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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冗秋第三十四章 我不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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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半天醒來的顏辭,發現自己在醫院,鼻腔還接着氧氣。

    石廣延守在一旁,見她甦醒無礙,開玩笑道。

    「現在我們三個誰也別嘲笑誰,都一樣。」

    顏辭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跑衛生間狂吐的時候,就已經覺得自己蠢到無可救藥。

    在本就容易身體不適的高原上喝酒消愁,就像在火里潑了一桶油,讓火星子燒得更加噼里啪啦。

    「謝謝你。」

    石廣延什麼也不敢做,只是提醒她。

    「你臉色很差。」

    「現在什麼時間了?」

    「下午一點半,你暈了五個小時。」

    顏辭只聽見時間,後面的自動過濾,只在心裏默默想着。

    距離沈平蕭說他要出任務的那個電話,已經過去整整十二個小時了,十二個小時,他能做很多事。

    「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嗎?」

    石廣延解鎖了遞過去,還貼心得給她調出了撥號界面。

    他以為顏辭是要給她男朋友打電話。

    顏辭現在的反應很遲鈍,根本沒細想這些小動作,只是隨意划走,去找網頁瀏覽器。

    石廣延看在眼裏,不明所以得問了一聲。

    「你不給他打電話嗎?」

    她專心得在網頁中搜索最新的新聞,軍事類的報道翻得仔仔細細,尤其關注一些什麼暴亂、武裝衝突之類的字眼。

    但是她沒有找到她想要的。

    她連一點沈平蕭的蹤跡都找不到。

    「為什麼沒有」

    石廣延想幫她。

    「你在找什麼?」

    顏辭當然什麼都不會說,把手機還給他。

    「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好端端得借酒消愁,給她手機卻不給男朋友打電話,石廣延通過她的這些舉動,也能猜個大半。

    他非但沒走,那一貫和順有分寸的眼神,還漸漸有了稜角。

    「顏辭,他帶給你的,就是這些。」

    石廣延也不想突出他今天的功勞和苦勞,但是他的話依然越來越僭越。

    「你應該被捧着,被愛着,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這樣獨自忍受一切?」

    「我樂意。」

    顏辭回得不假思索,神色淡漠中又夾帶暗火。

    她儘量保持平和,不讓他抓到一點機會。

    「石廣延,相似的話我早就聽過了,你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

    「我知道,在你們眼裏,他有太多不配的理由。」她顫抖得指着自己心口。「可是在我這裏,他是唯一能讓我想起來就心跳加速的存在,無論他帶給我的是什麼,這都不是他的錯。」

    顏辭很想說,沈平蕭分明沒有做錯什麼,你們為什麼都要拐彎抹角得指責他。


    就算她能理解,父親的忠告,石廣延的質疑,出發點都是她的利益和幸福,但這讓她更加心痛。

    因為真的沒有一個人在乎沈平蕭的苦衷。

    所有人只看到她的等待、她的忍受,卻不知這一切,都是雙份的。

    每次沈平蕭對她欲言又止的道歉,每次他捨不得掛斷她的電話,他其實比他們任何人更不想讓顏辭承受這一切。

    「我是不會逃的。」

    心裏想着沈平蕭,她的眉眼都不自覺得溫柔下來。

    石廣延能清晰得看見她的情感化形在她的唇邊、眼角、眉峰,那是他自相處以來,從來沒在顏辭的臉上見過的東西。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用一些班門弄斧的小伎倆,妄圖鑽空子,是有多不自量力。

    「對不起,當我什麼都沒說。」

    他起身離開病房,靠在醫院走廊的欄杆上,捏了捏眉心,眼皮沉到根本抬不起來。

    顏辭當天就從醫院回到了酒店,只是醫生叮囑不可操之過急,先靜養幾天再慢慢恢復日常活動。

    石廣延就算不知道細枝末節,也擔心她會一直沉浸在糟糕的心情中無法自拔,但是她在靜養一日後,就恢復了原先的精神樣貌,又提着樣本箱投入勘察中,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孫教授也經這麼些時日,適應了高原較為稀薄的氧氣空間,投身科研事業。

    三人在怒山山脈上留下足跡,帶着成果回到漢城,一晃已經過去三個月。

    除夕夜,萬家燈火長明,冬都過了一半。

    顏辭打開筆記本的記錄頁,上面畫了許多「正」字,她提筆給那少了一橫的「正」字補上一筆。

    那是沈平蕭離開的時日,今天剛好是第五十天。

    夾在後扉頁的那封信依然好端端得放在那,紋絲未動。

    今天,她終於在畫完這一筆之後,翻到了最後,盯着這封信,喃喃自語。

    「五十天了,沈平蕭,我還是不想打開它。」

    她和自己商量。

    「兩個月吧,沈平蕭,我等滿你兩個月,兩個月你還不回來,我再打開看,好不好?」

    顏辭拍上筆記本,這樣自欺欺人的商討,頻率之高大概就是每天都有,從十天到十五天,再從十五天到三十天。

    如今時間滾滾已經累計到五十天,她還在找理由往後拖延。

    一點一點疊加的時間界限,是她用耐心一磚一瓦堆砌出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什麼時候會耗盡磚瓦,又會在哪個瞬間驟然崩塌,將她埋進去。

    寥寥無人的校園內,師生大多數都各回各家,只有極個別勤工儉學的學子早出晚歸,依然未離開這個容身之所。

    顏父顏母早就提出邀請,要她帶着沈平蕭一起回去過年,她不敢告訴父母真相,索性藉口補專業課,選擇不回去。

    她一個人走在微黃的路燈下,心懷歉意得給父母拜了個年。

    「爸,媽,我給你們網購了點年貨,應該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家裏又不是沒有,買這麼多幹什麼,小辭,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也弄點好的,還有蕭蕭也是,學業和工作再忙,都要照顧好自己。」

    天氣有點寒冷,顏辭吸了吸鼻子。

    「嗯,你們放心。」

    「晚上吃什麼?」

    她看了看手上拎着的水餃,沒好意思說出口,臨時編了句謊話。

    「約好了和朋友一起出去吃,你女兒還能委屈自己不成,爸,媽,你們也要好好的,我晚一點再給你們電話。」

    她知道自己再多說一點就要穿幫,利索得掛斷電話,仰頭讓燈光直筆筆得照在臉上,一旁光影映照出的影子,替她長長得呼出一口氣。

    她理應早就習慣一個人了,為什麼現在卻覺得那麼難熬。

    手機在她手上震動,一接通,鍾培罵罵咧咧。



  
    魔門敗類  修羅武神  校花的貼身高手  網遊之劍刃舞者  修真門派掌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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