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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秋斬刑場當縫屍人那些年第70章 雪上攀白峰,日出東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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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上攀白峰,日出東方紅。

    大興安嶺落雪的峰頂上,夜盡天明朝霞里初升的朝陽,將積雪都烘焙暖了,泛起一層溫暖的粉紅。

    一對人影,窩在如鵝毛棉被般的雪裏,朝陽的暖光將兩人的輪廓照出弧光。

    林壽呼出一口熱白氣,在這冰天雪地里,手中握着的小手卻是暖和的發燙,不受寒暑侵擾。

    他終於找到了安允梨。

    對林壽來說,其實體感到的分離時間不久,畢竟他是睡了七年才醒,實際上他也就焦慮了幾個月,而對於安允梨來說,這七年的煎熬等待每天都是實打實的。

    「對不起。」

    林九爺這個自負大男子主義到極致的爺們兒,這輩子嘴比鴨嘴獸還硬,犯三個錯得甩鍋出去四個,狡辯到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這麼一個軸進骨子裏的人。

    這次,卻是破天荒的一句胡攪蠻纏的狡辯都沒有,一句油嘴滑舌的糊弄都沒說,兩人分別七年後再度重逢,林壽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任何的申辯和解釋,他都沒有臉去編,任他林壽吸收過那麼多聖人典籍,胸中還曾起過文廟,如今卻是舌頭上,喉嚨里,心底里,搜腸刮肚,不見任何文章,只能找出這三個字。

    安允梨不作聲的安靜坐在旁邊的雪裏,胳膊把兩腿攏在胸前,頭埋在裏面,臉上的表情被頭髮遮擋着看不清楚,對於林壽的認錯,也沒有任何反應。

    在生氣嗎……

    生氣也是應該的吧。

    林壽自問要是自己被一聲不響的放了七年鴿子,那心裏得是什麼滋味……得看這人對他重要不重要了,他在意的他稀罕的,那必然是要生氣,而他不在意的……林九爺想着想着突然擰巴起來了,一個大老爺們兒突然娘們兒唧唧的糾結起來,然後就聽埋着頭安允梨突然出聲道:

    「為什麼要道歉,說到底我們以前也不過只是住的近的街坊罷了,如今我才是該奇怪林公子你為什麼要來找我,何況你以前還總是輕薄欺負於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冷漠疏離的辭令砸的林壽腦袋嗡嗡作響,終於是破防急了,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不欺負你了,以後都不欺負你,你跟我回去京城吧,我鋪子旁邊那鋪子還留着沒人租呢,你可以回去繼續開茶樓。」

    「林公子,這興安嶺風景很好,我在這裏住的也習慣,何況我為何要聽你安排,你我又有什麼關係。」

    「不是……」

    林壽急了,那個斬皇帝,殺神父本事通神,誰都奈何不了他的能人林九爺,現在卻是被一個冷冰冰的「林公子」給說的心頭好像被插了一刀似的。

    痛,痛到說不出話。

    「我……」

    林壽感覺精神有些恍惚,看着那個蜷縮埋頭的小小身影,他能與黃仙始祖鬥法,能和詭異邪祟爭鋒,多大的髒玩意兒都鬥不過他,如今卻是被一句話抽空了精氣神,忽然覺得眼前的雪山,朝陽,早霞都不再負美輪美奐,而是瞬間失去了光彩。

    「我……」

    林壽張了幾次口卻不知道說什麼,七年啊,畢竟七年啊。

    他斷然釋懷不了,但那又如何?

    林壽有些失魂落魄,他覺得一陣心悸,覺得握住的手都在變的冰冷,他也不知道是自己體面的收回手,還是安允梨在從他的手中抽離,他忽然很想逃離這裏。


    渾渾噩噩中,林壽麻木的已經不知道是如何挪動的身體,然後只覺得手上一濕,一股溫熱的涌流從手背划過,如同黑暗深淵中垂下的唯一光明和希望。

    一直埋頭在膝蓋上的安允梨終於抬起了頭,哭的通紅的雙眼裏涌滿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哭的說話斷斷續續問道:

    「林壽……你能娶我嗎……」

    林壽愣住了,那張掛着淚痕的臉蛋,就像驕陽照了進來,他當時就想說,安允梨,你以後就是我林壽的老婆,但突然的大悲大喜把他沖的失聲無言,一時間竟是看着安允梨的臉蛋傻傻的痴了,沒說出話。

    林壽沒說出話,安允梨已經撲了上來。

    「不答應不行……我只嫁你……」

    少女柔軟的嘴唇,將一切傾訴都化進了交融之中,安允梨把林壽按到在了雪地里。

    這時,一切的語言都沒有了意義,朝陽下的忘情是最好的傾訴。

    曾經那個膽小怕事被動的憨憨,如今卻是主動的索求着,曾經被林壽那麼欺負,七年後的今天卻是反客為主,把林壽壓在雪地里,褪去了衣服……

    雪上攀白峰,日出東方紅。

    大概三個時辰後,白嫩的小腿搭在積雪裏,光滑的小腳丫踩着雪,安允梨披着大氅依偎在林壽懷裏,意猶未盡的小臉蛋粉撲撲的,不知是陽光照的,還是其他。

    林壽摸了摸鼻子,雖然還好面兒的努力想在安允梨面前維持大男人樣,但如今兩人算是坦白局了,該「交代」的全坦誠交代了,誰還不知道誰啊,事後裝君子有用嗎?

    「七年不見,你怎麼學壞了,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怎麼能跟漢子幹這種事。」

    安允梨以前一聽林壽訓她,那都是害怕的抱頭蹲防的,而如今七年後,卻是氣鼓鼓的咬了咬嘴唇,一瞪他。

    「你不是說再不欺負我了嗎。」

    「我這怎麼叫欺負你,你以後是我娘子,相公的話得聽。」

    林壽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兩人終於確定了彼此的心意,立馬忘了剛才自己心痛成什麼樣了,又開始擺架子裝起來了。

    小丫頭片子,剛才故意嚇我是不是,自己也是一時「疏忽大意」,居然讓你個小丫頭片子給推倒吃了,你看我找不找回場子就完了,得讓你知道家裏誰做主,讓你老實做被我欺負的那個憨憨。

    林壽這心裏打着小九九,琢磨着得立起自己的家庭地位,可不能跟和殷德似的,成了怕媳婦的趴耳朵。

    但如今的安允梨,可也不是七年前的安允梨了,不然也會有這麼一出,她主動推倒了林壽,她曾是那個被困在小院裏的憨憨,如今在外闖蕩七年,雖然本質未變,卻當然也有所成長,她曾經逆來順受,無求更多。

    如今,卻變得貪心了一些,她稀罕的,不想讓給別人……

    安允梨睫毛下的眼睛靈動的眨了眨,林壽還在喋喋不休強調他的大男子主義,然後就隨着安允梨把握住關鍵,戛然而止。

    壞了,憨憨真是學壞了。

    林壽看着調皮的安允梨氣不打一出來,翻身兩人再次在雪地里打起了滾兒。

    「今天必須把你治服帖了。」

    安允梨笑着說你來呀,和林壽笑鬧着打鬧起來,興安嶺的山谷里又迴蕩起聲響,那聲音是有情人終定心意的快樂和安心。

    雪上攀白峰,日出東方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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