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怒極而笑,朝着趙旅招招手,「來,你抬起頭來。筆下樂 m.bixiale.com」
趙旅不明所以的抬頭,還沒有看清楚皇上的臉,就看到一個東西朝着他飛過來。啪的一下砸在他的老臉上,砸的生疼。
丹陛上的老朱已經出離了憤怒,竭盡全力的咆哮着「朕沒有先派欽差去調查嗎?可是你們看看是怎麼調查的?先一個欽差經驗不足,他們就將他當傻子糊弄。朕派出去的欽差,代表的是朕的臉面,他們都敢如此放肆。他們眼睛裏面,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韓度去了,倒是查處了真正的主犯是衙差潘富。可是那些人竟然連朕的欽差大臣都敢放言威脅,甚至還究竟匪徒攻打縣城。朕就想要問你們,這溧陽還是大明的天下嗎?還是說,這溧陽是那些貪官污吏地主豪紳的天下?」
趙旅被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根本沒有想到溧陽的問題會如此的嚴重。糊弄欽差大臣,甚至竟然敢出言威脅欽差大臣,而且還糾集匪徒進攻縣城。他都不敢想像,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敢如此目無王法。
趙旅剛才之所以站出來反對,一個是因為他覺得皇上沒有經過通政司就直接下令,另外一個就是他對將大軍開拔往民間極度的反感。
他卻是沒有想到,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簡直就是他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並且還只能夠他自己跳。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籠罩在老朱暴怒的聲威之中,一個個噤若寒蟬,根本不敢插話,就更加別說是替趙旅說句好話了。
最後,吏部尚書杜澤站了出來。他先是走過去將奏摺撿起,打開飛快的掃了一遍。然後朝皇上跪拜下去,說道「如此刁民,與謀反無異。臣懇請皇上將所有人捉拿歸案,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老朱看了杜澤一眼,沒有出聲。他當然不會放過一個,但是卻不會將他們明正典刑。這次的事情涉及好幾個縣,幾百戶地主豪紳,若是一個個的審問清楚再判刑,那要審到什麼時候?
老朱現在的心裏,就只有一個字,殺!
將這些人殺它一個乾乾淨淨,殺到讓天下貪官污吏和地主豪紳膽寒!
不過這話老朱卻沒有在朝堂上說出來,而是一擺袖袍,憤怒的喝道「退朝!」
韓度戰戰兢兢的過了一夜一日,隔日傍晚的時候,得到山字營已經開拔到溧陽的消息,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待在溧陽,韓度雖然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但是卻擔心那些地主豪紳狗急跳牆朝百姓下毒手。自己麾下的將士雖然實力強大,但是也只能夠保護住自己而已。對於滿城的百姓,那真是無能為力。
好在或許是因為各家之主都被自己關在大牢裏的原因,在這一日一夜的時間裏面,竟然沒有一家能夠統一行動。
這不禁讓韓度提着的心落了下來。
徐成斐掛念韓度,直接來到溧陽。在通傳之後,便跟着守衛走進縣衙。
韓度得到消息,連忙趕了出來。在看到徐成斐的那一刻,頓時開懷的大笑起來,「哈哈哈」
兩人高興的抱在一起,彼此用力的拍了對付幾下後背。
鬆開之後,韓度看着徐成斐說道「你要是再不來,我的頭髮可都要愁白了。」
「侯爺嚴重了,」徐成斐雖然也早已封侯,但是他還是習慣叫韓度侯爺。
然後立刻說道「咱這次來,就是聽從侯爺吩咐的。現在情況怎麼樣,咱能夠做些什麼?」
韓度也沒有故作矜持的讓他該一下稱呼,以自己和徐成斐的交情,那樣的話反而生分了。
拉着徐成斐進了內堂,指着桌子上的一張地圖,韓度說道「你要把包庇潘富的人全都抓回來,包括溧陽、廣德、建平、宜興、崇德等縣在內的所有地主豪紳,加起來一共有四百八十三戶。這是各縣的名單,你拿好。」
韓度將早就準備好的名單遞給徐成斐。
徐成斐打開一看,只見名單裏面韓度還專門按照各縣分開,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人名。
「這些人」徐成斐看到有這麼多,頓時都無語了,疑惑着問道「全家都抓?」
韓度點點頭,「無論男女老幼,全部抓起來。至於最後該如何處置,那就是朝廷和皇上的事了。」
徐成斐點點頭,嘆道「看來咱有得忙了。」
韓度笑着說道「還不僅如此,你除了要抓這些地主豪紳之外。還要順路將各縣的土匪和地痞流氓解決。這些人當日膽敢攻打縣城,論罪當誅。當初我沒有餘力去追擊他們,想必現在他們都已經各自逃了回去。留着他們在各縣也是禍害,乾脆就趁着這次機會將他們清掃一遍吧。」
「明白。」徐成斐點點頭,答應下來。
接下來徐成斐就拿着名單在各縣之間東奔西跑的抓人,而韓度則將大牢裏的陳堅、蔣一儒、潘富等人逐一審問,拿到他們各自招供的供詞。
兩人分工協作,忙活了快一月,才將此事處理完畢。
等韓度回京將結果稟報老朱之後,老朱就拿出了他一貫的鐵腕手段。
就是一個字,殺!
李昂?殺!誅滅九族!家產充公!
潘富?殺!誅滅九族!家產充公!
蔣一儒?殺!誅滅九族!家產充公!
陳堅?殺!誅滅九族!家產充公!
各縣地主毫升及其黨羽,公然包庇潘富,以及其他凡是協助潘富逃跑的、給他通風報信的、沿途有接濟留宿的,有一個算一個,包括帶人圍攻縣城的,四百多戶全部抄家,誅殺殆盡!
這一次,就連一向主張少殺的韓度都沒有出聲,因為這些人的確是該死。他們若是不死,那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深受其害。
朱標在一旁三番五次的朝韓度遞眼色,但是韓度偏偏就是裝作沒有看見。
等到從老朱的宮殿裏告辭出來之後,韓度很快便被追上來的朱標給攔住。朱標有些憤憤不平的看着韓度,厲聲問道「剛才孤示意你多刺,為何你不說話?」
韓度無奈的兩手一攤,說道「殿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臣即便是開口,又有何用?」
朱標沉吟一下,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搖頭,說道「你是父皇派去查辦此案的欽差,若是你開口說幾句話的話,父皇還是會聽的。可是你剛才為何要一言不發,若是你開口,或許父皇不會殺這麼多人。」
韓度臉上淡淡的笑意很快收斂起來,嘆道「殿下,不是什麼人什麼事情都可以原諒的。」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朱標大為不解的看着韓度。
韓度點點頭,解釋道「臣以往的確會為犯官求情,但那只限於罪責不重的情況下。況且,在臣看來,一些官員的一些貪墨並不算是什麼大罪。畢竟咱們大明朝的年俸太低,若是官員品級低一點、家裏人多一點,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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