,是我應該做的,這裏我就先去忙了,要是有事情再叫我吧!」
隨後便是一段離開的腳步聲。
張德抬頭看去,是他的母親推門進來了,母親叫梁戴珍。
「德仔,你好點了嗎?」梁戴珍臉上浮起的關切神情清晰可見。
張德點點頭,張張嘴想叫一聲媽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見此梁戴珍連忙上前,說道:「不要說話了,再休息會吧!」
張德此刻虛弱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做過多的消耗,於是便閉上眼睛,繼續消化着自己才多出來的這段新的記憶。
......
幾天後,張德出院的時候,也完全適應了目前這個新的身份。
張德的家位於香江的調景嶺,這裏大多數居民都是當初g軍退到香江的老兵,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父親。
一大早,梁戴珍便去上工了,她現在還在一家塑料花工廠做工,因為張德出事已經請假好幾天了。
張德下床走了走,在院子中活動了一會,感覺自己好了很多,便準備出門看看,剛走到門口,卻看見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提着一個口袋向他走來。
「德哥,你好點了嗎?」少女在外面向張德打了個招呼,臉上帶着關心的表情。
張德點點頭,說道:「嗯,好多了。」
說完還舉起手臂做了一個展示肌肉的動作,表示自己沒問題。
「中午家裏燉了雞,聽說你還在養傷,我媽叫我給德哥你送點過來。」少女臉上帶着乾淨的笑容,揚了揚手上的口袋向張德說道。
「那替我謝謝伯母了。」張德笑着說道。
「不謝謝我嗎?」少女眨了眨自己那雙亮閃閃的大眼睛,很是俏皮。
「當然也要謝謝我們蓮妹啦!」
少女叫陳鈺蓮,就是後世那位冷艷動人的小龍女,不過此時的她,還遠沒有後來的高冷和清麗,有的只是少女的可愛與嬌俏。
陳鈺蓮的父親當年和自己的父親當年一起從戰場上退到這裏來的,也算是生死之交,自從自己父親病故後,這麼多年梁戴珍拉扯着張德,這對孤兒寡母也算是受了陳家頗多接濟。
......
吃過飯後,陳鈺蓮陪着張德在調景嶺破舊的街道上漫步着,現在的調景嶺遠不如後世的繁華,不過是鄉下的一個破舊小鎮,因為交通、地理的種種限制,這裏算是香江經濟發展較為落後的地方,所以這裏生活的人們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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