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海舟在風雨交加的石島上呆了一整夜。
目睹了颱風下狂浪衝擊石島的強勁氣勢。
也有點明白這座島上怎麼沒有植被。
恰好如同一堵牆擋在了叮噹島到小鎮的海灘外。
不但擋住了大部分狂風,也讓浪頭在這裏被擊碎。
一度衝撞起來的海水都刷到易海舟上了。
那翻騰的海水就跟煮沸的開水一樣。
冰冷,卻全是泡沫。
只要人掉進去,水再好,不被淹死也要在這種海面泡沫里窒息而亡。
斷無半點生還的希望。
所以這狂風驟雨巨浪滔天,更像是在洗滌易海舟的內心。
蜷縮在太陽能板下面靜靜躲避雨水侵襲。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颱風過去以後,無比燦爛的朝霞剛剛穿透天際。
他就鑽出來開始整理太陽能發電場的所有東西。
他不會用什麼文縐縐的話來形容,反正走了的人那就走了。
可以一時悲痛悼念,但生活還要繼續。
未來這裏就是黃玉蓮的墓碑。
哪怕事實已經證明太陽能發電場放在這裏不太合適,他也決定要把這個發電場永久的運轉下去。
就當是黃玉蓮一直在庇護這片海域,庇護這座小鎮,也陪伴着自己。
這裏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是她的影,易海舟甚至連一顆螺絲釘都捨不得放棄。
躬把一切還能收集起來的東西都保存起來,考慮要怎麼安排工程師來重新完善這裏。
已經過去一天半的時間了,在叢林裏面易海舟可能還會有點僥倖。
這海面上嘛,環顧四周,大多都是幾公里甚至更遠距離上的小島之外,全都是海水。
連水頭他們都不敢號稱能在暴風雨中長途游幾公里。
出朝霞中被映得紅彤彤的海面,風平浪靜,誰能想到前兩天這麼狂暴呢?
易海舟像個成年男人該做的那樣,靜靜的做事,偶爾抬頭好像都能看見那姑娘笑盈盈的站在採光板邊。
他還笑了。
已經看過世界上最美的色彩,現在無論有什麼樣的景致,都不會讓他喜悅絲毫。
只懷念。
抹一把汗水和淚水的交融,卻忽然聽見幾聲砰砰砰的槍響!!
易海舟像是觸電一樣凝固了!
他一度以為自己是幻覺,因為太清晰的砰砰,砰!
三連擊槍響!
這是個非常非常罕見的槍聲。
所有外行在開槍的時候,都是噠噠噠的扣住扳機不放。
唯有易海舟他們這種熟手,才會強調節奏。
這是他給黃玉蓮教導過無數次的細節,砰砰,砰!
發現目標立刻飛快的來個兩連擊,爭取有一發命中,然後再補中一發。
因為大多數彈匣都是三十發子彈。
這種打法養成習慣以後,起碼能讓一個彈匣有十次攻擊機會。
這在子彈匱乏的棉北,甚至無論哪個戰場都很有用。
可易海舟屏息凝神的顫抖着傾聽了好一陣,都沒有再聽見這個槍聲。
簡直要發狂。
還是馬上摸出衛星電話接通仙娜:「快!快讓短仔、船長他們召集船隻過來,直升機待命!好像有動靜!」
仙娜不會懷疑易海舟是不是出現幻覺,只會立刻尖叫一聲,聽着還撞翻什麼東西,已經跑到外面瘋狂的喊人!
然後恰恰就在這個時候,易海舟又聽見砰砰,砰!
就算聽筒裏面有鄉下婆娘語無倫次的叫喊聲破壞,一直注意傾聽的易海舟這次準確的捕捉到了方位!
大概朝着太陽升起的地方,海面上如同龜背棲息的散落四五個小島方向!
易海舟已經忍不住有些淚盈眶了,抓過邊的物件,準確的在地上擺了個箭頭指示方位。
舉起衛星電話:「直升機!讓直升機趕緊飛過來!有多少來多少!」
如果不是下面浩瀚的海面,易海舟只想自己撲騰進海里游過去。
他感覺度秒如年的時間,其實不到二十分鐘,天邊已經傳來直升機旋翼的聲音。
後來才知道水頭徹夜通宵都待在新城機場那邊,陪着機務人員隨時等候起飛消息。
經歷過上次找尋易海舟的經歷,他無比篤信這種方式能找到黃家小姐。
兩架直升機一前一後很快經過小島上空,易海舟抓着衛星電話使勁揮手,指示方位:「那邊的島嶼,就在那邊,朝着那邊搜尋過去!」
水頭就掛在打開的艙門邊,揮手電話表示明白了。
可等易海舟回頭,看見的竟然是海面上成片的船隻。
沖在最前面的是短仔的那條高速交通艇,十幾條摩托艇穿插在他周圍,跟着衝刺,然後是各種大大小小遊艇,船長控的那條百人級別大遊艇都靠後了。
接着鎮上各種漁船、觀魚船、潛水船,甚至舢板、帆船都跟後面。
散開鋪天蓋地般都在朝着這邊湧來。
易海舟衝到梯子邊,迫不及待跳上短仔靠過來的船頭,指着方位給船長打電話。
很快就聽見那條最大的遊艇上利用大喇叭傳開聲音:「東二十,二十度那邊的龜島,皮皮島,鳥島,分頭上岸,分頭上岸去尋找!」
百舸爭流可能就是用來形容這種場面的。
有些船上甚至能看見大媽大嬸,舉着廟裏的菩薩旗幟。
更能看見仙娜帶着家人站在大船船頭,使勁舉起醫療箱給易海舟示意。
她邊還站着幾個醫生呢,這應該是早就通知過了。
所有人都在盼望有奇蹟的發生。
可又難以置信。
繞過發電場的島嶼就能看見,這邊足足有近十公里的距離了!
好多老漁民都不可能游過去,更何況是在颱風天裏面。
要說是被衝過去的,那也太神奇了。
況且船長他們出事以後,很快就聚集過去對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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