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我也背棄了她,那跟殺了她有何分別。」寒柏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離韻氣的發抖:「既然如此,別怪我翻臉無情。」
寒柏唇角一凌,冰冷的聲音道:「如果你敢傷害她,等我出去,定找你算賬。」
「我等着。」離韻氣勢洶洶地轉身離去,口中狠狠地念叨,「寒柏,你別怪我,這是你逼我的。」
離韻走沒多久,寒靖就進了水牢,邊施法解去禁錮,邊道:「我聽說歪歪被帶到西海去了。」
寒靖放走了寒柏。為保險起見,他讓寒柏變成自己的樣子,而自己變成他的樣子,呆在牢裏。
寒柏看着寒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寒靖催促他:「快去吧,沒時間了,早去早回,想辦法把歪歪給放了,不要讓他們發現你。」
「謝謝!」
說出這兩個字,寒柏急匆匆地狂奔了出去。因為他幻化成了寒靖的模樣,所以沒人敢攔他。一離開東海,他又變化成另一番模樣,向着西海而去。
「歪歪,你一定要等我。」
*
離開東海後,離韻並沒有回西海,而是凌空而起,向着天宮而去。
當離韻到達天宮時,離空已經稟報完畢,正準備離去。他一看見離韻,有些吃驚:「你怎麼來了?」
離韻對離空點頭示意,然後徑直走向天帝,飄飄下擺:「離韻有事稟報天帝。」
西海龍君忙解釋:「這是臣的女兒。」
天帝點了點頭:「嗯,龍女有何事要稟報朕呢?」
「離韻要稟報之事,是關於那小妖歪歪的。」
「哦,可是你父王剛跟我說的事?」
離韻搖頭:「離韻是想告訴天帝,龍族中出現了叛徒,一直在包庇那小妖,所以我們這段時間才一直尋不到他。」
天帝臉色變了:「哦,竟然有這等事?」
離韻繼續道:「那人就是東海二龍子——寒柏。」
「寒柏?」天帝沉吟,「若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寒柏似乎定了親。」
西海龍君驚詫不已:「離韻,你在胡說什麼。」
離韻看向父親:「我沒有胡說。」然後她轉向天帝,「我與寒柏已然劃清了界限,他犯下如此滔天之罪,我怎能與他為伍,讓他連累了我們西海。」
天帝思忖了片刻,道:「空口無憑。西海龍君,麻煩你跑一趟,帶寒柏上來,兩相對峙,不就明了了嗎?不能冤枉了好神,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罪神。」
離空趕忙拱手:「臣遵命。」
出了凌霄殿,離空緊皺眉頭:「韻兒呀,你這是做什麼?若你情報有誤,冤枉了寒柏,到時受罰的可是你。」
離韻篤定:「放心吧,我絕沒有冤枉他。」
離空點了點頭:「哎,難得你想通了,也是一樁好事。」
離韻憂傷地垂下了眼眸,咒罵道:「他寒柏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我不屑一顧,我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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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柏來到了西海,偷偷潛進水晶宮,見到有一處守備森嚴,便料想歪歪可能被關於此處。正要靠近,便見離炎走了過來,便趕緊躲開去。
看守的蝦兵蟹將一見離炎來了,急忙行禮。
離炎對他們揮揮手:「我去跟那小妖聊聊天。」
蝦兵蟹將擋住他,為難地道:「可龍君離開時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我是龍子,怎麼可能被包括在內呢。」離炎笑。
蝦兵蟹將道:「龍君說了,尤其是您。」
離炎生氣地一甩手:「父王怎麼這樣。」
歪歪聽見了門外喧鬧的聲音,揚聲道:「離炎,你回去吧。」
離炎聽見歪歪的聲音,臉上露出了喜色:「歪歪,我告訴你,一會兒如果他們帶你去見天帝,你就好好認個錯,說不定天帝會大發慈悲饒恕了你。」
「多謝提醒。不過,我用不着他的饒恕,因為錯的是他,並不是我。」
離炎急了:「你說你個小姑娘家家,怎麼如此執拗。命最要緊,把命丟了,就什麼都沒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不過你不用費心勸我了。我意已決。」
「嘿,你說你。」離炎激動,往前走了幾步。
蝦兵蟹將用兵器將他阻回來:「龍子,您再這樣,休怪我們不客氣。」
「真是的,一個比一個討厭。」離炎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一旁寒柏看了許久,不禁心頭嘆息:戒備這麼森嚴,看來不能硬闖。對了,月華珠。他腦中靈光一閃,幻化成蝦兵的模樣,大喇喇地走過去,虎頭虎腦地對其中一個道:「兄弟,該我來替你了,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所有蝦兵蟹將都看着他。
「你是誰呀,怎麼有些眼生。」
寒柏嘿嘿一笑:「我是新來的。」
「新來的?」
「可不是嘛。」說話間,寒柏手一揚,把指尖的月華珠給扔了進去。
「你到底是誰!」一聲大吼響起。
寒柏故意揚起聲音道:「這珠子可好吃了。」
歪歪看見月華珠滾了進來,心頭狂喜,忙俯身撿起來:「難道是寒柏來了?」她把珠子攥在手中,咬了咬牙,「可是我不能走,我一走,他們肯定又會水淹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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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退了下去,楚雲軒他們狼狽地癱倒在地,已然筋疲力盡。
楚雲軒越發疑惑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話音落下的同時,心頭強烈的不安湧起,「難道,他們抓到歪歪了。不,不行,我得去救她。」
小寧子用盡最後的力氣,一把抱住楚雲軒的腿:「王上,您可不要做傻事。不管歪歪得罪了誰,那都不是你能抗衡的。」
「那怎麼辦,難道就坐視不理嗎?」
小寧子急了,鬆開楚雲軒嚷嚷道:「好,你去。可你知道該去哪裏嗎?」
楚雲軒當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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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在尋找歪歪的途中,發現水已經退了回去,於是他便順着水流,也退到了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