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典禮上大殺特殺的蘇沁一見到盛止盈就秒變膽小如鼠萌妹子,她嬌嬌糯糯的哼唧,「止盈姐,人家實在是忍不住看到她們那麼說你嘛~」
「我現在可是一鳴驚人了。」
盛止盈氣岔岔的翻開一篇帖子,讀的字正腔圓,鏗鏘有力:「盛止盈當代陰謀家?!眼光狠辣,手段利落,踩着男人的白骨站上頂峰,左擁右抱,蘇沁甘為其當迷妹!更是心腸狠毒,親手送父親入獄?!」
陸冥澤眼睛在一邊,耳朵卻在另一邊,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好笑。
蘇沁舉手投降,「我就是你的迷妹,而且後面的事可跟我沒有關係......」
情緒一激動身體就會發熱,盛止盈隨手擼擼袖子被陸景瑜會錯了意。
他一個箭步把蘇沁護在身後,又慫又勇,說道:「嫂子,沁沁承擔不起你練過五年散打的臂力。」
盛止盈正欲出言解釋,陸景瑜繼續護妻,「而且,你怎麼能怪沁沁呢?那她們說的事也是你自己做的啊。」
陸景瑜合上電腦,摘下眼睛,突然扣住了陸景瑜的肩膀,慢吞吞的對着盛止盈吐出一個字:「打。」
「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計較。」
其實公佈在送走白若褳後公佈她的身份反而不是壞事,她粉絲知道她的遭遇後黏性更強了。
晚間送走蘇沁和陸景瑜,盛止盈還得處理盛義留下來的爛攤子。
工作無聊,盛止盈老是喜歡找陸冥澤解悶,正如此刻,她又開始煩躁了,便勾着陸冥澤的領帶撒嬌。
「奶奶心真狠,那麼多事說不幫我還真就不幫我。」
陸冥澤對此事想得格外深刻,他沒顧上盛止盈水盈盈的目光,嚴肅道:「想好是繼續當演員還是回公司了嗎?」
兩者事務繁重,很難同時兼顧,尤其是盛氏這麼大一個集團,她在娛樂圈身份也比較特殊。
網友曾調侃盛止盈,優秀的人做什麼都優秀,商業女強人進娛樂圈也能混個影后,其實她本人很迷茫。
是手機屏幕給她的濾鏡太重了。
她在公司里操心過什麼事?不過是打着個職位頭銜。
再說演戲,比她演技好但沒機會的前輩多了去了,要不是她碰上了嚴湛,進入了sy,《未來》這部戲的女主多半輪不到她。
她只是習慣了做什麼事都認真,因此混出了些像模像樣的成績,但本質上和焦慮的九九六沒什麼不同。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求婚的晚上她和陸冥澤討論的問題。
她想要什麼呢?她的終點在哪裏?
當初進娛樂圈其實只是為了她的母親,她憎惡浮躁虛假的輿論,想以一己之力改變這種現狀,可當真進去時,她也陷入了輿論的中心,不得不被迫一次次澄清莫須有的事,一次次承擔莫須有的罵名。
面對陸冥澤的問題,盛止盈沉默了,她垂眸,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
陸冥澤撥動她的髮絲,輕柔道:「別急,慢慢想,公司的事我給你撐着。」
桌上手機震動,提醒盛止盈新來一條信息。
盛止盈眉頭緊鎖,情緒似乎更沉重。
「怎麼了?」
「盛洮洮找我。」
這次的信息沒有稱呼,僅僅是幾個字,「明天下午三點,麋鹿咖啡。」
上次頒獎典禮的意外陸冥澤查到是盛洮洮做的,盛止盈回來後對那次意外絕口不提,陸冥澤也識趣的閉上嘴巴。
他怕盛洮洮又搞什麼么蛾子,怕她破罐子破摔,提醒道:「你得注意點兒她。」
「店裏全是攝像頭呢,她不敢動手。」
盛止盈放下手機,熟練的解下陸冥澤的領帶,在他耳邊輕輕吐氣:「男色不可辜負。」
陸冥澤被她的氣息勾的酥酥麻麻,只覺渾身燥熱酸脹,「盛止盈,你現在越來越——」
話說到一半便被盛止盈吞了下去,好一會兒,她才挑釁的問:「你不喜歡嗎?」
回應她的是更急切的吻。
甩手掌柜當得舒坦,她上午磨着她奶奶,把公司的業務交了一沓給她,藉口曰:「經驗不足,還請老薑出馬。」
另一沓業務呢交給了陸冥澤,立下條件:「等她忙完一定幫着陸冥澤處理公司事情。」
然後她一個人悠悠然的去咖啡館準備解決一樁心事。
她提前等着盛洮洮,回憶着往昔。
其實不僅盛洮洮對她的感情複雜,盛止盈亦是如此。
一邊知道她的降臨和她無關,心疼她因為不得已的身份一輩子受着旁人的冷言冷語,一邊又實在對她的作為氣得牙痒痒,覺得她活該。
今天的盛洮洮沒有遲到,踩着時間出現在了盛止盈眼前。
不一樣,今天的盛洮洮不一樣,盛止盈看不透她的表情,也猜不透她叫自己來的意圖。
「我以為你會連我一起收拾了。」
盛止盈攪弄着咖啡,側邊的頭髮蓬鬆,卷出恰到合適的弧度,把她襯得精緻優雅。
從盛洮洮有記憶開始,盛止盈似乎總是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處理所有的事都遊刃有餘。
你最在意的事,她從沒放在心上。
盛止盈把咖啡上的拉花攪得稀碎,她回道:「我是想的,但你做的事不是不足以讓我把你送進局子嗎?」
「頒獎典禮上,我看到了二樓的陸冥澤。」
「嗯。」
姐妹倆不知從何時起說話就變成了只說一半的風格,往往也只需要說一半,兩人就會不歡而散。
例外再次出現,盛洮洮問:「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可是現在的我安然無恙。我以為,周阿姨是你的底線。」
盛洮洮冷哼,無奈自嘲:「你手裏那麼多我的信息,想毀掉我太容易了。」
盛止盈對上她追問的目光,這才時發現她長得和自己有點像,尤其是鼻子,堅挺筆直,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都透着一股傲勁兒。
她看着這副樣子的盛洮洮出了神,良久才回她的話:「你說的不錯,我母親是我的底線。」
「你和我待了幾年卻一點兒也不了解我。」
盛洮洮不答,心裏卻暗自譏諷,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把你的心打開過。
盛止盈繼續說:「因為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所以盛義和白若褳必須滾,我的原則從來都很清楚。我不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報復手段上,我也有我的堅守。」
她眼神逐漸變得放鬆,震動的瞳孔裏帶着調侃,「千夫所指的滋味並不好受,你該感謝我,心底還殘存一絲善良。」
選擇了做什麼樣的人盛止盈會一直堅持做下去,以前總有人說她犟,說她不懂變通,盛止盈只是笑笑。
她不認可他們的話,就像他們不認可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