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水長歌第42章 一劍飛來破蒼茫（六）

    當天丹梯書院講學未出事，晚上漢昌城的宵禁有些鬆懈，裝備整齊的士兵少了許多。商人重利，加之又一下子湧入這麼多讀書人，哪會錯過商機，紛紛開了門營業，夤夜不息。

    雖然房頂上兀自白雪皚皚，但熱鬧的街巷，卻如陽春三月，人流如織。李澤瑞有心讓燕玲見識一下漢昌城的繁華，便提議去南池擊甌樓。

    擊甌樓矗立在城南南池河之上，兩邊有棧橋相連。南池河面不寬，兩岸是鱗次櫛比的紅漆木樓，依河而建，宛如江南水鄉。

    無論冬夏春秋，每當夜幕降臨，大紅的氣死風燈籠次第亮起來，在微風裏搖曳，映得河面波光閃閃，宛如人間仙境。

    燕玲見李澤瑞衣衫單薄，棉衣破舊，見街上處處有套瓷娃娃的小攤，套中後，可相應選擇店內一件物品。她靈機一動，花幾個銅板，套中一個瓷娃娃，給李澤瑞選了一件棉衣。

    無功不受祿，李澤瑞本想拒絕，又想這是燕玲憑手氣好贏來的。再說這樣的粗布棉衣，左大哥穿上肯定不合適，唯有喜悅地接過來。燕玲催促他穿上，偏李澤瑞舊棉衣又捨不得扔，卷在一起，向攤主討來一根細繩緊緊捆住，打一根扣，背在肩上。燕玲見他戇直模樣，暗地裏想笑，也為他貧窮而不墮其志，打心眼裏覺得欣慰。

    走了半天有些餓了，兩人在一個臨河的小吃攤前坐下，各要了一碗酸辣粉，才吃了幾口，聽見光福寺山門前一陣嚷，燕玲擔心左二夜出未歸，拉着李澤瑞趕去觀看。不由自主隨着人群，來到大雄寶殿前。

    左二聽李澤瑞緊趕慢說講完，場中打鬥形勢已慢慢發生了變化。燕子門燕山劍法乃燕子門首創師祖獨創，只因燕子門少走江湖無人知曉，若論綿密細緻，對敵效果，實則與少林、武當劍法不相上下。

    燕玲本想速戰速決，哪知冷若霜也非弱手，內里並不比燕玲差。加之燕玲處處留心對手暗中下毒，兩人打成平手。

    左二在側，燕玲第一次面對強敵，好勝之心陡起。二十招過後，她一咬牙，使出了本門劍法，龍泉寶劍在她身邊幻化出一個又一個閃亮的光圈。

    兩人打得精彩，場中喝彩聲不絕於耳。

    冷若霜全力應對，勉強支撐了二十餘招，已然處於下風。

    燕玲嬌喝一聲，覷個空，趁冷若霜氣息不繼之時，長劍一揮，劃破冷若霜舞動的白練，夜空中，白練破裂聲尤為刺耳。

    兵器損壞，按理說，這一場，冷若霜已經敗了。

    冷若霜倒退幾步，心裏的驚嚇更是無法形容。自己竟然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明日傳揚出去，江湖上還有什麼顏面。殺心驟起。

    左手一揮，一片暗器，密密麻麻飛向燕玲。

    人群中一陣驚呼。

    燕玲早已提防，見狀微微一下，她也不閃躲，左袖突然暴漲數尺，三隻袖箭呈品字形飛出。所到之處，冷若霜的暗器紛紛落地，一個也不剩。而那三隻袖箭略不停滯，分上中下三路，攻取冷若霜。

    「燕子門袖箭……！」

    有人大叫出聲。

    就在此時，光福寺爆出一陣驚呼：

    「不好了，起火了，藏經閣起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