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6.可憐耆舊多新鬼, 未必臣民負聖君
何岐聽罷連霄的解釋,哼了一聲,卻依舊忍不住諷刺了幾句:
「你總算還知道些輕重。大筆趣 m.dabiqu.com我道你連副統領已經將你的影衛身份全然忘了。」
隨後他走到正堂桌旁的一個大櫥子旁邊, 精準地一伸手,拉開一個抽屜取出了一個小匣子。
那大櫥櫃裏存放的, 都是審訊或施刑所用的藥丸之類的。因着並不算刑具, 所以當初裴年鈺也沒意識要收走,如今卻是要讓連霄遭一回了。
何岐手指輕巧地撥開匣子, 內現整整齊齊地十幾枚藥丸。那藥丸的些許氣味飄出來,連霄這以醫術為生的人一聞便知是什麼了, 不由得笑得有點勉強。
「一日融血丸……」
這名字聽着便不是什麼好東西,實則也確實是執刑司平日裏用來審訊所用的。
何岐以前掌管執行司的時候,處罰影衛只是較少的情況,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對付各種不利於王府的江湖宵小、政敵餘孽。所以何岐才練出來這麼一身審人的本事。
融血丸近乎於毒,服下去的一整天時間之內, 都會以極為猛烈的藥性損傷經脈肺腑, 進而體內的氣血無法順通,淤積五內。
相當於讓人受一下不輕的內傷, 並且這經脈錯亂的痛處還折磨人一整日。
這是影衛們較為通用的一種用來審訊敵人的毒,尋常江湖人連一日都撐不過, 骨頭硬一些的專業殺手可撐一日多,若是其他勢力的影衛, 則能撐兩日多。
如今何岐的意思便是讓連霄自罰所用, 他若要自省三日,便須服三丸。
連霄倒沒多加猶豫,伸手拿了三隻融血丸吞了進去。只不過吃完之後,忽然面顯猶豫之色。
何岐皺眉:「怎麼了?有事便說。」
連霄眼睛瞟了一眼旁邊的囚室, 指了指裏面的一個木製刑架。
「要不……老何你還是把我掛那上面吧。」
所謂影衛自請反省,吃了能產生痛楚的藥丸便算是罰了。地點卻是無所謂的,便是再自己的屋子裏,禁足不出門就可以了,並不需要一直關押在這地牢裏。
何岐可不覺得連霄有什麼被虐的愛好。
「咳,寫融血丸,我的極限就是三日。我這不是怕到第三天上我堅持不住,萬一忍不住給自己一掌。到時候傳出去裕王府的影衛不耐領罰,自盡逃刑,那就不太好聽了……」
何岐臉色一瞬間就冷了下來,抱臂看着他冷哼一聲:
「三天都堅持不下來,你倒好意思說。若是哪天你被俘落在敵人手裏,豈不是……」
連霄立時打斷了他:
「我想死的手段還是不少的。」
何岐不過隨口刺他一句,便沒再理他,伸手將那架子上垂下來的兩條鐵鏈系在了連霄的雙腕上。
因着連霄既然選了自請反省,他便沒有用鎖銬束住,只確保他不會因受不住那毒//藥的劇痛而一瞬間自盡便夠了,又順手點了幾個穴道封了內力,防止他自斷心脈。
「食水自會有執行司的影衛每日按時送來……」
連霄忍不住皺了皺眉:
「別,別讓別人進來,你還是親自過來送吧!」
何岐臉色更黑:
「階下之囚,毛病還不少!」
「咳,我這不是……我這副樣子就不必再讓多一個人看到了。怎麼也是個副統領,好歹讓我在你下屬面前留點威嚴。」
「……死要面子,早幹什麼去了,你若是不犯錯,哪還有這一遭。」
何岐一邊說着,卻並沒有拒絕他的要求。
…………………
他攜了那捲供詞去回主人,一進門卻見主人此時練武回來,剛沐浴完。樓夜鋒站在主人的身後,用帕子慢慢暖着主人濕淋的墨發,他亦身着寬鬆的輕質衣袍。
何岐不由得心中嘀咕了兩句,這老樓既然「轉正」了,方才主人沐浴之時怕不是他也……
咳,不能再想了,那可是大不敬。總之,王爺和王妃感情甚密,是好事。
於是何岐上前將連霄方才所說的一應事項又對主人說了一遍。許是裴年鈺心情不錯,兼之先前已經知曉了連霄此事,聽罷並未怎麼生氣。
「連霄他自請思過三日,屬下便給他服了三粒融血丸……」
裴年鈺顯然沒聽說過:
「這東西,什麼效果?」
何岐如實道來,然而裴年鈺在聽到「是執刑司平日裏審訊所用」的時候,便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隨後沉默了半晌。
裴年鈺是覺得,即便屬下有錯要罰,可拿這種對付敵人的東西去折騰自己人,會不會太重了些?連霄這番行事再怎麼讓他不爽,他卻也不至於懷有什麼真的傷害之意。
何岐自然也看得出來,閉了嘴沒說話。
誰知身後的樓夜鋒突然出聲,聲音淡然中帶了三分漫不經心的冷意:
「主人不必多慮,這融血丸我們在影衛營時都是練過的,是訓練我們熬過各種審訊的科項之一。當時我能撐七日還綽綽有餘,連霄他自罰三日,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不會有事。」
裴年鈺聽樓夜鋒說不會有事,放下了心來。
而一旁的何岐卻險些笑出聲來,又生生忍回去了。可憐的連霄……主人本來都心生不忍了,或許能救你一馬。可是王妃心裏有氣,非得要你受這一遭,你可不就是活該麼。
他心裏剛把連霄嘲笑一番,隨即想到方才樓夜鋒的那句話——「我能撐七日有餘」,不由得心中猛地一寒,嘴角的笑容斂了下去。
那融血丸他自然也是受過的,其間痛楚不可謂不知。以他何岐那般堅韌的意志,也不過是只堅持了四天多,在當時那同期影衛中已屬佼佼。老樓他居然……七天……
這也太狠了罷。
何岐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主人身後那黑色的身影,而樓夜鋒則是用那溫柔如水的目光,繼續目不轉睛地給他的主人理着髮絲。
「主人,屬下有一事不明,不知是否當講。」
「怎麼了?」
何岐斟酌了許久,才道:
「主人您對屬下,對何家恩情深重。您先救了我,又收留了琰君。屬下先前便常思該如何報答主人,如今更是……不知所措,不知怎樣才能還得這……」
裴年鈺輕嘆了一口氣,抬手止住他的話語。
「報恩……老何你覺得你做我影衛,還不了?」
「是。屬下身無別技,無甚用武之處。」
「可是……何家若非當年遭變,你何岐又何至於給我做影衛呢。也許你可以帶兵上陣,早就成為一方名將了。」
何岐猛然驚住,愕然看着主人。他並非是沒想過這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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