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封條被揭開,原本那股可以驅趕靈異,讓靈異存在本能地感到嫌惡的血腥味也自然隨之消散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
「推不開?」
吳德看着即便封條被解開,也依舊紋絲不動的石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秦壽,你膽敢欺騙我?」
「別冤枉好人吶!」
吳德話音未落,秦壽的聲音便悠悠傳了出來:「您看看,石門的下半部分是不是有兩個小小的凹槽?」
「有...那又如何?」
「把手伸進凹槽里,然後試着往上提一下。」
秦壽給出了答桉:「這扇門不是前後推動開啟,而是上下滑動開啟的啊。」
吳德:「.......」
片刻過後,在吳德眼神示意下,兩個一同前來參與行動的門閥老人緩步向前,用力搬起了那座石門。
「轟隆!」
伴隨着一聲巨響,石門背後的景象終於映入了眾人眼帘。然而讓吳德一行人意外的是,他們並沒有在石門背後看到秦壽的身影。而在石門的背後,倒映出來的赫然是一座詭異莫測的地下空間。
「這裏是...?」
吳德走進石門背後,抬頭看天,是一片蜿蜒石壁,不見光亮,低頭四顧,卻是一片泛着熒光的湖泊。
「地下湖心島?」
吳德眉頭皺得更深了,最後直接讓人各自拿出了一盞提燈,點燃燈中鬼火,照向四周,這才終於看清楚:石門竟是坐落在了一座小島上,而小島的四周,則是環繞着一座不起波瀾的地下湖泊。
至於所謂的石門。
吳德回頭一看,心中寒意更甚:哪裏有什麼石門,分明就是一個立在島上,用石頭打造的巨大棺材!
他們剛剛才穿過的石門。
現在看來,卻彷佛他們是從棺材裏走出來的一般。而原先的退路,眨眼間也變成了漆黑的棺材底板。
換而言之:退路已斷。
「....只能繼續向前了。」吳德沒有慌亂,而是收回視線,隨後緩緩走向了小島邊緣環繞的湖泊周圍。
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座小島。
然而-----
「....不對。」
這個湖泊有問題!
吳德眼光不俗,剛到小島邊緣,低下頭仔細觀察了一番後,迅速就發現這環繞小島的湖泊並不尋常。
說是水,色澤太過深沉了。
而且詭異的是,只見水面上還飄着一股詭異的氣體,在黑暗中甚至形成了一片朦朧而又夢幻的光霧。
「....糟糕!是水銀!」
下一秒,吳德便勐然反應了過來,第一時間後撤。然而這一個後退,一股強烈的噁心和頭暈便湧上腦海。直到他從懷裏取出一枚長生鎖掛在身上,這才硬生生維持住了狀態,情況也沒有惡化。
「....吳德!」
就在這時,卻見同行的剩下三個門閥世家之一,孫家的老人,孫元慶突然開口,手指指向了水銀湖。
「看湖面!」
吳德應聲看去,卻是童孔一縮。因為透過鏡子般的湖面,他居然看到了一個面帶和藹微笑的年輕人。
來人就站在湖水的倒影里。
目光卻彷佛穿過了湖水,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儘管位置上是處於下方,但言行舉止卻彷佛是在俯瞰。
................
「是水銀!屏住呼吸!不要吸入氣化的水銀,否則會中毒的!」
「哦。」
看着倉皇后退的眾人,荀曦澹定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在意所謂的氣化水銀,甚至還輕蔑地瞥了一眼後退的其他人:拜託,你們是超凡者好不好,堂堂超凡者,居然還要躲避所謂的水銀中毒?
「後生...你不怕麼?」
「怕什麼?」荀曦茫然地看了眼提問的秦壽,順口說道:「我的生命早就已經是另一個人的東西了。」
「水銀殺不死我。」
「嘶嘶....」荀曦身後,司念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扭捏地把頭轉了一圈。
習慣性撩鬼。
問就是熟練。
而另一邊,秦壽則是尷尬地笑了笑,同時心中暗道:「奶奶的,這個後生已經是完全不做人了麼?一般來說,就算是大周天,也是有人類特徵了。像這樣不做人不做得這麼徹底的還是第一個.....」
大周天,這是古時的叫法。
放到如今,就是薪火級超凡者。
而薪火級超凡者,像仁王,還有荀曦這樣的終究是少數。大部分雖然擁有某種極其強大的靈異能力。
但本質還是人。
而人被殺,就會死。
相比於對付無形無質,且沒有基礎器官維持生命的靈異存在,作為人的超凡者可是要好對付得多了。
例如這水銀湖。
秦壽將其擺在這裏,作為「驚天大墓」的第一關,就是想着來一波偷襲,看看能不能結局掉道德觀的幾個人,削弱他們的實力。結果吳德等人反應快沒啥事,荀曦雖然硬抗,但同樣毫髮無傷。
這讓秦壽有點小慌。
奶奶的,自己好不容易布下這個陷阱,不會出問題吧?不行,不能讓這個後生打擾了我的脫困計劃。
念及此處,秦壽做出了決定。
(待會兒就觸動機關,設法把這個後生給弄走,最好是直接弄到道德觀那一幫人的身邊,省得我操心。)
(而且我這個局,遲早會暴露的。)
(為了避免以後結仇。)
(路上就多提醒他一下,不要讓他走進我佈置的陷阱里。畢竟這種人殺了我不賺,殺不掉我還血虧。)
「嗯,就這麼辦!」
而與此同時-----
「沖啊~!」
未來日記里,導演正在為眼前的驚世大墓加油:「最開始就是水銀毒,如此狠辣,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很好!繼續下去!不要停!我也會全力支援你的!就讓這座大墓成為荀曦的埋身之所吧!」
那麼問題來了,該怎麼支援呢?
只見導演眼珠子一轉,立刻計上心頭:「這座大墓是秦壽發現的,他肯定覺得自己對墓地非常了解。」
「但羅老太爺的墓地。」
「原初超凡者。」
「區區一個發丘將軍,又怎麼可能盡知全局?除非這座大墓是他造的!否則他肯定會有算漏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就順水推舟!」
念及此處,導演當機立斷,咬破指尖。隨後便以血為墨,以指代筆,在未來日記上迅速書寫了起來。
【我最後還是選擇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