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晚霞漫天。
翠湖居門外街一片詳和,看似來來往往的都是平常百姓,事實上,十人中,約有三四人時不時的就會拿目光瞄向這座號稱興慶府最華美,最豪奢的院子。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誰不知道,興慶之主平王殿下,最喜駐留翠湖居,每日裏多少大事,都是在此處園子中決定。
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沒人守衛。
就算是沒真起到什麼作用,多派一些士卒保護,也是應有的排場。
雖然如今平王殿下出征在外,這些守衛的士卒,卻並沒有得到消息撤離,因此,仍然忠心耿耿的護衛着此處。
「轟」
一道五彩光芒,從天而降,聲震長空。
在眾人眼中,那道光芒,竟似把天邊的彩霞顏色都蓋過去了。
撕裂空間,震盪波紋,帶着一股萬物蕭殺之意,落將下來。
「雷霆,是五色雷霆。」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他們看到了,那道快得在眼裏只留下絲絲殘影的五色雷光,其目標,竟然是常住在翠湖居的平王貴客,清竹仙子主僕二人。
「敵襲!」
有人扯開嗓門放聲大呼,一時兵荒馬亂,四面騷動起來。
興慶府難得的恢復了太平,百姓和軍士安居和諧,這段時間,就像此處再非王朝末年,而是重新回到了太平盛世。
就算是再想建功立業,獲取功勳的好戰士卒,其實也不太願意打破這種和平。
更別提那些好不容易得到安穩生活的窮苦百姓了。
此時見到興慶府中樞之地,竟然出現了刺殺之事,一時之間,四處奔走狂呼之音,響成一片。
「天心五雷正法。」
方清竹驟遇攻擊,卻沒有亂了心神,她第一時間,脖頸處的玉佩「啪」的一聲被心念激發,身上出現一個三色光罩。
在雷光之中,撐了半個呼吸,有此反應時間,她長劍出鞘,厲叱一聲,原地就如起一道織白正午艷陽。
這道光芒融血化骨,撕裂虛空,破開五色雷光,劍光一閃,就與現出身形來的一個蒙面灰衣人拼了一招。
鏘
雙劍相交,那蒙面灰衣人身周紫色雷光如同水波般微微蕩漾着,身形只是微微後仰,就已站穩了身體。
而方清竹卻是咬牙後退,執劍手掌微微焦黑,嘴角也溢出絲絲鮮血來。
顯然,他的三光神劍之日光神劍,有些拼不過對手。
而在劍光護佑不到的地方,小魚丫頭則是半邊身體焦黑,慘叫一聲,被雷光波及,摔出七八丈遠。
人還在半空,已經瘋狂吐血。
「小魚」
方清竹心中大慟。
卻也明白,此時不是耽擱的時候,更不能在此地與這灰衣蒙面人交手。
否則,對方再隨手來上一劍,受了重傷的小魚,就會真的死了。
「神霄劍宗,我記得你們了。」
方清竹冷聲說道,身上清輝再閃,人已經掠上對街高樓,化為一道淺淺浮光,如同影子般,直衝南面出城。
「哼,若你今日修為再進一層,還可能從我手上逃得一命,區區合一通靈境,還差了點火侯。」
灰衣人也不知為何,似乎是對方清竹殺意甚堅。
身形一閃,原地紫雷炸開,化為一道雷光,追在方清竹的身後。
兩人速度奇快,七八個呼吸,就頭尾相接的追逐出了城池,眼前一片空闊,天空雷電又重新凝聚,就要劈將下來。
城內又是一道宏大金光出現,如同虎嘯般的嗓音響起,「何方高人,竟然前來興慶府送死,納命來。」
這道金光化為火焰,飛速掠空衝出來的速度只是慢了半步,卻是有着排雲破浪之威,身前空氣被他龐大身形擠壓,震碎成片片白色煙雲,在方清竹與雷光再次交手的同時,終於趕到了。
一劍斬落,宛如門板寬的闊劍呼嘯落下,天地反覆,陰陽兩分。
竟然是硬生生撞入雷光之中。
「快走,我攔住此人。」
韓無傷此時已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這位突然襲殺過來的神霄劍宗的灰袍蒙面人恨到了極處。
陳平臨出征前,早就算計到此事,雖然把混元宗一些弟子派了出去,前往河西郡和清江府,但是,作為修習混元金身法成就最高,已經悄悄突破了合一境的韓無傷和孫允兩人,卻是特意安排在翠湖居左近閉關。
不但悄然隱藏了身形,隱瞞了突破的消息,還說清楚了方清竹兩人的重要之處。
倒不是貪圖這倆吃貨身上的神武傳承,而是擔心有那心存死志的高手,拖興慶府一起死。
自從得知了方清竹和身邊小丫環的身份之後。
陳平其實早就擔了一份心。
有心想禮送出境,卻始終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給了這麼個大禮,總不能無端端翻臉趕人吧。
但是,住在這裏,就要多盡一分心。
他可是翻出了歷年的一些記載,記得其中有一條消息就是,三百年前,當初紫竹林有位名叫青葉的女弟子出世,在吳王境內出現,許是因為那位吳王殿下自視甚高,對她採取了激烈的追求。
被嚴詞拒絕之後,惱羞成怒之下,就發動麾下眾高手,圍攻青葉,捉進府中,欲行不軌。
結果,那青葉姑娘也是個性子烈的,自爆識海而亡。
吳王就是沒吃到羊肉,惹了一身臊。
還沒等他從沮喪中回過神來。
只是過了兩日,吳王住所外面就出現一頭黑毛大熊。
那頭熊雙眼血紅,吸氣之間,身高脹大至十餘丈,揮手之間,風雲激盪,如大興波。
只是揮手抬足,幾個衝撞,吳王府與滿城百姓,就全都碎成齏粉。
整個城池,都被那頭巨熊砸成了一個巨大深坑。
而吳王本人,第一時間,就被熊掌拍成了破碎血醬,連一塊碎肉都找不到了。
那頭熊消失離開之後,原地那個巨大深坑,被雨水灌滿,後來,被稱之為「青葉湖」。
為了證實此事,陳平還特意跑去東面三百里位置,看了看青葉湖,感受了一下其中殘餘數百年而不散的稀薄殺氣,那種浩瀚兇橫的感覺,證明這個記載並沒有瞎七八寫,而是真的。
有鑑於此,他就對賴在翠湖居不走的吃貨二人組,特別上心起來。
倒不是打着什麼不好的算盤,而是擔心這兩個不諳世事故作老成的傻姑娘,真的在自己的轄地出了什麼事情。
若是被奸人所害,那可就真正的糟糕。
事實證明,但凡所擔心有可能出現最壞的結果,就一定會出現最壞的結果,這個定律放在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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