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開車出行,四隻沙丘鶴立馬展翅飛起,遙遙跟隨在車後,好像四大護法似的,搞的他出行還挺氣派。
他直奔教堂而去,杜瑞斯教堂不光是信徒們做禮拜的地方,還是小鎮的公民互助委員會的總部,而亞歷克斯牧師就是委員會的會長。
這個公民互助委員會是民間志願者協會,自發來開展許多公益活動,比如感恩節向貧困家庭發放火雞、聖誕節送生活用品,還有每年春天向鎮上放出周氏齧小蜂。
冰島各城鎮都會在春天開展這項公益活動,目的是為了保護好不容易種植的綠樹。
美國白蛾是北歐五國都很頭痛的一種害蟲,它們的幼蟲對樹葉的損害極為嚴重,且繁殖力又強大,如果不加管制,那好多樹木就會變得跟陳松小時候碰到的那棵倒霉柳樹一樣,少年禿頭!
陳松到了教堂後,亞歷克斯牧師正在跟一對年輕夫婦聊天。
夫婦中那男人一直在擦眼淚,女人則情緒激動,男人時不時想要拉女人的手,卻屢次被女人甩開,這樣男人擦眼淚的動作就更頻繁了。
就看了一眼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肯定是感情危機,而且看那男人的表現他就知道,這是個舔狗。
對此,陳松托起道哥看了一會,然後嚴肅的告訴他:「答應我,以後絕不做舔狗。」
三人在教堂的講台位置談話,陳松就先帶着道哥去見它媽媽莉莉絲。
道哥見到老媽後興奮無比,衝上去將它掀翻在地並張開嘴啃它的脖子。
陳松下意識的叫道:「道哥,這是你媽,你們不能做這些事……」
很快他明白自己誤會了,道哥把嘴放在莉莉絲脖子上可不是種草莓,而是下口去咬它!
母子兩個迅速的幹了起來,不是乾柴烈火的干,是干架的干。
別看道哥面對陰陽啼和沙丘鶴的時候表現很軟腳蝦,面對它老媽卻是很勇猛,將莉莉絲咬的夾着尾巴就跑。
陳松趕緊去把它給拖走了,道哥不肯走,奮力掙扎着對老媽吼叫:「嗷嗷嗷!」
「行了你他麼的個窩裏橫,你能咬你媽算什麼本事?你這個逆子!」
看到道哥被人抓住,莉莉絲迅速回頭想趁機來咬它,下口一樣不留情。
陳松:o(╥﹏╥)o
母子相殘啊!
他只好把道哥給拖走了,一直等他進了教堂,還能聽見後院裏莉莉絲那憤怒而不甘的咆哮聲。
年輕夫婦的感情問題顯然很嚴重,一直在那喋喋不休。
陳松坐在最後一排的長椅上,身邊恰好有個窗戶,他享受着吹進來的春風,一時之間倒也還算舒服。
下午克雷放學後拎着書包跑進教堂,他坐在陳松身邊看了會感情調解現場,裝模作樣的搖頭說道:「唉,碰什麼不好,偏要碰愛情。」
陳松放下手機鄙夷道:「你還不是一樣嗎?」
克雷歪頭看他道:「什麼一樣?」
「你不是在學校交了個小女朋友嗎?」
克雷狂狷的一笑:「是的,但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只是拿她來打發無聊時間而已,是的,你沒看錯,我就是這樣一個浪子。」
陳松笑着摸了摸他的頭說道:「說實話,我真羨慕你啊。」
克雷得意的說道:「羨慕我的魅力嗎?還是我的浪子心?」
「都不是,這麼沙比還能不自知,年輕真好。」
克雷怒視他道:「哈,你嫉妒我吧?」
陳松又摸摸他的頭道:「從明天開始,你的周末沒了,周末去找我學中文,另外每個周我會給你做一次測評、每個月考一次試,成績會交給你父母。」
克雷頓時面如土色:「我我我不去!」
陳松打開手機的播放器,兩人先前的對話聲響了起來,其中放到克雷那句『但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我只是拿她來打發無聊時間而已』的話時候,陳松特意調大了音量。
克雷絕望了:「no!」
一直到日落西山,那年輕夫婦才離開。
亞歷克斯鬆了口氣又抹了把汗,臉上迅速露出疲憊的表情。
他過來跟陳松握了握手,兩人聊起了周氏齧小蜂。
周氏齧小蜂是對付蛾子的奇兵,它們寄生率極高,白蛾化蛹的地點再隱蔽也無法逃脫它們的追蹤;它們繁殖能力強,一隻雌蜂能產六百八十粒卵,且產出的後代雌雄比例巨大,接近100比1,而防止美國白蛾就得靠雌蜂,熊蜂用處不大。
冰島是從最近這兩年才開始引進這種小蜂來對付美國白蛾的,因為周氏齧小蜂不光會寄生獵殺美國白蛾蛹,還會誤傷本土的蛾類,冰島政府一直擔心它的出現會傷害本土脆弱的生物圈。
但美國白蛾實在囂張,每年會對樹木造成嚴重損害,於是前兩年開始,農林部引進了周氏齧小蜂並開始派發到各地。
亞力克斯說道:「我建議你養一些,二號莊園有樹林,而且你還種植了果蔬,如果美國白蛾進入你的溫室,那它們會給你帶來巨大的麻煩。」
陳松點頭道:「謝謝你的建議,我認為這很正確,那麼我怎麼能得到它們?」
牧師笑道:「非常簡單,你等我一下,我給你拿過來。」
他出去一趟後很快回來,拿了一個盒子遞給他。
陳松打開一看,盒子裏面是幾個上端剪了個開口的蠶蛹。
牧師介紹道:「這是柞蠶蛹,裏面有周氏齧小蜂的卵,等蜂卵孵化後它們會以柞蠶蛹為食。你回去將蠶蛹釘在樹上就行,等到小蜂羽化它們會飛出來去尋找美國白蛾。」
陳松問道:「為什麼用柞蠶蛹?我的意思是用美國白蛾的蛹來養殖小蜂不行嗎?」
牧師笑道:「因為柞蠶蛹更大,而美國白蛾的蜂蛹太小,能養活的小蜂幼蟲太少。」
陳松恍然大悟,他算是長了見識,帶着柞蠶蛹離開,臨走之前他對指了指克雷道:「明天開始,放學後去學中文。」
克雷失魂落魄。
陳鬆開車從公路上經過,此時天色已經很暗了,車燈燈光閃過,他看到路邊停着一輛線條流暢的跑車。
近距離的看到跑車他難免多看了兩眼,結果這一看看出事來了,車子旁邊有一個男人在糾纏一個女人。
陳松想到了先前他在教堂里看到的那對吵架夫妻,莫非是小兩口又幹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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