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為我側耳聽第三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小姐，你整日在閨房裏，除了百~萬\小!說就是女工，休息一會吧，莫把眼睛給看壞了。」屋中，紅纓端着午飯走了進來，見楚歌正捧着書在那裏讀着，站在她身後都半晌了都不知道，紅纓無奈的將煮好的雞湯端到楚歌桌前，催促着楚歌抓緊趁熱喝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不是有句話說的甚好，書中自有顏如玉嗎，整天困在這皖心園中，着實無聊，不百~萬\小!說解悶，又幹什麼。」楚歌聽着紅纓的話，放下手裏的書，笑着說道。

    「你呀，也應該跟着我多讀讀幾本書，到時候嫁到了別人家裏面，省的被人家笑話。」楚歌端起雞湯，喝了一口，在那裏調侃着紅纓。

    「小姐又拿我尋開心，王媽不是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呀，還是一直跟着小姐，才不嫁人呢。」紅纓站到窗前，輕輕推開閣樓上的窗戶，讓陽光透了進來。

    「你現在這麼說，以後見到心上人，可就不見得會這麼說了。」楚歌聽着紅纓的話，笑了笑，輕輕放下手裏的瓷碗。

    「這幾日午飯怎麼次次都有雞湯，是廚房給我們加菜了嗎？」楚歌吃完飯，又捧起書來，漫不經心的問道。

    「恩，是，王媽說小姐身子不好，所以專門偷偷熬了雞湯，讓小姐補補。」紅纓聽着楚歌的詢問，表情有些慌張，急忙尋着藉口。

    「還騙我，又偷偷去廚房的是不是。」楚歌一眼看破了紅纓的謊話，翻過一頁書紙，無奈的說道。

    「什麼事都瞞不過小姐。」紅纓低着頭，站在那裏不說話，等待楚歌的責罰。

    「以後就別再去了，省的遇到二妹院裏的丫鬟，被抓了把柄，你又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楚歌嘆了口氣，紅纓終究是為了她，責罵紅纓，楚歌當真有些於心不忍。

    「是，小姐，紅纓知道了。」紅纓低着頭，輕聲說道，然後抬起頭來。

    「小姐，這都過去數月了，老爺的氣也該消了，小姐還不想辦法尋個辦法離開這個皖心園嗎？」紅纓見楚歌捂着嘴輕咳了一聲，急忙跑過去，給楚歌倒了一杯水，忍不住又多嘴了起來。

    「是啊，是該想辦法離開這裏了。」楚歌聽着紅纓的話，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詩經，站起身來，和紅纓站在窗前，站在閣樓的二樓，望着皖心園的外面，丫鬟，下人但凡路過皖心園都小心的繞過這裏，不敢靠近一分。

    「小姐可是已經想到辦法了？」紅纓見楚歌氣定神閒的模樣，急忙說道「小姐向來聰慧，肯定已經想到脫離如今困局的方法了是不是？」

    「是，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楚歌慢慢關上窗戶，回到桌前，端起桌上已經涼透了的清茶，楚歌伸出手，將清茶慢慢的斟在桌上，形成小小的水泊，水泊中間，還漂着小小的一片茶葉。

    水泊慢慢向着桌邊流去，然後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茶葉也順着水泊，從水泊中間，流到了地面之上。

    「那小姐究竟想到了什麼方法？」紅纓看不懂楚歌的動作是在做些什麼，見楚歌望着那枚地上的茶葉出神，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麼。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紅纓，你說咱們是在水之上，還是在水之下。」楚歌望着紅纓，淡淡的開口。

    「咱們當然是在水之上，我們小姐是大富大貴的命，怎麼能困在這麼一個地方任人魚肉。」紅纓學着楚歌的話，模樣有些俏皮的說道。

    「既然在水之上，就應當乘風破浪，直掛雲帆。」楚歌贊同的看了一眼紅纓，這個紅纓，別看沒怎麼讀過書，但自幼伴在楚歌身邊，耳濡目染，說起話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小姐想怎麼做？」紅纓見楚歌自信的模樣，輕聲說道。

    「再過半個月，祭奠先祖的日子就該到了吧。」楚歌和紅纓走下閣樓，站在院子裏，難得今天晴空萬里，沒了前些日的蕭瑟陰冷，連綿的陰雨，總歸是停了。

    「是，小姐，紅纓明白了。」經楚歌提醒，紅纓這才恍然，急忙點了點頭，表情似是有些激動。

    「按慣例，祖母應該是會在一個禮拜後就從山中老廟中趕回來主持祭奠，最近府中忙碌，你鑽個空子，跑出去，找人把這封信快馬加鞭的送到還在明州的卓然手裏面，讓他莫掐着最後兩日趕回來了。」楚歌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來，原來楚歌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難怪這麼氣定神閒。

    「是，小姐放心，紅纓明白。」紅纓點了點頭，然後將信接了過來，放進懷中。

    「只是小姐，二公子真能願意出手幫咱們嗎？」紅纓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詢問着楚歌。

    「我與卓然自幼一起長大，在府中相互扶持，若不是他已逐漸年長，被父親派去明州根治水患，我又怎麼會被困在這皖心園數月之久，但光這樣，倒也還不能確保萬無一失。」楚歌低着頭，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夠，她要出來，就要堂堂正正的走出這皖心園，在離開之前，一切都要萬無一失。

    「你這樣，十日之後出去採購祭奠貢品的時候…」楚歌抬起頭來，貼在紅纓耳邊，小聲的說道。

    「是，我就說小姐向來周全，紅纓明白，紅纓一會就去。」紅纓聽着楚歌的話，笑着點了點頭，臨走，又有些猶豫了一下。

    「只是小姐這樣利用二小姐，以後會不會惹得二夫人不悅，遷怒小姐？」紅纓想着二夫人整日笑意盈盈的樣子，在老爺面前，永遠都是和和氣氣，善解人意，可是她歹毒的模樣，也只有下人還有楚歌才知道。

    「我當然知道她定會遷怒與我，但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得到一樣東西，當然就要失去一樣東西，有利就會有弊，哪有什麼完全之策，反正她眼中也容不下我，得罪與否，也無妨。」楚歌摘下樹梢僅盛開一朵的桃花，鬆手，然後慢慢飄落在地。

    「是，紅纓明白。」紅纓說完，就行了禮，轉身朝着閣樓裏面走去，然後端着餐盤朝着院外走了出去。

    楚歌望着紅纓出去的身影，低聲咳嗽了一聲，然後朝着閣樓裏面走去。

    站在園中這才一會，就已經累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