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衝進警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了低頭站在旁邊的保鏢一耳光。
「廢物!」
女人的聲音在整個大廳內迴響,這一巴掌用力之極,聲音響亮到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連前面的警官們都停下了腳步,朝這邊看過來。
「花這麼多錢雇你,就是為了看住我們家女兒,現在人呢?我問你你保護的人呢?」
女人穿着貂絨的衣服,因為年紀不小,身材已經有些臃腫,再加上行事潑辣,看上去一副潑婦架勢。
然而保鏢此時卻大氣都不敢出,只是低頭站在原地,暗暗捏緊拳頭。
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身為一個保鏢,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僱主被人綁架了,這對於他的職業生涯來說是污點,對於他個人來講也是奇恥大辱。
旁邊一位女警官連忙走上前來道:「余夫人,您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我們現在也在全力偵破您女兒的案件,但是我們這裏是辦案場所,請您不要在這裏大聲喧譁……」
「現在我女兒還在人家手裏,我們也沒收到任何電話,你們連人都沒找到,讓我怎麼冷靜?我寧可不讓你們處理!」余海瓊緊張得嘴唇直發抖。
齊雲澈是她的獨女,她根本控制不住情緒。
陸清璇從一旁過來,柔聲道:「余阿姨,您別激動,我和您的心情是一樣的,都不希望雲澈出事,不過我覺得還是要相信警察。」
余海瓊猛然轉過頭,怒火好似轉移目標一般一起撒到陸清璇身上:「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應該先跟我們打電話,再報警,清璇你不應該不懂這道理啊!」
陸清璇經歷了好友被綁架,本來心態就很脆弱,是強打精神安慰好友母親的,結果好友母親反而把矛頭對準了她,這讓她有點接受不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涯走上前來,對余海瓊說:「是我報的警。我看到齊雲澈被綁走後,第一時間就報警了,有火沖我發。」
「你是誰?……」
余海瓊話說一半,辦公室里一個相貌嚴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站在了她跟前。
男人看了余海瓊一會兒,皺眉對一旁的女警官道:「小劉,余女士穿得太少了,你給她一件大衣。」
「好的。」
隨後他又轉頭對余海瓊說:「余女士,這個案件我們已經將它當做大案要案來辦,投入了重點警力,請你放心,一定要相信我們,相信人民警察。」
余海瓊緊張的情緒一下放鬆,忍不住抽噎起來,男人讓旁邊的女警官扶她進辦公室休息了,接着,他又轉頭對陳涯和陸清璇說道:
「抱歉了,受害者家屬情緒不穩定,你們還要在這裏多留一會兒,待會兒可能還要配合一下調查。」
陳涯微微揚眉道:「案件遇到困難了嗎?」
男人微微皺眉:「這個沒有必要告訴你吧?」
接着,他又展露出笑容,道:「不要胡亂猜測,如果你們是受害者朋友的話,就多多配合我們的工作。」
陸清璇點頭道:「我們一定配合,雲澈她遇到這種事,就算讓我回去,我心裏也難以平靜下來。」
男人點了點頭,離開了。
陳涯坐回了椅子上,凝神陷入沉思中。
齊雲澈被綁架的地方儘管位於監控的盲區,可現在探頭這麼多,還是在京城,怎麼會出現定位不到嫌疑人的情況呢?
甚至陳涯向警方提供了那輛麵包車的牌照號碼,信息這麼齊全,不應該還需要留他們下來配合調查才對。
陸清璇只當他是在生悶氣,在他身旁坐下來,小聲說:
「雲澈以前被綁架過一次,一開始他們沒報警,後來頂不住壓力報警了,結果那次綁匪很狡猾,發現了端倪差點撕票,所以她情緒才會這麼激動。」
陳涯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抬頭問道:「齊雲澈的爸齊士彥呢?他怎麼沒來?」
陸清璇一愣,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齊雲澈的爸爸?」
陳涯想了想,低頭掏手機打字:「沒什麼。」
……
在另一邊,余海瓊手拿着手機,直打哆嗦。
已經是凌晨時分了,她是從床上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偏偏今天她丈夫齊士彥還在加班,現在她滿心埋怨為什麼丈夫不在,在微信里發了滿屏的消息,催促齊士彥趕緊過來。
保鏢站在一旁欲言又止,醞釀了很久,才小聲對余海瓊道:「夫人,其實我有個線索,不知道該不該跟警察說。」
余海瓊猛然抬頭:「什麼線索?」
保鏢喉嚨緊張地動了動,道:「我覺得,那位陸小姐,帶過來的朋友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余海瓊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齊小姐總共只在我視線內消失了十分鐘,十分鐘後我就發現她不見了,開始找人。」保鏢說道,「而那個時候,陸小姐那個朋友,叫陳涯的,在屋外,而且他是最後一個看到小姐的。」
余海瓊說:「你什麼意思?說明白點!」
「那些綁匪是怎麼剛好捕捉到這個時間間隙的?難道他們一直在家門外監視嗎?有可能,但他們剛好捕捉到小姐脫離我視線的這個間隔的概率是多少?」
余海瓊的眉頭緊鎖,眼睛轉來轉去:「你是說,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保鏢說,「而且我很懷疑那個陳涯,他那麼晚出去,又沒有和齊小姐一起走,還說不清自己在外面幹嘛,有沒有可能他就是綁匪的內應?」
余海瓊抓起手提包,驚疑不定道:「很有這個可能,但,陸清璇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啊……」
保鏢搖頭:「這事不一定跟陸小姐有關,我聽到他們聊天了,陳涯和陸小姐認識也不算久,最多兩周,而且在那之前,陳涯一直都在農村。」
聽到這裏,余海瓊在心中已經信了百分之八十,火急火燎地站起身。
保鏢連忙攔住她,說:「夫人,這事還是告訴警察比較好,不要打草驚蛇。」
「我就是打算去告訴警察。」
正在兩人說話時,警局外一輛綠牌車狂飆而來,嘎吱在門前停下,車上下來一個灰白頭髮的男人,滿臉汗水,懷裏夾着件白色西服,登上台階疾步而來。
他剛進來,就氣喘吁吁道:「現在什麼情況了?」
因為是凌晨,局裏人並不算多,他一進來,大家就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
眼前這人就是齊士彥了。北辰京城分部研發主任,年近六十,齊雲澈是他老來得女。
見到齊士彥來了,余海瓊馬上就過來把他拉到裏面,不讓他跟外面的陸清璇打招呼,焦急問道:
「那邊沒有跟你打電話嗎?」
齊士彥搖頭:「沒有啊,你呢?也沒接到電話?」
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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