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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魏文魁第十七章、莒縣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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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勛要騎馬前往莒縣查問,曹德堅持跟他一起去。是勛望望他才包紮好的胳膊,曹德笑一笑說:「些微小傷,不礙事的。」說着話把牙關一咬:「我想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取我父子的性命!」

    是勛盯着他的眼睛:「其實……去疾你是不相信我吧?」你是怕我會去毀了證據啥的,所以才一定要跟着我往莒縣去嗎?曹德苦笑道:「我怎能不相信是先生,只是……經此一難,你覺得我還能相信誰?」

    這傢伙說話倒是真直白。是勛又朝內室瞟了一眼,問道:「曹公……」「家父上了年紀,腦筋不是很清醒,」曹德笑一笑,「但他為宦多年,經過了多少風浪,不必要我留下來安慰他。」

    於是二人就帶着那兩名郯城兵,一起跨馬離了是家莊院——是勛的坐騎是自己帶來的,另外三匹則都是曹家的馬。莒縣在海曲東北百餘里外,縱馬而馳,等到了城下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城門已經牢牢關閉。

    是勛就在馬背上高舉起陶謙的公文,高聲叫門,有監門縋下城來驗過了,這才把城門拉開一條縫,放他們進去。是勛問清楚了縣衙的所在,一馬當先,疾馳過去,到了門口才跳下馬來。

    另三人一下馬就忙着彎腰揉腿肚子。曹德稱讚道:「是先生好騎術啊。」是勛心說我的騎術是有所長進,但還算不上一個「好」字,此乃我的馬鐙好也。也不搭碴兒,衝過去就拍門。

    他拍的是大門,可是打開的卻是偏門,就見一個門子露出頭來喝罵道:「三更半夜,這是誰啊……」是勛沖將過去,把手裏的公文隨便一晃:「奉了使君之命,來見莒縣令。縣令何在?」

    那門子嚇了一大跳,還沒來得及回答,是勛等人就已經沖了進去。才到正廳口,就有個管家迎上前來:「幾位是……」是勛把來意複述一遍,管家趕緊拱手相讓:「上使請廳上稍坐,小人這就去稟報縣尊。」

    是勛進得廳來,這才有僕役點起了燈燭。他正琢磨着自己雖然是陶謙的特使,終究還是白身,究竟是上尊位去坐着啊,還是在客位等着好啊,突然就聽後面傳來一陣喧譁,有人驚呼,還有人痛哭。是勛心說不妙,「噔噔噔」幾步就繞過屏風,一腳踢開廳堂的後門:「怎麼回事?」

    只聽管家的聲音斷斷續續地稟報說:「縣、縣尊自縊了……」

    是勛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我靠,這裏面陰謀深了啊!耳畔傳來曹德的聲音:「休要誆人,且領我們去看。」嗯嗯,處變不驚,這位曹去疾比自己可要鎮定得多了。

    管家領着四人進了書房,只見幾名僕役、婢女跪在地上痛哭失聲,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具屍體,穿着禪衣,沒有戴冠,雙目圓睜,舌頭吐出老長——果然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曹德問:「這便是莒縣縣令?什麼時候自縊的?」

    管家流着淚回復道:「縣尊放了衙便在書房讀書,尊使前來,小人才去稟報,一開門便見他掛在樑上……」是勛這才注意到房樑上還懸着半截白綾,並且几案翻倒在地——沒辦法,這年月沒有椅子、凳子,要上吊自殺就只好踩几案了。


    他就覺得內心一片茫然,腦中一片混沌,再瞟一眼地上的屍體,口眼不閉的樣貌實在可怕。於是轉過頭去不敢再看,迷迷糊糊地就走到門邊,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

    只聽身後傳來曹德的聲音:「究、竟、是、誰?!」

    是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問曹德:「曹公棲身之所,還有誰知道?」

    曹德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但是跪坐的,姿勢非常標準,跟是勛就迥然不同——低聲反問道:「我正要問你。曹仲恢將我家所在告訴了你,你還告訴了誰人?」

    是勛腦中精光一閃:「難道……去疾你早便料到了曹家在琅邪會有危險,所以只將住址泄露給了曹仲恢一人……」曹德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再次問道:「你還告訴了誰?」

    是勛長吸了一口氣:「還有陳元龍和陶使君……他們再告訴誰……倘若那些人早來一日,曹家便難以倖免!」

    「不錯,」曹德疑惑道,「既知你帶兵前來衛護,為何不能提前來攻我家莊院?」是勛解釋,自己先往華縣去拐了一個彎,那些兵是問臧霸要的——「如此說來,定是陶使君告訴了旁人,旁人再指使此間縣令,調兵去襲擊尊父子。」

    曹德突然又問:「徐、兗合縱,甚至將徐州拱手送於家兄,曹、麋兩家都贊同了嗎?」是勛這才恍然,其實想把徐州獻給曹操,只是他本人的意思而已,曹宏和陳登都表示出了有限度的贊同,但還有一個人,還沒能得到他的表態——「麋子仲!」

    不錯,曹嵩究竟住在哪兒,相信陶謙不會去到處嚷嚷,只可能告訴自己的心腹,那麼他的心腹除了陳登和曹宏兄弟外,那就只有麋竺了。當然曹豹也可能起意謀殺曹嵩,但他肯定早就知道了曹嵩的住處,要下手也不會晚到現在。只是,還是那個理由,來人竟敢光明正大地喊出奉了陶謙之命來捕殺曹氏父子,難道陶謙的名聲毀了,對他麋竺就有什麼好處嗎?

    「還有兩人,」聽了是勛的分析,曹德提出了不同意見,「陶使君若在,相信卿等不會獻了徐州,而倘若陶使君辭世,誰最不願意徐州落入他人之手?」「你是說陶商和陶應?」是勛連連搖頭,「他們若有如此見識,我等也便不會起意獻州了。」

    「難保他們身邊,沒有有見識之人啊!」

    曹德的話音剛落,是勛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呼」的一下站起身來,沉聲道:「去查查他往來的書信。」曹德搖頭:「我注意到了,火盆中有簡牘的殘灰……」是勛愣了一下,隨即快步沖回屋內。就見管家和那些僕役、婢女還在圍着屍體哭呢,估計是等什麼能夠主事兒的人前來處理。是勛冷着臉吩咐道:「把屍體翻過來。」

    管家抬起頭,淚眼婆娑,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曹德跟過來,雙目圓睜,怒喝道:「翻過來!」他好歹是堂堂三公之子,那份衙內氣度深深地鏤刻進了骨子裏,真要一發威,這小小一個縣令的管家還真抵擋不住,當下急忙招呼幾名撲役,把莒縣縣令的屍體翻了個身。

    是勛撩開屍體的衣領瞧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是謀殺!」

    他前一世不是偵探小說的粉,但多少也看過幾部,對普通上吊和勒死的分別還是有印象的。只見縣令脖子上的勒痕一直延展到脖頸後側,並且略有交叉——如果是正經上吊的話,勒痕只會延續到頸部兩側,這明顯是先讓人用繩子勒死,然後才掛起來,偽裝成自殺現場的。

    他把自己的分析跟曹德一解釋,曹德也不禁變了臉色,轉過頭去問那管家:「這幾日,可有什麼人來拜見過縣令麼?」管家正在回想,忽聽門口響起一個聲音來:「汝等是何人?」

    來的原來是莒縣的縣丞,管家他們就是正等着這位過來主持大局呢。當下是勛把公文給縣丞看了,縣丞立刻換了一副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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