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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不是真第36章望穿燈火,心事輕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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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也都靜了下來。

    約是過了兩個時辰,各自都把本子看完了,各自也都覺得該去睡覺了,便和硯心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

    只留下了王墨塵和雲長守。

    硯心寫的手酸,停下來休息,抬頭一看,就發現臻國雙璧一人佔據她屋子的一個角落。

    但是都沒在看桌上的紙。

    墨塵坐的筆直,眼神卻空茫,不曉得他在看什麼—也許是在發呆吧。

    長守在看着她。

    呃…

    硯心:「怎麼…有哪個地方看不懂麼?」

    不會是哪個字不認得吧?

    長守失笑:「這倒不至於…」

    「那你用飽含求知慾的目光看向我,是要做何?」硯心活動了一下右手,問道。

    長守:「…求知慾的目光,有這回事兒?」

    硯心嚴肅認真的點頭:「沒有這回事兒?」

    長守:「好像沒有吧。」

    硯心:「應該有吧…」

    墨塵神遊太虛回來,聽見這段對話,輕輕咳了一聲:「…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被墨塵終止了這段對話的兩個人,深覺丟人的慌。

    於是長守迅速的轉入一個比較正常的話題:「哎,丫頭,你這個故事,怎的寫成這樣?」

    「哪一個故事?」

    「長恨歌。」

    硯心怔了怔:「想不到你對風月話本子也有興趣啊。」

    長守把那沓子看完了的紙按順序理起來,手指尖划過那些紙張,發現它們帶上了自己的溫度。他道:「唔,平素是不看的,」對硯心露岀讚賞的一笑,「但你這本子寫的,確實不錯。」

    硯心放下她手中用來剪燭的銀剪子,又是得瑟的一拱手:「嘿嘿,多謝誇獎。」

    王墨塵這會子倒也沒冒岀來打擊她了。

    長守也挺配合她的,正兒八經的還禮:「不謝不謝,姑娘客氣了。」

    他今天沒穿錦袍,隨意的着了一件湖色的長衫。

    人人都說,他是氣殊繽紛,鮮衣怒馬的一個人物,硯心卻覺得,這般素淨的衣衫其實更配他。

    顯得容顏清雋,氣度風雅,加上那玩世不恭自由散漫的性子,活脫脫是從李詩仙的句子裏走下來的—兩人對坐山花開,一杯一杯又一杯。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噫。

    只是不知道,陪他對坐,飲酒,彈琴,醉眠的那個人,是太子妃娘娘嗎?或者是他的紅顏知己?

    長守沒發現她走了神。

    把理好的紙拿過來,平平的推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在對面椅子上坐了。

    見硯心還歇着在,便和她說了說這個話本子:「丫頭,要我說,你這故事誠然是個好故事,就是看的人心裏堵的很。」


    燭台放在二人的中間,那根燭快燒到了盡頭,燭淚在底下凝着,像一簇子珊瑚。硯心一邊想着,火樹銀花,是不是也可以用來形容這小小的蠟燭。

    什麼東西,走到盡頭的時候,都有一番決然燦爛的美。一邊笑着問長守:「你是嫌,沒個大團圓的結局吧?」

    長守答道:「算是吧…你這前面太過歡喜完滿了,歌濃舞艷盛世繁花,結尾卻偏又鼓息簫默,風流盡被雨打風吹去。讓人唏噓。」

    硯心沒來得及說話,倒是仍坐在角落陰影里的墨塵開口了,他把十指交叉着擱在桌上,聲音低低沉沉,裏面蒙的一層笑意隨着入窗的夜風送了過來:「彩雲易散琉璃脆,好物大抵不牢堅。再怎麼熱鬧,便也總有散場的一日。這世上,有什麼能長長久久,有什麼又能永垂不朽呢?」

    長守敲着扇子,沒說話。

    硯心瞧着他,眨眼:「怎的,看戲的入了戲,竟傷懷慨嘆起來了?」

    他笑了,燈火搖在他精緻的臉上,眼裏像是有水波層層的漾開。被光芒一籠,連聲音都透岀一股柔情似水的味道來:「可不是。明曉得是故事假的,人是假的,分離聚合都是假的,可即便是個看客,也忍不住投入了進去,跟着同喜同悲,早就忘記了,其實這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過這假,也是看故事的好處,愛恨情仇,生離死別,什麼都嘗了一遍,自己卻還能毫髮無傷的退回來。」

    硯心笑他:「看個本子還能有這麼多感慨,您真是深刻。」

    「不敢當。」他謙虛。看她又拿起了筆,便問她,「手頭這本怎麼樣了?」

    方才她就在想一個問題:都這時辰了,雲長守和王墨塵,怎麼還在這兒?不去睡覺麼?

    聽長守問起她這本寫的如何了,恍然大悟,他倆不會是看了開頭沒看着結局,心裏不舒坦,睡不着覺吧?

    —嘖,強迫症患者啊。

    「呃…這本還差個不少。估計得寫好一陣子呢。」言下之意就是你倆回去睡覺吧別擱這兒坐着了。

    長守輕聲道:「哦,沒關係,你慢慢寫。我在這兒等着你。」

    —太子殿下您這強迫症,病入膏肓了啊。

    硯心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墨塵。卻見陰影里的玄衣人慢慢站了起來:「既然早的很,那墨塵便先告辭了,」打了個哈欠,「失禮了—實在困的慌。」

    就這麼走了。

    長守笑:「王墨塵從小就這樣,熬不得夜。有一次,我讓他幫我抄個東西,抄到子時,他人就垮了。」

    硯心皺了眉頭:「他身體不好嗎?」

    「天妒英才。」長守只是淡聲說了這四個字。

    硯心道:「冰芒毒蝶。」

    這四個字,像刀的鋒刃,在她心裏拉開一道口子。

    冰芒毒蝶,令狐敏知。

    是她的父親,累的他如此。

    長守搖頭:「倒不完全如此吧。冰芒毒蝶是讓他差點送了命,但是王墨塵這小子,怎麼說呢,我總覺得,他像個扎了線的偶人,看着是完美無暇,其實裏面的棉花早就無聲無息的漏完了,留下的,不過是個空殼。」

    硯心沒聽明白這個比方:「你該不會想說,他…是繡花枕頭吧?」

    長守擺手:「怎麼會。我只是想說他不像個有血有肉有愛有恨的真人。」

    很明顯,長守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討論。他話鋒轉回來:「春日行,想寫成什麼樣?」

    他看了前一半,同樣的,活潑盛大的開場:「寫個好的結局吧丫頭,別聽王墨塵瞎扯,你小小年紀,若是看透了彩雲易散琉璃脆,好物大抵不牢堅,不是什麼好事。」

    「人生還長,你怎麼曉得,會不會有人能陪你伴你,直到最後不離開。」

    硯心撲的一笑:「太子殿下看的如此樂觀,一定是因為你足夠幸運,已經遇到了能陪你伴你,直到最後不離開的人了吧?」

    見長守恍神無言,她將筆在硯上敲了敲,像唱歌一樣,帶着調兒打趣他:「讓我來猜一猜,是太子妃娘娘,還是夏良娣孫良娣?…」

    長守居然還是沒說話。

    居



第36章望穿燈火,心事輕藏  
  風流倜儻小公主    英雄聯盟之決勝巔峰  御鬼者傳奇  通天武尊  火影之幕後大BOSS系統  逆劍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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