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覺醒來物是人非
「醒了」
「醒了」
古樸蔥綠的莊園裏,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
最後一進院子裏,主房的榻上,一個少年悠悠轉醒,緩慢的睜開眼睛。
床榻邊幾個古裝男人,一身逼人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明顯是在軍中廝殺過的猛漢,看着榻上睜開眼的少年,幾個壯漢整齊的長出一口濁氣!
旁邊兩個侍女,嚶嚶哭泣!淚灑衣襟,眼睛已紅腫不堪。
期中一個頗為嚴肅的侍女,回頭看着身後的幾個低等丫鬟,
小聲吩咐道:「爾等還不速速取來熱水,給郎君淨面?
杵在這裏做甚?等着領賞不成?」
(唐朝老主人叫啊郎,小主人為郎君,只有宰相方可以稱呼為相公,而宰相的兒子,才能叫做公子,郎君是唐朝對男子的統一稱謂)
另一個跪坐榻邊得女人,頭也不回道:「再熱些薑湯來,給郎君暖暖身子。」
諾!…諾,諾!參差不齊得答應聲,讓吩咐的侍女,眉梢緊皺。
眾丫鬟緊步退出門外,去往前院準備一應所需!
丫鬟銀杏,一路奔向廚房,一邊一連三聲催促:「快!快!快!郎君醒了,趕緊伺候薑湯,」
旁邊機靈的小廝,順手拉過另一個三等侍女,急聲詢問:「可是郎君醒來了?」
那侍女怒叱:「正是如此,你等還不打來熱水,我好伺候郎君梳洗!
快去,快去,遲了兩位娘子可是要生氣的!」
(娘子,是唐朝對所有女人的稱呼)
「是,是,這小廝一邊回話,一邊奔跑而去!
霎時間,整座莊園,雞飛狗跳…!
眾人奔走相告!
「郎君,您醒了!奴家…」
話未說完那古裝美女,便既淚如雨下…
榻邊另一個跪坐的女人,接過了話茬:「郎君,怎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奴家以為,再也伺候不到郎君了呢,嗚…嗚!」
床上得李鈺睜剛剛開眼,等慢慢聚焦之後,瞅瞅上面的房梁,又粗又大!
再瞅瞅床邊跪着兩個二十多歲得女人,穿着電視裏才有的古裝,又似乎,和拍戲的服裝也不太相同。
總之,還沒見過這種穿着打扮。
旁邊站着幾個凶神惡煞!滿臉的黑社會表情,一時間,李鈺還暫時反應不過來什麼情況。
一連串腳步聲響起,又進來幾個少女,穿着打扮,和床上跪着得兩個又低了幾個檔次。
手裏分別端着木盆,粗布,土製陶盆或者說碗,低着頭,站在了床邊,一字排開!
李鈺同志還不明白什麼情況?
也沒敢輕舉妄動,兩個眼睛仁兒,左邊轉一圈,右邊轉一圈!
仔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只見身邊跪着那個,穿青綠色衣服的女人,擦過了眼淚。
溫婉開口:「郎君日後出門,切不可不告而別,似前日這般,
身邊竟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叫這幾個莊子裏,上上下下的,如何生存?奴家等人,又何以向故去的老爵爺交代?」
「郎君?奴家!老爵爺!」
不會是穿越了吧?
李鈺心裏猜測着這些人的身份一邊琢磨:這女的容姿秀美,正直青春年華,聲音厚重,面無表情,想來平日也是一副嚴肅的面孔。
旁邊那美女也非常不錯!兩人年齡相仿,比這個稍微瘦一些,瓜子臉,柳葉眉,美艷不可動人。
那穿黃色衣服的美女,哭泣着說到:「自從老爵爺去世,
奴婢們不敢有絲毫懈怠,伺候郎君也是格盡職守,
莊子裏上下,也都有老侯爺往日裏的兄弟照伏,皆有次序章法!
卻不知郎君,如何要離莊出走?
可是覺得奴婢門伺候的不周到?再或是,嫌棄奴婢等人礙眼?」
這美女一邊哭訴一邊拿絲巾擦淚!
李鈺也聽得懵了。
趕緊開始思考自家的情況:
昨天自己一人,開着越野車來秦嶺露營!
半夜裏雷鳴電閃!雷聲一次比一次強烈,仿佛就打在自己的帳篷頂上一樣,
那種大自然的威力之下,李鈺才發現,人類在面對自然的時候是多麼渺小!
自己躲在睡袋裏瑟瑟發抖!怎麼一睜眼就畫風突變!!
倘若是真穿越了,這如何應對?這裏又是何年何月?什麼時代?
看着旁邊一堆人,李鈺不知該如何開口,
也是着急的不行。
可總不吭聲,也不是個事兒!
於是緊了緊嗓子,皮笑肉不笑的打破僵局:「嗯,這個…美女帥哥們,大家好啊,
呵呵。哦,對了,介紹一下,我叫李鈺,昨天在秦嶺露營!
昨晚好大的雷聲!不知為何,醒來就在這裏了,請問這是哪裏?
哦還有,今年是哪一年?」
為了確定是否真的就是穿越,李鈺又補充了一句。
旁邊的一堆人面面相窺。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心裏皆是詫異無比!
均在猜測,露營是何種說法?
那越野車,不知是馬車,還是牛車,似乎兩種都不是,…難道是驢車?
兩女都不禁抬頭,看着旁邊,身高一米八開外,臉上一道橫着的刀疤臉壯漢,
李鈺也順着兩人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刀疤臉,
心裏想道:這傢伙典型的黑社會,頭號打手的樣子,演反派都不用化妝。
忽然刀疤臉冷不丁來一句:「來人,傳杜二狗進來問話。」
冷不丁的一嗓子,聲若奔雷!嚇了李鈺同志一大跳。
門口快速進來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低頭彎腰:「小人杜二狗見過柳叔,見過兩位娘子。」
床上跪着的那個女人,用教訓兒子的口氣問道:「前日裏,汝等從何處找回的郎君,細細稟報,不可隱瞞。」
「諾!回王娘子的話,
前日裏,郎君不見,莊子裏人手盡出,四下散開找尋,
小人和鐵蛋,被柳叔分配到秦嶺,田家村後山下方探尋,
當夜漫天大雨,道路泥濘難辨,小人和鐵蛋挨家挨戶得問尋,
田家莊的三叔公,說是看到郎君戌時三刻進山,
三叔公以為郎君天黑後,便自回了莊子,也就沒在意。
小人又不敢聲張!難得辯解,只能和鐵蛋冒雨進山,
在半山腰龍閘口處,發現郎君昏倒在大雨里,已經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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