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要死了!」
「撲通——!」
「嗯哼...」
男人的悶哼聲和女人驚恐的尖叫混合着水聲落入溫泉中。
屏風後面的下屬猛然抬頭,使勁揉了揉眼睛,剛才他似乎,可能,也許看見了一個人,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他不敢貿然進去,只能試探地喊了一聲,「主子?」
溫泉中,宋枝枝搶了好大一口水,差點一命嗚呼,她從未覺得人會如此倒霉,或許說,一個人能倒霉,但是不至於這麼倒霉。
她的羅盤年久失修是沒錯,但是也不至於給她拋到男人的洗澡池裏吧!
真是天殺的!
奮力地抓住什麼,浮出水面,終於得以呼吸,「咳咳咳咳....」
宋枝枝覺得,再晚一秒,她就要嗆死了。
正準備感謝一番,忽然覺得自己手掌緊緊抓着的東西,有些異樣。
用力揉捏一番,軟中帶硬!
「嗯哼....」
男人隱忍的悶哼聲在耳邊響起,宋枝枝抬眼看去,落水男子浮出水面,精緻的五官如同出水芙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底泛紅,多情勾人。
就是....對方似乎生氣了。
而且...對方這幅容貌,她似乎在哪見過。
苦思冥想被冷冽的聲音打斷,「放手,你還打算抓到何時?」對方似乎咬着後槽牙說話,磨牙的聲音十分明顯。
宋枝枝視線下移,然後仿佛觸電一般收手,後退兩步遠,使勁用水搓洗着掌心。
「完了,完了,髒了髒了!」
男人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他的氣勢所凝固。
目光銳利如刀,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宋枝枝感到了一種無形的恐懼。
被他一瞪,瞬間想起自己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傢伙了。
那日,宋家接她進京都,長街上策馬而過的男子,緋衣赤紅服制,頭戴玉冠,乃是御前行走的紅人,九千歲裴冥。
權勢滔天,極其受皇帝信任。
但是,他是個太監啊!
那她剛剛抓的是什麼?
宋枝枝心中一動,瞬間計上心頭。她佯裝失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想要攀上池畔,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這是何處?有人嗎?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仿佛在等待着什麼人的回應。
但是又真切地不希望任何人回應,就在她以為自己計謀得逞。
與裴冥錯身而過時。
「退下!」
極其清淺的兩個字,屏風後面的宮人紛紛退下,連同跪在地上的下屬也起身離開,靜悄悄的,沒有產生太大的動靜。
宋枝枝忽然身子一僵,覺得背脊生寒,毛骨悚然,這個男人這是要殺人滅口。
腳底一蹬,幾乎是雙腿漂浮,打算游出去。
後腳踝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住,近在咫尺的水池邊緣驟然距離她變得遙遠起來。
「去哪啊?」
男聲低沉而陰冷,猶如從地獄深淵中傳出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威脅和寒意:「知道了本督的秘密,竟然妄想苟活於世嗎?」
這句話雖是疑問,但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肯定和冷酷的殺意。
宋枝枝經過了一夜的折騰,身體本已疲憊不堪,卻屢次遭遇變故,使她幾乎痊癒的心口傷口再次崩裂,疼痛如潮水般湧來,瀕臨昏迷的邊緣。
當她被粗魯地拖入男人的懷中時,一雙強健的大手緊緊扣住了她的咽喉,仿佛掌控着她的生命氣息。她在這股力量下掙扎,連反抗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宋枝枝實在是恨死了這副孱弱身體,若是能逃出生天,早晚有一日,她要這個人徹底斷子絕孫。
「你想殺我!」
宋枝枝心頭一驚,她原以為只是心念一閃,卻不料這個男人竟能敏銳地捕捉到她泄露出的那一絲微弱的殺氣。
突然間,脖頸上的壓迫感有所減輕,她眼前的人臉逐漸清晰,五官如畫,幾乎要貼近她的鼻尖。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有意思,看來你並非對本督一無所知。能在本督的手中不求饒命,反而懷有殺意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
「啪!」
宋枝枝被扔了出去,嗆了幾口水,再次浮起來。
裴冥斜倚在溫泉池邊,手肘輕搭在池邊,一頭如墨的長髮隨風飄散,浸入溫暖的水中,猶如靈動的蛇兒在水中自由穿梭。
桃花眼微微眯起,帶着幾分戲謔,幾分深邃,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是誰派你來的?」
宋枝枝緩了緩,啞着嗓子,「誤入!」
她想裴冥應該是將她當成了刺殺他的細作,喉嚨火辣辣的,這個男人下手真的太狠了!
真是剛出虎穴,就進狼窩了。
裴冥挑眉,「看來本督不該賞你一命!」
男人眼中的殺意升起,抬手間已經續了內力,宋枝枝雖然被這具瘦小身軀限制,但是到底是戰場上廝殺存活下來的。
她心中已然有了防備,就不會再中招一次。
磅礴的內力打在石壁上,宋枝枝在裴冥動手的那一刻,就敏捷地閃身到一旁,半截濕漉漉的頭髮散落,隨着水波飄蕩到裴冥身邊。
「竟然躲過了!」有意思的小東西。
裴冥指尖捏起遊蕩到他身邊的髮絲,看着他們纏繞在他指尖不肯離去。
掀起眼眸,「叫什麼名字!」
宋枝枝捂着流血的手臂,暗自調整呼吸,她雖然躲過了這個男人的一擊,但是她現在的身體戰況實在糟糕,沒有把握躲過第二次。
大量的失血,還有之前體力的消耗,讓她雙眼持續性發黑,只能靠着東西,勉強不滑到溫泉底下去。
「宋枝枝!」防止男人出手滅殺她,宋枝枝只能有問必答,與之周旋。
裴冥明顯的驚訝了一下,「宋家?」
宋枝枝點頭,「對,就是京都宋家,禁軍統領是我二叔!」
別怪她心狠,若是她真的死在裴冥手上,死之前也要狠狠得罪他一番,然後借着他的手,斬了宋家。
「你是新找回來的那個!」
宋枝枝點頭,旁人知道她的身份都會嬉笑叫上一聲宋二小姐,故意嘲諷她。
因為這個事情,之前宋枝枝可沒少傷心。
裴冥勾唇一笑,桃花眼中升起玩味,「你這是逃婚了?」
宋枝枝咬牙忍着,「明知故問!」
她感覺自己此時就像是一隻老鼠,被一頭大野貓盯着,對方並不着急要她死,反而有種玩弄她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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