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他幹啥?為什麼不帶他回來?」
鬼神宮,洛神問道。
「是她!一看見那張臉我就牙痒痒,想我世間矚目大名鼎鼎的泰山府君照樣是非洲人,還沒像她上躥下跳的。」泰山府君抬頭望望寶樹飛走的方向:「我好像忘記點什麼了。」
「忘給她喝孟婆酒。」
「臥槽……」
……
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祈禱,祈禱黑獄獄卒口中不會叫到自己,但這天終將來臨。
被抓到瑪麗喬亞大概是幾年前的事,十六歲的漢庫克已然快要忘記時日。萬幸的是,當初三姐妹實在太過廋弱,沒入得了世界貴族天龍人的眼,才戰戰兢兢苟延殘喘至今,但後背的烙印常常讓她夢中驚醒。
猶記得,隔壁監牢裏的比她大幾歲的女孩被獄卒帶出去後再未回來過,她才不相信獄卒口中說的什麼過上好日子,一想起被逼吃下惡魔果實時天龍人淫邪不堪的眼神,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定然不是個好下場。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也一天天長大,出落得亭亭玉立。小小的漢庫克想過自毀容顏甚至自殺,可真是做了,恐怕會連累兩個妹妹。
看看身旁熟睡的兩個妹妹,她唯有沉沉嘆口氣。
而且……漢庫克不由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
還能怎麼辦?要怨就只能怨自己作死落在人販子手裏。
「能讓我再看眼妹妹嗎?」
監牢房門打開,進來個身覆鎧甲,只露出頭部的獄卒。
「磨蹭什麼,趕快出來,切莫讓……」
砰!
巨大的槍擊聲猝然打斷獄卒的喊聲,溫熱腥甜的液體糊了漢庫克一臉,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幾米外黑獄門口正徐徐冒着黑煙的槍,以及拿着槍的中年天龍人——肥頭大耳,滿臉褶子,腰圍比身高還長。
但幾秒之後,漢庫克迴轉過來,天龍人不都是這樣的嘛。
「父親大人,為什麼要開槍?」
說話的是中年天龍人旁邊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很顯然,小男孩也是天龍人。
「誰叫他擋住我的視線。」
羅茲瓦德看也不看一眼倒在地上不動彈的獄卒,仿佛他剛才只是碾死了只螞蟻。
「兒子,要記住,造物主後裔的視線不該被任何賤民擋住。」
「是,父親大人。」
羅茲瓦德很滿意地拍拍兒子的腦袋,隨後視線落到漢庫克那邊:「怎麼,你不樂意?」
當然,他壓根不在意漢庫克樂不樂意,隨意抬抬手,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林克頓與巴克走了上去。
「兒子,今天是你生日,有看上眼的嗎?」
「父親大人,她能給我嗎?」
小男孩扯扯羅茲瓦德的衣角,手指的方向恰是寶樹的監牢。
羅茲瓦德視線從寶樹身上掃過,點點頭:「她怎麼沒戴項圈!」
只是淡淡的一句喝罵,林克頓與巴克連忙跪伏在地,顫抖着身體:「羅羅……」
「算了,趕快帶她們兩個走,這裏真難聞。」
林克頓、巴克不由鬆了口氣,其中一個走向漢庫克,另外一個準備打開寶樹監牢的門。
清脆的機括扭動聲在黑獄裏久久迴蕩,其他監牢裏的人只是在獄卒叫到漢庫克的監牢號時,或同情或憐憫地望了一眼漢庫克外,更多的是蜷縮成一團毫無反應。
漢庫克心如死灰,只得愣愣地看着巴克伸過來的手,可卻在這時,她忽然覺得有種很虛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那是她從未聽過卻又耳熟的聲音。
「呵……天龍人?」
漢庫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音色聽在耳中,與之前她斥罵過的小女孩的聲音完全一樣。
接下來是她以前從未看過的光景。
「泰山敕令,百鬼通靈!」
漢庫克看見小女孩只是輕啟雙唇,一股股聖潔清純的淡淡柔光以小女孩為中心四溢出來,仿佛如同久違的熙陽照在身上。緊接着,有道雪白色的虛影一閃而逝。
「心既冰封,何能跳動。」
臉蛋微圓,但容顏極為精美,黑長直秀髮的少女半懸於空中,目光冰冷直視寶樹。
雖然登場台詞與寶樹記憶中略有些不同,但毋庸置疑,漂浮在她眼前的少女正是雪女,而且裝束與月見之櫻簡直一模一樣。
在寶樹腦海中,她看見《陰陽百鬼抄》封面的陰陽鬼神玉瞬間黯淡無光,而在百鬼里,雪女的畫像則變得光彩活泛。
「我向神祈禱,為擊潰眼前之敵,府君,請賜我力量吧。」
寶樹自暴自棄般蹲在地上半餉:真羞恥,真不知道那蘿莉女神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慢慢地,她才從羞恥感中緩過神。
羅茲瓦德也看到寶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小女孩頗為輕蔑地看他一眼,嘴裏念叨着他聽不懂的話。
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巴克止住懸空的手,與剛剛扭開門鎖的林克頓同時生出一種錯覺,竟然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天龍人說話,不要命了嗎!
「神纏·雪女。」
如同神言宣告,霎時白色光玉乍現,卻又瞬間消失。小女孩身體節節拔高,一米出頭的小女孩眨眼間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裝束與之先前判若兩人。
「哦?這感覺真棒!不過倒與遊戲有些不同,不是直接召喚式神,而是附身?」寶樹一時間有些納悶,這樣還能叫陰陽師麼,不過轉念想到海賊王中頂尖戰力恐怕也不是遊戲中只有三四個技能的式神能匹敵的,她便不再執着這點。
「萬華鏡!」
寶樹端詳雙手片刻,右手向前一揮,一面冰鏡便立在她面前。
鏡中的少女約莫一米五,上身穿着白色間或夾雜紅色裝飾的和風短裙,胸前有條系有鈴鐺的淡紫色束帶,並且披有底端鑲有紅色圖案的白披風。下身僅着雙白色到小腿的足袋和木屐,露出白皙的大腿。
抱胸站在冰鏡前,看着鏡中的自己,寶樹雙眉微蹙:酒紅色的雙瞳,稚嫩的面龐,這臉看着有幾分神樂的輪廓。
「算啦,肯定是蘿莉女神的惡趣味,還是先……」寶樹緩緩轉身對着林克頓,笑顏微綻:「先生,你好;先生,再見。」
雪樣清冷,冰樣徹骨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林克頓面前,只是她淡淡的一眼,自己仿佛獨立萬丈寒冰之前。
但,他們間的照面只有這一眼。
因為寶樹的手已經觸及監牢鐵門上,本就陰冷的黑獄中溫度驟然急劇下降,林克頓只覺握在門鎖上的左手知覺全無,漸漸地覆蓋一層薄霜,甚至連血液也一併凍結。
寶樹拉開門,輕輕推開林克頓,只見林克頓全身以左手為,霜逐漸結冰,蔓延至全身,幾息之間,一尊晶瑩剔透的冰雕矗立在監牢門前。
「你敢!」
作為天龍人隨從的巴克始終將天龍人的安危放在首位,率先從呆愣中回過神,他大喊一聲,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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