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匹夜色里看不清顏色的墨色黑駒靈獸,扇呼着翅膀,拽着墨色的車身划過妖界的星空。
抵達神界地域時,墨色黑駒蛻變成純白色的雙翼靈駒。車身全然成為白色。
洛九小師叔一身青衣,沒有遮掩面部,仍舊是氣鼓鼓的模樣「以後乖乖的,千萬別惹事,禍事惹大了,三師叔也護不住你。你爺爺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知不知道。」
洛九小師叔想到暖陽的出現會攪擾含沙雪平靜的心緒,就忍不住擔心「為了暖陽申冤的事情,有我和三師叔,你可不能衝動做事。切記,一定要記住。」
含沙雪一身白裝,一副體弱的用手支撐額頭,嘴臉微微上揚,回憶百年前,暖陽為她穿上天羽玲瓏衣時,說:白色,飄逸,僅有。
洛九小師叔拍打含沙雪的胳膊「病沒病我不知道嗎,不許給我裝病。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
「我說什麼?」
「我保證,我肯定不讓暖陽知道我是極影魔女。再說,我那會故意像個壞女子,不就是想讓暖陽不要把極影魔女和神界的病秧子含沙雪聯想到一起嗎。」
「我剛才說的是這些嗎?」
「嗯總得來說是這個意思。」
「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師姐交代。你是越來越不省心了。」
「省心。我保證省心。小師叔,一會兒,咱們去九凝峰逛逛,當時候我身子虛,有勞小師叔辛苦一下了。」
「又是為了暖陽。不去。」
「好嗎好嗎。我肯定省心,一會兒到了九凝峰,我保證什麼不說,什麼不做,你就說我身子不好,去別處逛逛,帝宗不放心,所以我才去九凝峰走走,散心而已。」
洛九小師叔氣哼哼的嚴肅。
含沙雪晃悠着洛九小師叔的胳膊「行不行嗎,又不是經常去。三叔公都說了,只要是一直路過,偶爾去九凝峰坐坐,我外公知道了,也不會多想。」
「哎呀行了行了,別晃了,受不了你。我現在就生我自己的氣,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心軟,每次都被你得逞。」
「謝謝小師叔,小師叔的寵愛,小師叔的大恩大德,影寶此生銘記。小師叔這輩子要是不娶媳婦,影寶給您做貼心小棉襖,隨時隨地照顧您的起居飲食。」
「算了吧,哪回不是我陪伴你,照顧你,你可別給我撒糖了。」
「這不是特殊時期嗎,等我以後修為越來越高,高到外公都拿我沒辦法,我不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可是有雌雄火鳳丹的。」
「你照不照顧我我根本沒想,我就是擔心你,怕你哪天惹出亂子,沒人能護住你,到時,誰來慰藉師姐和影痕的遺願。」
「嗯!」含沙雪由衷的承諾「我保證,不會讓爹娘失望,我一定好好活着,讓他們想到我,就會開心!」
「這還差不多。」
「一定做到!」
距離九凝峰百里處的鏡雲湖岸,含沙雪和洛九小師叔停下來休息打水時,一群黑裝打扮的男子,以風之流為首,向含沙雪的雙翼靈駒拉拽的棚車靠近。
遠處,高處,暖陽目睹一切。
顧淺着急「主人,你快去救人啊。」
顧淺看到風之流等人逼近含沙雪所乘坐的棚車,又見暖陽一動不動,顧淺情急,就要往上走。
暖陽揪住顧淺「那個人是誰?」
從高處而來,仿若天際神仙的男子,在暖陽說完話時,已經殺去人群。
此人伸手不凡,頗有以一敵百的氣勢與修為,手中沒有兵器,仍可以在刀光劍影里遊刃有餘。
有洛九的攜手,二三十個圍攻的男子,以及身手不錯的風之流被打的落花流水,為首的風之流第一個跑掉了。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神界與妖界曾經大戰多次,也沒看見域海閣的人出現。」顧淺撓頭「怪了。」
暖陽再次看向那男子「域海閣是什麼?」
男子些許好奇的掀開帘子。
含沙雪早已等待多時,只是沒想到,暖陽救了她,還會主動掀開帘子看她是否安好。
面面相覷時,含沙雪的笑容化解為失落與愣然,眼前的男子,她從未見過,更不知道他是誰。
可他似乎早已認識含沙雪,眉眼間流露出熟悉與好奇「你是含沙雪?」
含沙雪詫異,看着洛九小師叔。
洛九小師叔尷尬憨笑「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有一個外公,你外公有一個師兄,當年被人說是暖陽殺害的,你外公還有兩個師弟和一個師妹,住在域海閣,不問世事。這位,是你師外婆的兒子的兒子,荷翔知。你應該叫師兄。」
「師兄好。」含沙雪說完,裝出無力的支撐額頭,疲憊的靠着,閉上眼睛。
「聽說蒼其閣有個小妹妹,特別討人喜歡,身子弱了些。不過,我好奇,妖界、不是,妖神殿的帝神素來疼惜骨肉,怎會認下一個陌生人做孫女。我想,或許」
洛九小師叔搶話道「你又亂猜。影寶身子不舒服,偶爾出來散散心有什麼,你猜,有什麼好猜的。」
「你緊張什麼,我只是亂猜的。既然我猜影寶是極影魔女,帝宗也會猜到哦。」
「你、」洛九小師叔差點無語「你別胡說八道,讓影寶多活幾日,你不樂意是怎地。」
荷翔知會心一笑,他明明看到含沙雪氣色紅潤,神態靈動,掀開帘子的一瞬間,她仿佛看到最想看到的人,甚至還有羞澀。
荷翔知不說了,他決定自己找答案。
「我最近會住在蒼其閣,影寶,我這個師兄不壞,很好相處的。」荷翔知看含沙雪沒給反應,放下帘子「直接回蒼其閣嗎?」
洛九小師叔道「難得出來走走,沒想到遇上壞人,正巧遇上你,多了個幫手。我們一會想去九凝峰坐坐。」
「也好。我也許久沒有去過。」
含沙雪聽着荷翔知絲毫不見外的語氣,嫌棄的很。心裏埋怨,百年不見暖陽,暖陽居然變得這麼遲鈍,給他機會他都不要。
暖陽靜靜的望着,眼神里流露出悲情的失落「挺好的。」
「好,哪好?明明是你應該出現在含沙雪面前。還好,沒看出來。」顧淺十萬個不樂意。
「荷翔知性情如何?」暖陽詢問。
「都是些不在三界走動的人,我怎麼知道。」顧淺望着荷翔知牽馬陪伴的樣子「應該挺好吧。神界的人除了嫉惡如仇,總的來說,都可以。」
暖陽轉身離去。
沒人知道他心裏有多痛。他等於在最好的時機,拱手讓人,把內心最在乎的含沙雪,讓給別人。
「主人,咱不去九凝峰嗎,你不想看看姑娘嗎?一百年了,不去看看姑娘?」
暖陽失落的走着,似乎沒有聽到顧淺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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