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是什麼?」陳娟問道。
「你既然認為你的錢哥會來找你,那麼這肯定是你倆商量過的事情,少男少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麼肯定也是最好猜的事情。」齊天望着陳娟說道:「你爹想要將你許配給別人,你不願意是吧。」
「如果只有這麼簡單就好了。」陳娟幽幽說道。
「那些天人看上了我,然後讓我爹把我送過去。」
「我聽說那些被送過去的女子,最終過的都很慘,我不想去,但是我爹告訴我,如果我不去的話,整個村子都要因為我死很多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最後找了錢哥,錢哥給我出了這個主意。」
陳娟這樣說道。
「你錢哥就不怕村子裏死很多人了?」齊天問道。
「怕,但是錢哥說犧牲是自己的事情,沒有讓別人為自己犧牲的道理。」陳娟低聲說道:「錢哥只問我,我想不想去。」
陳娟抬起頭,眼神中淚光涌動。
「我當然,不想去了。」
齊天望着對方,並沒有什麼苛責之意。
就如同河神娶親,那些送親的人將新娘打扮得漂漂亮亮,自己眉飛色舞,只想着明年風調雨順,不發大水。
有誰問過新娘子的意見呢?
而如今,只是有人問了陳娟這句話罷了。
「天人是什麼人?」齊天繼續問道。
他沒有聽說過天人這個東西。
雖然是穿越者,但是齊天在這個世界已經是老土著了,可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天人這個玩意兒。
「天人就是天人,因為非常厲害,就像是神仙一般,所以我們將其稱之為天人。」陳娟輕聲解釋道。
明白了。
齊天點點頭——修煉者。
「那我聽說你們村有兩棵被保護森嚴的樹,也是天人需要的嗎?」齊天問道。
似乎一切都連了起來。
「是的,天人們要求每月都要給他們一些樹上的東西,並且要求嚴格保密。」陳娟點頭說道。
「那麼原本天人會在什麼時候來?你又會在什麼時候被送給天人?」齊天問道。
他並不打算和這些所謂的天人為敵,雖然如今身綁樹枝的齊天也不能用普通人概括,但是能不能勝過天人,齊天心裏也不保險。
畢竟他在獲得樹枝的增強之後,還從來沒有和真正的修行者進行過戰鬥,主要是齊天並不想暴露自己樹枝的秘密,就算戰鬥,齊天也只打算和安嵐切磋一下,但是眼下安嵐那個樣子很明顯也是切磋不成的。
「明天中午就會到來。」陳娟輕聲說道:「所以今天晚上是我最後的機會,要不是齊公子住到我家,我定然是沒有機會的。」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齊天問道。
「原本的話,我打算在這裏避避風頭,過兩天錢哥就會過來,我們倆一起遠走高飛。」陳娟輕聲說道。
「那現在呢?」齊天再問道。
陳娟望着齊天苦笑一聲:「現在只在齊公子的一念之間。」
齊天有點苦惱。
他當然希望能夠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明天中午出面把那些天人暴揍一頓,既能夠一吐自己心中惡氣,也能夠行俠仗義一番,當然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只是問題是——齊天真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過啊。
不過想到此處,齊天腦海中突然生出一個點子出來。
他有別人不具備的優勢。
「一般天人會來幾個?」齊天問道。
「一個。」陳娟怯生生地說道。
「也就是說。」齊天望着對方:「想要伱去他們那裏的天人,其實也就是那一個對吧。」
陳娟點了點頭。
齊天瞬間心中有數了。
……
……
第二天清晨,齊天和村長告別之後,一大早就離開了貓耳村。
當然——陳娟自然是沒有找到。
所以齊天想要村長答應他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了着落。
少年望着晨曦沿着山路一路向外,然後找了個前往貓耳村的必經之路靜靜躲了起來。
貓耳村本身就在群山之中,雖然入山的道路並不是只有這一條,但是山路崎嶇,只要你不會騰雲駕霧,那麼八成還是會走這一條路的。
而齊天已經向陳娟詢問了這個所謂天人的大致外貌與體型,如此一來,對於對方的實力就有了進一步的估量。
那麼接下來,就到了驗證少年謀劃的時刻了。
齊天等了三個小時。
一直從早上七點等到了十點多的時候,他終於看到山路盡頭慢慢走來一個提着一根鐵棍的健壯漢子。
少年眼前一亮——因為這個人和陳娟描繪中的天人幾乎一模一樣,於是少年便同樣裝作若無其事地向着對方走去。
山路狹窄,有些地方只能夠容納一人獨行,而齊天所挑選的地方,恰恰是這樣一處的險地。
他就這樣若無其事大搖大擺地和對方擦肩而過,少年氣息平常,根本就沒有引起對方的任何注意。
但是就在雙方擦肩而過的那一個瞬間,齊天平靜在對方的視野死角,掏出來一個被布包裹着的石頭,向着其後腦用力砸了過去。
對方躲閃不及,被一石頭砸中後腦,直接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真正的偷襲,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樸實無華,與枯燥。
少年望着倒下的壯漢,自己其實已經跑出去五米之外,此時頗有些驚魂未定。
他賭對了。
他只賭一件事情,那就是對方身後可能有一個相當龐大的勢力,但是僅僅就這一個天人而言,他負責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村莊,那麼他自己肯定不會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這一點從對陳娟的問詢中齊天大致已經了解過了。
至少肯定遠遠比不上安嵐這種天才的修行者的。
那麼其次,自己沒有任何修行者的氣息,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那麼自己絕對可以輕鬆地靠近對方,然後實施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