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這一番話,好歹打開一些徐大的心結,讓他情緒好轉許多。
見此他又問道:「徐爺,你是勾欄老手,老嫖客了,而我卻是個對這些絲毫不懂的新人、童子、好青年,那你去勾欄青樓玩耍的時候,願不願意帶我一起?」
「當然願意。」
「你不怕我拖你後腿嗎?」
徐大下意識說道:「我不怕你拖我後腿,我怕你拖我的……」
「這時候咱就別說騷話了。」王七麟誠懇的說道。
徐大尷尬的笑了笑,道:「不是,七爺,這不一樣啊,去勾欄青樓玩耍那不是好事,大傢伙都喜歡拖身邊人下水,所以我肯定樂意帶你一起去。」
「在聽天監當差、斬妖除魔也不是好事,同樣是能拖一個算一個,我想拖你下水,你不願意了嗎?」王七麟接着他的話說道。
徐大說道:「七爺,我怕我耽誤你的事。」
王七麟道:「我作為當家人都不怕,你怕什麼?你這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你這不是拿着賣白菜的錢操着賣私鹽的心?」
徐大握了握拳頭說道:「好,七爺,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快步走去王七麟的房間。
路上他沖王七麟低聲說道:「我也不願意上。」
「什麼?」
「就是剛才你說的嘛,你先上,然後其他人馬再上。七爺你這樣太殘暴了吧?這個人好說,馬這東西,多嚇人啊?」
王七麟面無表情的推開他,自己真是昏了頭,讓這貨自閉不是好事嗎?
兩人進屋,他們關上門,這樣一屋子男人圍着一個姑娘。
魚罩罩瑟瑟發抖,雙手抱胸,目光惶恐。
王七麟拍拍桌子說道:「都分析一下,現在案子是這樣的。尹丁指使大娘子將自己剛生育的二娘子魚汕汕推入地墟,然後當這件事流傳到外界後,為了避免官府追查,尹丁就聯繫了幾個人,策劃了一個所謂的鬧鬼案。」
眾人點頭:「不錯。」
王七麟繼續分析:「他這麼策劃,表面來看是為了保住大娘子。因為大娘子殺人了,殺人要償命,可如果她殺的是鬼,就不必償命了。為此他聯繫了周大仙弟子、當鋪的金大偉,編造出一個二娘子是金瑤兒這一吊死鬼的故事,對吧?」
「對!」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村子裏會突然來了好幾位走山人,因為尹丁想讓走山人將這個故事傳出去,讓聽聞了大娘子殺害二娘子一事的人都知道二娘子是鬼,大娘子沒殺人,對吧?」
「對!」
「那麼,大頂村的案子完結了?」
「完結了!」
「沒、沒有完結。」魚罩罩小聲說道。
王七麟怒視一行人道:「你們一群大老爺們還不如個小姑娘有腦子!這案子當然沒有完結,這怎麼會算是完結了?尹氏前些天又殺死了兒子,尹丁現在被人滅口,你們說它完結了?」
「不僅沒有完結,這,反而只是個開頭!」
他有預感,自己碰上一件大案!
「我說幾個疑點,第一,魚汕汕一個待嫁新娘怎麼會成為尹丁一個山里獵戶的二娘子?」
「第二,魚汕汕到底怎麼了,讓尹丁背後的人非得害了她?害了她還不止,當背後的人發現縣城都在傳這件事的時候,又逼着尹丁害死自己兒子,並讓尹丁找人演了一齣戲,這是為什麼?」
有一點他沒說,他敏感的意識到這起發生在偏僻山野的大房二房兇殺案身後有兩方勢力在交鋒。
一方勢力想將魚汕汕的存在告知於大眾,這一方勢力在協助魚罩罩。
一方勢力想掩飾住魚汕汕的存在,這一方勢力控制着尹丁。
那麼他就搞不明白了,魚汕汕一個教書先生的女兒、一個普通的待嫁新娘,身上會有什麼秘密,值得兩方勢力如此拼命?
馬明說道:「七爺剛才不是說了嗎?為了掩飾尹氏殺人這個事實。」
王七麟暫時壓下關於魚汕汕的疑惑,搖頭說道:「不對,我剛才的推斷都是建築在這只是一樁普通的山村殺人案的基礎上。這起案子顯然不是一樁普通的殺人案,背後有黑手在操作一切,尹丁只是他的小卒子。」
「他讓尹丁演這齣戲的目的,是為了掩飾二娘子的真實身份,他不想讓人知道二娘子是魚汕汕,而是想讓人認為二娘子是金瑤兒!」
徐大提了提腰帶說道:「不是啊,七爺,這案子我仔細想過了,我覺得真相更有可能是這樣的。」
「有人販子綁走了魚汕汕,賣給了尹丁。然後尹丁與她之間有什麼貓膩,比如說魚汕汕一直想逃跑並想告發尹丁,於是尹丁等她生產之後就讓大娘子把她給推入地墟害死了。」
「之所以還要害死兒子,是因為這個小姑娘在外面造勢,尹丁怕被人查到自己從人販子裏買女人的事,甚至他知道魚汕汕家裏頭不好惹,所以索性殺兒子滅口,否則等到官差上門查到兒子不是大娘子所生,那他沒法解釋這件事!」
「那為什麼會有人滅口尹丁呢?很有可能這是販賣婦女的組織所為!還有周仙師,他或許就是這組織的一員,於是當他得知縣裏出現了關於魚汕汕的風言風語的時候,他敏感的發現東窗事發了,於是就先跑路了!」
沉一震驚的看向徐大,指着他驚訝的說道:「你你你……」
「我怎麼了?」徐大莫名其妙的看看左右。
「你腦子什麼時候這麼好使了?」沉一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由此可知這發現給他帶來多大的震撼。
徐大怒道:「大爺腦子一直很好使!大爺是秀才啊!」
不過這次案情分析與他頭腦無關,他剛才絕望之下,一直在絞盡腦汁的思索這次案情,然後思索出了這麼個結果。
沉一失望的說道:「阿彌陀佛,噴僧一直以為你跟我一樣是個傻子,難道咱們這裏只有我一個傻子?只有我腦子不好使?」
馬明說道:「大和尚你先別鬧,七爺,徐爺的話沒問題呀。」
「有問題。」魚罩罩又小聲說道。
王七麟斜睨她,她趕緊噤若寒蟬。
「有話你直說,別暗戳戳的一句又一句。」
魚罩罩深吸了一口氣,又趕緊用雙臂擋住胸口,說道:「我妹妹或許是被人販賣到這裏的,可是這個人販子組織,不至於會讓尹丁嚇得連兒子都不要了,你們並不知道一個兒子對於山里人家來說意味着什麼,這是千金不換的寶貝!」
王七麟說道:「不錯,還有一點,尹丁動輒出手就是幾個金銖,他哪來這麼多錢?這可是金銖!我問一下,現在讓你們隨手拿出五個金銖,你們誰能拿出來?」
眾人點頭。
王七麟繼續說道:「金銖對山里人家來說就是傳說,尹丁能隨便拿出這麼多金銖絕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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