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話,江母又說:「你乖乖吃飯,養好身體,過年咱們一起去過完過冬怎麼樣?把你父親也一起叫上。」
她的笑容有些勉強,顯然是在轉移話題。
我也笑,「好啊,不過這件事情我還要提前給我爸說一聲,免不得到時候他又說自己走不開。」
江母陪着我聊了一會兒,哈欠連連。
正好江淮從樓上下來,我便催促着她下去睡覺了。
江母離開前說:「阿淮,照顧好瑤瑤。」
江淮應聲,坐在了的我身邊開始用餐。
餐廳裏面只剩下來餐具碰擊碗碟的叮噹聲,我已經吃完了,但坐在江淮身邊,我並沒有急着離開。
江淮頭也沒有抬,問我:「有什麼話想要說?」
我抿了抿唇,直接將我想問的問題問出了口,「你找周晴,說了什麼?」
我看見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旋即擱下了筷子。
「我說過,不許你摻和周晴的事情,不要借用我的名義或者江太太的名義,幫她解決事情,但是你好像並沒有聽進去這句話,所以我只能親自出面告知她,以後不許再來找你麻煩事情。」
我嘴角一抽,看着他說這一段話的時候,臉上冷凝的神色,心都涼了半截。
我知道江淮在說謊。
因為他這一段話,根本不能解釋當時周晴在看見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來的由衷的笑容。
我沉默片刻又問:「所以,這一次是你幫了周氏集團?」
我又解釋道:「這一次,我並沒有想要用江家的名義去做什麼,你可能想多了。」
江淮冷笑一聲,譏諷道:「是嗎?那你當初究竟是怎麼勸說羅明生從周氏集團離開的?你別告訴我,你是用自己實習律師的身份做到的。」
我剛要張嘴反駁,卻忽然發現面對江淮的質疑,我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說錯了嗎?
沒有,羅明生當初答應離開周氏集團,不就是因為忌憚我背後的江家,忌憚的是江淮,並不是我。
畢竟在他並不知道我是誰的時候,對我從來都不客氣。
江淮見我不說話,臉上的冷意越發濃重。
他說:「周晴告訴的你,我跟她見面了?」
我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是我自己看見的。」
畢竟當時我跟江淮算是前後腳進入了咖啡廳裏面,他可能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看見的他。
江淮揚了揚眉毛,收回目光,沒有再說話。
我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這樣的麻煩了。」
他說:「上回你也是這樣說的,可是你並沒有做到。」
我咬着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睡覺。」
江淮站起身,盤子裏面的食物還有很多都沒有吃完,看樣子他應該也不想吃了。
我說:「你爸爸身體好起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去?」
我跟在他的身後,想聽聽他的意見。
他頭也沒回,問我:「很想回去?當初說留在老宅的人不是你嗎?怎麼現在又想回去了?」
我說:「那時候你爸身體不好,我覺得我們作為晚輩,確實應該回來照看。」
「你好像也沒有幫到什麼忙。」
這一次,他的語氣倒是認真沒有嘲諷,只是說的話太過刺耳了。
我伸手,拉住了江淮的衣角,「老公,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嗎?」
我抬眼,滿臉委屈地看着他。
江淮終於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我,「你想說什麼?」
我搖頭,「我只是想要跟你親近一些,這應該不算什麼錯。」
他皺眉,「一定要在這裏說這些事情?你是故意想讓爸媽聽見的?」
我抿着唇沒說話,江淮推開我的手,「我想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了這些事情,我們之間的聯繫,緊緊靠着那一份協議。」
我說:「我知道,可是我們在一起了這麼多年,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江淮,就算是一顆石頭,你也應該捂熱了吧?」
江淮眉心緊皺,「白雲瑤,你越界了。」
說完,他轉身上樓,背影決絕,沒有一點留戀。
我幽幽地嘆了聲氣,一直到看見走廊拐角處,那一道影子離開,我才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回去了臥室。
江母應該不是故意偷聽的,但是我想讓她聽見我跟江淮之間的矛盾,讓她更加了解我和江淮之間的處境。
我們之間沒有愛。
我很好奇江母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雖然我早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計劃不成功,誰也動搖不了我。
我們還是在老宅住了幾天,眼看着江父的身體幾乎已經恢復成了原來的百分之八十,江淮才對他們提及我們要回去了。
江父說:「你們上下班來老宅更遠一點,早點回去的好,這裏沒有什麼需要照顧的。」
他跟江淮說話的時候,還是跟平時一樣,分明就是一副慈父的模樣,這讓我忽然想起來了家庭醫生曾經對我說過,江父是被江淮氣成了這個樣子。
兩父子之間,果然沒有什麼隔夜仇嗎?
我沒說話,倒是江母在一旁一直囑咐江淮要多多照顧我什麼的。
我不知道江母有沒有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將我的檢查結果告訴江淮,到時這幾天江淮對我的態度,跟之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如果他知道了我有那麼嚴重的心理障礙,多多少少會對我少一點冷漠吧。
午飯之後,我們帶着行李離開了江家老宅。
開車的是江淮,我坐在副駕駛座上,聽着車子電台裏面播放的最新商界新聞。
「近期許氏集團跟江氏集團的合作方案已經被相關方曝出,這究竟是謠傳還是不對外公開的合作,官方並沒有給出答案」
播音腔的女主播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裏面都戴上了一點並不是很專業的好奇。
我看了一眼江淮,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我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老公,這是真的嗎?江氏集團要跟許氏集團合作?我怎麼記得,江氏的項目對於許氏集團來說,並不是一個向上的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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